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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占鹊巢(35)+番外

虽然乌善小自己当老板,不过也很讨厌星期一,因为这天的愉悦系数总是最低。

“草儿青,花儿笑,我是一只快乐的小小鸟。蝉儿鸣,牛儿跑,谁都没我起得早。”他叼着牙刷哼歌,在会员群里随手发几句复制来的岁月静好语录,并鼓励大家转发,看着就令人舒心: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山高自有可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愿大家,知世故而不世故。所有的最好,都不如刚好。爱情?来不来随便!工作?做得好就做,做不顺心就辞职,多活两年比啥都强!下班了来吃冰淇淋呀!”

几个群加起来,有几千会员,很快就获得诸多响应。最新的群里,备注名为“清修之人,不恋爱不聊天”的柯道长也发了个大拇指,让乌善小心里一热。

随着大家的转发,用语录发布动态等,辖区愉悦系数由0.64上涨至0.65。他牵起挂满泡沫的嘴角,抬眼望向镜中人,眸光坚毅:“小小,你真的很不错。”

这时,温寒在群里发言,直接发语音。乌善小点开一听,低沉磁性的嗓音盈满耳朵,极具冲击力:

“谁说不是呢,一个人也能活得潇潇洒洒。数九寒天,有外卖小哥给你送吃的。夜里寂寞,有爱豆和主播讨你欢心。无论你住得多偏,网约车司机都随叫随到,永远顺路。”

乌善小笑了笑,端起牙杯漱口,微微点头。然而,男人话锋一转,让他直接呛得喷了。

“前提是,你得有钱啊。大清早就别玩手机了,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学习。别总想着辞职的事,喝西北风吗?”

靠,敢唱反调,给老子闭嘴!转眼间,男人又发了一大段语音,如成功学导师一般,悠然吐出令人焦虑的话:

“有个名人说,人生只有三天。迷惑的人活在昨天,奢望的人活在明天,只有理智的人活在今天。昨天已经过去,是过了期的支票,明天还没有来到,是不可提取的支票,只有活在今天是最现实的。加快上班的脚步,打卡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不想拿全勤奖了?还有那些上学的,迟到了班级会扣分吧?”

群里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片刻,“清修之人,不恋爱不聊天”又发了一个大拇指。乌善小也不懂,柯道长的口味究竟是佛系随缘还是奋斗逼。

他抹抹嘴,毫不犹豫把温寒踢出会员群。

上午没什么顾客,他干脆没开店,直奔辖区的警局。倒不是有事要报警,而是去蹲活儿。

不得不说,温寒那些“振奋人心”的话对他产生了些许影响。本来想着今天愉悦系数低,助人为乐收益较少,窝在店里看看书休息一下呢。

盛夏的地表仿佛涂了辣椒水的烤盘,阳光烈得能直接把玉米晒成爆米花。树叶纹丝不动,一点风都没有。

乌善小来到警局大门旁,觅得一隅阴凉,把折叠小坐垫铺在路石上,一屁股坐下,观察在警局往来的人。

若是神情凝重行色匆匆,那必定是棘手事,以他的能力管不了,就不拦。若步履闲适,那应该不是急事,比较容易解决,就拦下来问问。

嗖——一张纸币飘落,有人在他面前扔了1块钱。他讶异地打量自己,衣着鲜丽精神抖擞,哪里像要饭的?

这时,手机震了。温寒发来消息:“你怎么把我踢了?我也是顾客。”

他回:“大哥,为啥踢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在工作,回头聊。”

作者有话说:

预告

大妈:呦,你不是那个社会摇吗?你老公呢?

第36章 你老公呢?

一上午,他帮居民解决了几件小事。

“邻居家油烟往我家飘”——于是他清理了油烟机,还改良了对方的烟道;“楼下天天练架子鼓好吵”——他连唬带吓,协调了练习时间;“单元门坏了,物业不给修”——他修好门锁,并调试了对讲系统。

时近正午,乌善小热得打蔫,又饿又乏,打算再蹲个活儿,凑够5分就打道回府。他想问问温寒,还想不想去哪玩,借此拿点积分,但不好意思开口。况且,他刚刚把人家踢出群了。

这时,一位老太走近警局,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听歌,看样子应该不是紧要的事。

“大娘,您什么事啊?”他起身迎上去。

对方愣了一下,摘下耳机:“你是负责登记的?”

“不,我是社区的志愿者。”他友善地笑了笑,“如果是家长里短的事,您跟我说就行了,不用麻烦警察,毕竟他们也很忙。”

老人打量着他,忽然睁大爬满皱纹的双眼,叫道:“哎,你不是那个社会摇吗?”她扭腰摆胯,舞动双臂,摇了段花手,“你不是,要跟我们比舞吗?我和队友一直找你呢!”

看来,对方那天也参与舞林争霸了。乌善小一阵尴尬,搓了搓手,脸悄然红了:“啊,哈哈,那个……不比了,我、我跟大家开玩笑的。”

“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咋还开玩笑呢?”老人家面露责备,“今天没跟你老公一起出门?晚上凉快下来,你们两个和我们跳舞去啊!”

老公?我哪来的老公!啊,想起来了,当时和那只大灰狼假装情侣来着。

乌善小愈发尴尬,一捂脑门,瞎话张口就来:“他……他在家呢。其实是这样,我老公他精神不太好,那天我是陪他散心。为了逗他,才跟您和其他大娘开了个玩笑,真是抱歉哈!”

他勉强把事说圆了,大娘点点头:“哦,这样啊,啧啧。那么帅,怎么会得精神病呢,人生无常啊。你对他不离不弃,真不错。”

“嗯嗯,可不,我真的很不错。”

大娘叹了口气,说起来警局的缘由:“我对门邻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大夏天总是把鞋放门口。那个味儿,像堆肥似的!我出门,还有回家开门,都得憋着气。”

乌善小蹙眉,开始思考对策。

“我买了一个除臭喷雾放在旁边,他拿走了,却根本不用。我去跟他协商,他说门口是他家的公摊,不归我管。我找物业,物业去沟通了一次,就不管了。一个工作人员居然建议我在自家门口放垃圾,以毒攻毒,用魔法打败魔法。”

听罢,乌善小眼珠一转,一连串的损招涌上心头,提议道:“您试试,往他鞋里灌胶水、放狗屎,或者把鞋扔掉一只。”

“我不想把事情搞恶化,毕竟我老太太一个人住,怕他找麻烦。”大娘掏出手绢擦汗,无奈摇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报警,怕他会报复我。最好,能无声无息地解决这件事。”

“走,我去您家看看。”

乌善小跟随大娘,走进附近一栋住宅。刚迈出电梯,就被浓烈的酸臭逼退一步,脑子像挨了一锤似的发晕。身边的大娘早有准备,用手帕掩住口鼻。

眼前是普通的一梯两户格局,电梯对面是楼梯。东侧住户门旁摆着个破旧的竹鞋架,放着两双虽不起眼却极具杀伤力的臭鞋,令人想起化学武器。男人不想让屋里有味道,所以干脆就把臭气转移到公共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