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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占鹊巢(34)+番外

十郎挣扎着起身,慢慢靠近,一只前爪搭住桶沿。山美纳闷地看着它,只见它脑袋一垂,竟然吧嗒吧嗒地喝起水来。

“小心,别把水弄脏哦。”他将湿润的黑发拢在肩侧,忍俊不禁。

喝饱之后,它又躺回原地,不多时便睡着了,毛茸茸的大尾巴无意识地扫动。

洗完澡,山美也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他不甘心毫无收获,又拎起锄头去山脚打劫。在草里蹲到傍晚,才听见过路的脚步声。

开张了!

他抖擞精神,抡起锄头冲了出去,横在山路之间:“打——怎么又是你?”

竟然又是那穷书生。

“好巧,我正是来寻你的。”书生从袖中抽出一卷书,面红耳赤地嗫嚅,“这书还你。我左思右想,觉得直接丢了不妥,还是送回来最好。”

“哈哈……”山美掩唇一笑,姿态妖异。若是普通村民,早就觉察出不对劲。荒山野岭之中,怎么会有如此衣着鲜丽、眉目秀致的男人。

可这呆头呆脑的书生似乎刚搬来乡下,也跟着乐。

山美接过画册,压下笑意,请教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呀?我是山里的猎户,不识字。”

“春……春宵秘……戏三十六式。”

“哪个字是春?”

书生目光闪躲,伸出一根修长苍白的手指,在书名上迅速一点:“春,四季的那个春。”

山美点点头,把画册推回去,说自己是个粗人,留着没用。要是不喜欢,就做引火之物吧。

书生不安地将其收入袖中,又说:“我就住在最近的村子,从东数第三户就是。想学识字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心念一动,忽而生出读书认字的冲动。如今修成人形已有几个月,好歹也要会写自己的名字才行。

于是,他问:“我有个好友也不识字,到时候可以带他一起吗?”

“好,我姓李,你和你朋友贵姓?”

“我叫浅山岭第一美人,我朋友叫野云渡大肥鹅。”

书生愣了一下,点头道:“好,我记住你们的诨号了,那就改天见。”

“改天见融合菜餐厅提醒您,xx站到了,请后门下车……”

乌善小被公交车的播报语音吵醒,颠簸中,他迷茫地眨着眼。

一阵淡而冷冽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脸旁厚实的枕头动了动。他慌忙坐直,擦擦嘴角,原来自己一直枕着男人的肩膀,而被枕过的地方赫然一片湿痕。

“抱歉哈,我平时睡觉不流口水的,我帮你洗衣服。”他讪讪地笑了。

“没事。”

他吸了吸鼻子,问:“你香水什么牌子,很好闻,很适合你。”

“叽里咕噜一大串,叫不上名字。”温寒深目一转,瞄向湿掉的肩头,捏起衣服抖了抖,“挺小众的,你喜欢的话送你一瓶?”

“谢谢,不用啦,这几年我不怎么用香水。”乌善小笑着解释,“我做食品嘛,经常要闻一闻原材料的味道,香水味会影响判断,也会影响顾客的消费体验。”

回到店里,他查看积分动态,想知道陪温寒去博物馆能得几分,结果惊喜得合不拢腿,当场蹦迪!十多分!

“靠,哈哈哈,这么多!”

他帮助几十个斗舞的老奶奶化解江湖恩怨,才拿了不到10分而已。难道,是管理局的系统出bug了?抑或,温寒特别孤独缺爱,只要经常关心他,就能轻松得分?

发现致富新道路了!

正想着,男人发来消息:“我看你在店里又蹦又跳,是不是得了不少分?”

“还好,也没几分。”乌善小脸上一热,故作淡定,往窗外瞥一眼,躲进厨房继续蹦迪。

“我非常想和你一起去博物馆看我们的合影,很有仪式感。你帮我实现了这么强烈的渴望,所以酬劳一定很丰厚。”

原来如此……乌善小回复:“嘿嘿,有空再一起玩吧。”

“好,那我们一起环球骑行吧。”

他回了个震惊的表情:“骑行?我看不行。”

对方随即提出一个合理的安排:“那改天去浅山岭郊游吧,我想看看你的山洞现在是什么样。”

想起自己那已经成为旅游景点的洞府,他笑了笑:“已经成景点了,买套票才能进。”

作者有话说:

预告

温寒说了些啥,会被小小踢出冰淇淋店会员群?

第35章 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想吃夜宵,不行不能吃,胖死了……看图过过眼瘾吧……哇,有优惠券,来一份吧……”

“哦哦,宝宝别哭了,又饿了吗?才刚吃过奶呀……”

深夜,乌善小靠坐在飘窗,转动老式收音机的旋钮,窃听辖区内居民的心声。

“杀了他,杀了他!”

他遽然一惊,在杀人?!再细听,原来是在打游戏。唉,宝贝又出现一点杂音,抽空得再去修修。

“还是忘不了他,可我不能耽误他的人生。被我那么干脆地分手,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好多星星啊,真漂亮,身高两米也不全是缺点,离星空更近。”

听声音,是个姑娘。身高两米,也许是前阵子在博物馆遇见的那位?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值得一拼的大单。

这时,1分钟到了,法宝失灵。乌善小记下最后的坐标对照地图,可惜是个十字路口,不具备参考价值。

他关掉收音机,漫无目的地瞥向窗外。夜色浓重,对街酒吧的招牌亮着。复古的彩色霓虹故意营造出电路不畅的效果,字体忽隐忽现。

心碎收容所,何必要取这样的名字呢?

上周,温寒的酒吧开业了。乌善小原以为,这个丧气的店名会让辖区的愉悦系数下降,甚至打算出资帮好友开家“嗳嘿嘿”二店,来对冲波动。不过,目前来看影响不大,因为门可罗雀。

温寒似乎没打算好好经营,只雇了一个清瘦木讷的服务生,是从外地来的草鱼精,和白清波一样,都是自由的妖。

乌善小向温寒提议,找个壮汉镇场,有人醉酒闹事时能震慑一下,酒吧都这样。温寒则说,自己就是壮汉本汉,文能调酒,武能看场。

乌善小没再继续提供经营建议,毕竟人家进修结束后就回天上去了,而且经济条件不错,不靠开店谋生。

开业那天,他前去捧场,问男人是否需要自己在冰淇淋会员群里帮忙宣传一下。对方说:“不必了,想来的自会来。你看,你这不就来了吗?喝一杯吧。”

当时,他点了一杯“雪中的眼泪”,由伏特加、酸橙汁、浆果糖浆、姜汁啤酒调配而成,色泽暗红,口感浓烈。

他想当然地以为免费,结果温寒向他收了钱。因为,他是第一个客人,拿他开张。好家伙,98块!够买四箱矿泉水!他不知道是谁在雪中流下了眼泪,反正他是欲哭无泪。

茫茫夜色如梦消散,星期一的朝阳牛B哄哄地升起来了,用万丈金光刺破每个懒虫的被窝,鞭策他们起来工作、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