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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宁繁捂住他的嘴。
慕江握住宁繁的手,拉着他躺了下来。
其实孝颐皇后去世那么多年,慕江从未见过她,多数痛楚只在年幼的时候。
当时见其它兄长有母妃爱护,父皇更多忙于朝政,他难免会有些失落。
时间一长,再怎么深的遗憾都会结痂,触碰起来毫无知觉。
慕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自幼没有母亲,当然不会在掌权后报复其它拥有的人。
最多不知道年幼时被人细心关照的具体滋味罢了。
也只有宁繁会在各种细微之处考虑他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刻意避开可能会让他无话可说的话题。
宁繁看他抱着抱着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把他的手推了出来:“太子想做什么?我们还没有用晚膳。”
太子开荤之后对宁繁爱不释手,走哪里都想抱着。
“……回来再用。”
这时候外面传来李贵的声音:“太子殿下?”
宁繁耳根一片绯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把慕江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出来:“别闹了,还有事情。”
慕江不悦的对李贵道:“怎么了?”
“聪王殿下找您。”
老七脸被划伤之后,十万火急去了太医院那边。
上药之后,太医院值班的说伤口太深,有破相的可能。
老七听到这个有点恼了,非要来太子这里讨一个公道。
大皇子怕太子知道自己酒后想调戏宁繁一事,赶紧溜走了。
老七大大咧咧的站在外头,太子妃把他的脸弄成这样,他就不信太子还会偏袒对方。
慕江出去看到老七半张脸被纱布包裹着,他心里本就不高兴,老七像只鬼似的飘出来吓人,更让他不高兴了。
老七上来就告宁繁的状,说宁繁把他的脸弄成这样的。
慕江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只知道伤人这种事情宁繁做得出来。
八成是老七这个蠢货跳出来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宁繁不高兴了。
慕江敷衍道:“太子妃是无心的,他已经知错了,孤回去批评他,让他下次不打你。”
老七委屈极了:“谁知道您是真批评还是假批评?您得叫他出来给我道歉,顺便把我的脸治好,给我用最好的药。”
无论是不是宁繁的错,慕江都不可能把宁繁叫出来给人道歉。
宁繁犯了大错,宁百泉这个当爹的会为了面子把宁繁揪出来骂几句。
慕江这个当夫君的可不会。在他看来,自己的太子妃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被外人批评,最多被自己批评两句。
他反过来挑了老七的几个错处,指责老七不孝不悌,把老七打发离开了。
回到房中之后,宁繁已经吩咐侍女布菜了:“聪王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慕江道,“不用理他。”
第二天早上三皇子妃打听到老七去太子府的事情。
这件事对他来说和晴天霹雳差不多,三皇子妃坐卧难安,总觉着宁繁要把他弄死。
三皇子一边吃饭一边训斥他:“看你还和老七讲那些有的没的。他一向不靠谱,脑子不好心又坏,和他母妃一样。二哥和老四还在的时候,老七总往他俩身前凑,你看这俩聪明的哪个和他说事,就你没脑子。”
三皇子妃脸色发灰:“那怎么办?你说他会不会对付我家里人?”
“你家里人没做亏心事的话,你怕什么?”
三皇子妃道:“你看京城哪个显赫的人家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做得轻或者重罢了。他要是真找我们的错处,肯定能揪出来不少。三爷,我是你正妃,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帮我的话,整个京城都笑话你不是个爷们儿。你看当初四皇子妃回娘家,老四被嘲笑成什么样。”
“杞人忧天,太子府上那么忙,他哪有时间对付你,就是在吓唬你。”
三皇子妃还是不放心,整天疑神疑鬼的。
实在没办法,三皇子陪他往太子府走了一遭,对太子和宁繁低了一回头。
三皇子前几个月就有点灰心的意思,经过这一遭,他的心已经灰了一大半。
自己家里这位论心计城府论手腕能力都比不上太子家里那位。
三皇子原本觉着自己比太子强,这一年来看太子处事游刃有余,把官员治理得服服帖帖,他已经承认自己比不过太子了。
双双都比不过人家,还争什么争。
或许这个位置本就不该是自己的,能力之外的东西,争也争不到。
出来之后三皇子又把三皇子妃训斥了一顿,让他以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享一些清闲富贵得了,当不成皇帝,能有条命当王爷也是好的。
见过三皇子妃这个喜欢煽风点火的活宝,慕江才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王调戏你,你回来居然不告诉孤?”
宁繁抱着狐狸撸毛:“告诉太子,太子一气之下去杀了庆王?这事情不说出来正好,太子什么都不做,反倒太太平平的,一旦太子做了什么,外面很快就出现兄弟阋墙的流言。”
慕江把狐狸赶走,自己占了狐狸的位置:“他和老七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孤以后找个由头把他俩教训一顿。”
这些天三皇子妃作天作地,老三已经认命了,不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老六早就看出局势定下来了,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有老大和老七犯了大不敬。
慕江压着怒火,想等些日子削去他俩的王位。
宁繁翻过身去:“手足相残的名声不好听,别闹出人命就行。”
慕江从背后搂住他。
宁繁道:“你晚上不是还要去卢府赴宴?现在去换衣服正好。”
“孤再抱你一会儿。”慕江把他按在怀里,“晚些过去无碍,铲除了那么多眼线,他在京城早就没爪牙了,不用对他那么客气。”
宁繁想起来一件事情:“英王府和镇南侯府怎么样了?”
“和你先前想的一样。咱们先坐山观虎斗,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英王世子的尸体被送回英州后,英王悲痛欲绝。
他儿女虽多,却只有这两个嫡子精心培养过了,一大一小相继去世,从那些歪瓜裂枣里再找出能继位的就少了。
现在战乱还没结束,西边又有镇南侯府把他们欺负到这个程度,英王的阵脚已经乱了。
他现在完全不想和外族争夺土地一事,只想找卢焱索命,让镇南侯府血债血偿。
英州的粮米多依赖隔壁江州,尤其在有天灾人祸的年份。
但是,江州那群粮商却拒绝和英州交易,无论开出多高的价格。
城中百姓有些慌乱,前方打仗的士兵不知怎的吃了一场败仗。
英王写信给江州太守,太守说他无能为力,却隐约透露了些许消息,说镇南侯府在上面压着,不让任何人帮助英王,他们畏惧卢家不得不听从。
英王原本就对镇南侯府恨之入骨,这次恨不得生挖了镇南侯和镇南侯世子的血肉。
镇南侯府兵力不亚于英王府,且和太子血缘亲近,英王府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英王日夜懊悔痛恨,最后不顾一众门客的反对,在得到太子登基的消息之后,主动请求朝廷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