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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农女种田忙(731)

靠纺织业吃饭的七里镇完蛋了,宝泉县也完蛋了。

这不光是凉水镇抢生意的事,首先是宝泉县全县治安下滑,世道纷乱不利生产,凉水镇趁势崛起,挡路的都将被一脚踩死。

裘家就是接下来要被踩死的蚂蚁。

老主顾们倒是能体会裘老太爷此时的心情,但没办法,他们是倒买倒卖的布商,哪里有质优价廉的好货就去哪里进货,凉水镇在纺织业的崛起之势已经势不可挡,就算老主顾还愿意进一点裘家的货卖给别的老主顾,也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裘家这几年占大儿媳妇的便宜涉足了一点丝织业,凉水镇现在通过宋筠也有了丝织业,但他们裘家起步早,还有保住家业的机会。

老主顾们意思意思地从裘家进了一点独门布料,言不由衷地宽慰裘老太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就告辞了,都没有留下吃顿饭。

不过等他们到了镇上找客栈休息,在听说了不久前的裘宋两家八卦后,那叫一个心情复杂。

虽说宋筠掀了盖子,将家庭矛盾曝晒在了阳光下,小辈指责长辈不慈是为不孝,但要不是裘家人先不慈,相信不会有宋筠的反击。

没了丈夫的女人,孩子就是命,怎么能责怪一个寡妇为了挽救孩子的性命而做的任何努力呢。

跟凉水镇做了几回生意,算是对祁老板的为人处事有一点了解的几位布商,嘴上说宋筠行事无情,抛弃了与病逝丈夫的夫妻情谊,对婆家人太过咄咄逼人。

但这不过是嘴上痛快,论情理道德,还是稍稍偏向同情宋筠一些。

谁家没有媳妇子女呢,要是夸裘家人做得对做是好,那岂不是说自己是一丘之貉,同样是吃媳妇子女骨血为生的人。

再说了,凉水镇出了新布料,便宜量大,裘家人的生意早晚要完蛋,他们都是商人,自然是哪里能挣钱屁股坐哪边。

第1625章 泸西村的夏收(一)

这几位布商坐在一起商量着日后的生意布局,裘家人也在对着宋筠寄回来的两块样布紧张讨论。

在讨论中,少不了各种对宋筠的咒骂,没有人念着她寄回布料的好。

但不管怎么骂,骂累了总还是要回到正题,自家生意怎么办。

宋家已经决定要迁去外地了,不能让传了几代的家业倒在自己手上,裘家人也在思考是不是迁走。

但迁走容易,又该从哪里弄到织布的上等棉纱呢。

凉水镇的棉纱品质上乘价格稳定,连带着家里新织成的布料也是上等货,若是迁去了太远的地方,买不到棉纱就糟了。

裘家的爷们商量来商量去,愁云满面。

两个年轻的儿子在支撑家业的能力上不如病逝的大哥,也不如挑大梁一年多的大嫂,他们就是家里惯坏的少爷崽子,最擅长吃喝玩乐问家里要钱,现在大嫂也撂挑子了,他们哥俩坐边上七嘴八舌没一个可行的主意,说得他们老爹头都大了。

裘家老太太带着手下掌柜们清点库存,放缓织布的速度,一边把现存的棉纱用掉,一边观察市场反应,要是老主顾们真的不来了,就要赶紧收缩。

掌柜们得知凉水镇有了能与自家竞争的新布料,同样愁云满面,都是纺织业这一行的,他们听说过祁老板的纺织工场生产力有多强,货品明码标价,给多少钱提多少货,就没听说过哪个大商人财大气粗买空货品这码事。

这样一个大商人在纺织行当强势登场,他们这种小作坊要是扛不住,早晚要完。

掌柜们把这种一旦说出来就会让自己倒霉的心里话牢牢地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说,先冷静冷静,再慢慢想要是裘家生意倒了自己的生计该怎么办。

要说还有点丝织业,那更是做梦,桑田和蚕房都让人搬光了,裘家自己手头上掌握的那点等发展起来还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有这工夫,凉水镇的丝织业早就开始挣钱了。

越是在心里盘算越是觉得裘家前景渺茫,掌柜们一个个心里拔凉,自己活到这把年纪已经够本了,小辈们怎么办,他们新的生计在哪里。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手上的事仍是正常做,一心二用是寻常,裘老太太一心清点库存,根本没发现手下掌柜们心不在焉。

裘家人满腹沉重地寻找后路,祁可也在幻想着明年丝织业的收获,同时收到了稻子成熟的消息,挥挥手,让人通知顶头上司粮草官袁阿水,派兵来收稻子。

凉水镇开始了热热闹闹的夏粮收割,都是做熟的事情,祁可没有太关注这边,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泸西村,那个五百五十亩的村子。

除此之外她去年还用放贷的方式从仅剩的自耕农村民手里弄了一些地,加起来八百亩出头,有冬小麦也有稻子,冬小麦自己收了,现在同样是收稻子的时候了。

将自己仅有的土地抵押给祁庄换取一点借款,再承接各种各样的种植任务挣钱,整体上来说这些村民大半年以来的日子过得还可以。

第1626章 泸西村的夏收(二)

过年的时候家里饭桌上有了肉菜,青黄不接的这几个月也有钱买粮食不至于顿顿靠苦涩的野菜充饥,等夏粮收割完毕,结算了工钱后,不光能还债拿回土地,还有钱缴税,甚至兜里还能剩下一点。

种田是能挣钱的,村民们全都真切地认识到了。

尚有耕地的自耕农们人人脸上带笑,已经在庆祝今年的丰收,没有了土地只能做佃农的村民饱含羡慕。

当然也有聪明人想到了还完债拿回土地后,自己耕种能不能挣到同样的钱,是不是又会回到曾经的贫苦日子。

这些私下里的话在抱团的自耕农当中传开后,人人都有点慌,自己种地是什么日子,祁庄拿他们的地自己只负责干活又是什么日子,对比太强烈,让不少人趁着干活的机会向监督的女仆打听后续。

女仆们没说以后的事,只说先把债清了。

村民们就怀着忐忑又期盼的心情每日照常干活,认认真真做任务,保证一天下来能挣个满工分。

每一个工分都是钱,满工分才能拿全款,否则有哪里做得不符合要求就扣工分,干多少活拿多少钱,量化得相当精准。

四柳村就是这样的工分制,去年刚在泸西村这么干时,这个村的村民都不习惯,但调教了大半年后,现在人人都适应了,尤其夏收在即,名下没有土地全家都只靠做佃农谋生的村民都有些跃跃欲试,想加入进来跟着挣口饭吃。

祁可自营的那五百五十亩地确实需要增加新的佃农,这大半年下来,她也不是把泸西村扔到脑后不闻不问,只是她在观察,观察自己去年收拾了一顿后,村中其余的佃农们在日常劳作中有多少人符合她的要求。

泸西村的夏收如期开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沉甸甸的稻穗让村民笑开怀,脱粒后的湿粮重量就让他们一口咬定,等晒干后的重量也会比以往他们自己种地时收的湿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