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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农女种田忙(732)

他们都不太理解明明也是自己种惯的稻种,怎么祁庄的人就能种得比他们好,稻子结穗多。

但想不明白他们就不想了,继续扎扎实实地干活,按部就班地把谷子晒干装袋称重,最后结算工钱。

祁可给的规矩跟四柳村一样,分钱粮两种报酬,收获季节粮食报酬多一些,让村民好有个存粮,同时也托女仆的嘴跟他们说了谷麦兑换的事,不考虑价格,一比一换。

换麦子的农户还不少,只要是跟祁庄干活这么久的都换了,只是每家换的量不一样而已。

麦子磨了面粉,采点野菜切碎了混在稀面糊里贴饼子,也是不错的吃食,更是下地干活的好干粮。

村民们结算完工钱后,转头又拿去还债,拿回来的欠条当场就烧了,地契紧紧揣进怀里,带着剩余的钱和粮食回家藏好。

新收的谷子晒干后平均亩产才二百斤出头,祁可没做半点手脚,这确确实实是本地稻,能有这产量都是作弊的结果,用了千荷境出品的农肥。

第1627章 泸西村的夏收(三)

种子的品质就是这样,用了作弊的手段也只是达到最高产量而已,想要更高的产量,只能老老实实地搞新稻种的培育。

千荷境里还种着从福县搞来的野生稻呢,从去年到今年,种了一茬又一茬,一株变异稻都没出现,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要继续耐心地等下去。

把债务都处理完毕后,被抵押的土地都还给了村民,祁庄就没再管他们想种什么,女仆们仍旧在那五百五十亩地里搞生产,种点秋大豆。

还完债本该一身轻松的村民们再一次的慌张起来,他们知道拿回土地后应该继续种秋粮,但想想自己种地的收获,再看看祁庄种地的收获,有的还在犹豫,有的则跟着学也种秋大豆。

种完豆子后,有五家胆大的村民聚集起来,找上祁庄问要不要继续租种他们的土地。

“还想把地租给我们?租金什么价?你们这么多人都商量好了?”副管家一家一个代表迎进院内说话,但大门敞着,跟来的老人和妇孺站在门口听。

对这样的情况祁可和照临都早有预料,并不惊讶,甚至有点等他们上门的意思,毕竟见识过二百多斤的高产量,肯定会有人愿意继续把土地拿出来,只要带头的人跟着再丰收一季,跟从的村民就会越来越多,最终将这些自耕农的土地以租赁的方式收在手下。

自耕农是国家根基,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地主们有各种各样的办法,隐瞒土地面积,偷税漏税,朝廷从他们身上拿不到应收的税银,缺口自然而然地转稼到了自耕农身上,繁重的赋税,让一年两次夏税和秋税的日子尽是上演骨肉离散家破人亡的惨剧。

每一个王朝覆灭的原因,一定有一条是土地过量集中在大地主阶级。

农耕民族爱囤地,这好理解,祁可也爱囤地,但囤地归囤地,偷税漏税就罪该万死。

泸西村仅剩下的几户自耕农,他们的土地加在一起才二百六十二亩,再加上她自有的五百五十亩,所以去年总共才种了八百亩出头。

祁可保自耕农当然有她的私心,她身后站着柏家军,收获的粮食,除了当作报酬支付的那部分,剩下的她都能拉走。

没有自耕农的村子她连目光都懒得投过去。

从这方面来说,泸西村的这几户村民是幸运的,祁可不贪图他们的土地,让他们依然能够守着自己小小的财产,而不是被村中三姓地主用名目繁多的伎俩侵吞干净。

“我们来的这几家都商量好了,是一样的想法。”

来的这五家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圈,互相是堂表兄弟、姻亲和邻居,日常就很亲近,如今一起来也不奇怪。

说话的是这几家中年龄和辈分都最大的一位大哥,姓许,叫许远山,皮肤黝黑的劲瘦汉子,也是干活头号梯队里的一员,回回都拿满工分。

这几家人把他推出来做领头人,蛮有说服力的。

“说说看你们是什么想法吧。”副管家说道。

“我们想跟去年一样,土地租给你们,你们带着我们一起种地,每月依旧工钱换工钱,收获的时候四六分,我们四你们六。”

第1628章 泸西村的夏收(四)

许远山很精明,没有狮子大开口要太多的分成当租金,就卡在了四六分的比例上,他们分二成粮食,再加上前面每月挣的工钱,也差不多是五五分了,缴税后,够一家人吃喝嚼用再剩一点节余。

“四六分?不贪心?”

“不敢贪心,你们种地种得好,打的粮食多,我们拿四成已经够吃了,现在世道不好,多的粮食易遭人惦记。”

“而且也没地方放,我们家那破屋,住人都挤得要命。”旁边几位七嘴八舌地补充。

“以前没打过这么多粮食,没留出囤粮的地方。”

“粮食不敢多,不然县里下来收税,看到粮食多,会想方设法地弄走。”

这话说得心酸,亩产二百斤就叫丰收,可见以往村民们的平均亩产能上百斤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一算,刨除掉要缴税的部分,剩下的全家人都吃不了多久,自然不用家里腾个宽敞地方放粮食。

而这个四六分的比例,受累的还是许远山这几家人,他们是下地干活的,一滴汗摔八瓣,只求挣点够家人吃的口粮,同时还要防着县里收税的衙役起贪心。

副管家飞快地将这边情况传给照临,一会儿工夫就收到了祁可的回复,可以接受这个比例,租地契约一年一签。

祁可敢应,是她背靠千荷境,可以让本地稻子年年都保持亩产二百多斤的最高产量,就算她拿剩下的六成那也是将近十万斤谷子。

但是,四六分是不行的,许远山能说出这个比例,一看就是这帮村民没一个会算数的。

就按今年的收成,晒干的谷子都能摊到每亩二百多斤的产量,数字全都取整,八百亩地二百斤产量,总产量就是十六万斤。

十六万斤的四成,是六万四千斤,他们几家均分,每家一万多斤,合到每天全家吃三十多斤谷子。

这还叫不敢囤粮?

得多大的屋子才放得下一万多斤谷子?

当然,许远山说四六分,也许是按他们自家土地的产量来算的,这倒是不多。

但现成的劳力,祁可怎么可能让他们只管自家的田,肯定是有活都要干啦,谁叫他们贪图的就是为了让自家田地多打粮食呢,来尽情地干活吧。

既然要吃他们的劳力,祁可又是个大方的东家,所以她的决定是按总田亩数给他们算分成比例,这就不是四六了,而是二八。

许远山这五家人的农田加在一起总共才七十亩,按二百斤算,一季也才一万四千斤,照他们说的拿四成是五千六百斤,一家人分一千多斤,折合每天才三斤谷子。

可若是这七十亩加上祁庄自有的五百五十亩,总计六百二十亩,他们分二成,那都是二万四千多斤,再五家均分,一家四千九百多斤,折合每天十三斤多的谷子,家里得要几个大肚汉才能天天吃这么多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