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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农女种田忙(773)

舒英拿到那本隐田证据如获至宝,觉得此计甚妙,二话不说给祁可派了一支预备队保驾护航,这预备队就是从各个军户村子挑选上来的新兵,还在逐级操练的阶段,也就现在有机会派出来执行一些简单任务,做的好的话也是能攒一点军功的。

祁庄在这里整整一年了,哪家的地主隐匿了多少土地已经门儿清,有些土地由附庸代持,有的则连代持人都没有,仅仅是挨着衙门登记过的土地就变成了他们实际所有。

祁可打的就是后一类土地的主意,没有合理合法的地主,只是强行占有就成大地主家的田地了,然后还不交税,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甚至都不用找个理由去衙门查看鱼鳞图,堂而皇之地也派出祁庄的女仆,带着农具和士兵,分成几路,奔向距离县境三十里路的几处地方。

那里看上去都是土地肥沃,只有零星几个庄户人家的野地,人口少到连村子都算不上,交税的时候也就是那几个庄户人家交一点自己开的私田的税,一年两税加起来也就几两银子的事儿,却无人知道那一大片野地早就被一个宗族实际占有,没有明面上开垦的田地,但那些肆意生长的野草正好用来养家禽家畜。

千户所和祁可两方的人手加在一起,在这几个地方开始圈地建营。

之前那帮流民所找着的田庄,距离县境不过十来里路,流民随时出现找他们讨碗饭吃的心理压力,会迫使这些田庄的管事们不停的向身后的东家求援。

受牵连的地主们必会愁眉苦脸的开始想对策,只要肯出钱粮肯定没事,毕竟离县境上的官军很近,有个什么万一,官军的救援会来得很快。

流民中的那个带头大哥显然是个懂事的,几方各让一步,不会发展到很难堪的地步,除非那个大哥被人夺权。

不过看这大哥的块头,想夺他的权估计不太容易。

所以县境上的紧张局面最终会僵持下来,保持现状。

但露天的窝棚生活有多难是能想得到的,尤其等后方的老弱妇孺赶上来后,那简直就是人道灾难,人心思稳的现状下,就可以着手开始抢人头了。

第1718章 同样的流民潮(二十)

在这相距县境三十里路的地方,祁可是真的要抢土地,反正明面上是无主的野地,宽敞平坦,她建个流民营收容老弱妇孺的流民,这可是感天动地的大善事,她就等着看被占了土地的大地主会作何反应,舒千户手上那本隐田证据已经高高举起,随时准备薅更多的羊毛。

一大群青壮男女在这满是野草的土地上安栅栏搭帐篷,时不时的还能惊喜的逮到一两只鸡鸭,那几个看似零散庄户,实则看管田地的庄民上前阻拦又拦不住,被对方一句无主野地就堵回来了,左思右想之下纷纷,坐不住了,派了个腿脚利索的男丁,飞快向身后所依靠的田庄报信。

收到报信的上级田庄管事大吃一惊,亲自赶来查看,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嘴脸,跟当兵的打听这是在干什么,好好的野地里干嘛要建这么大一个营地。

“你是哪家的呀?军队做事,是你该来问的吗?”队长没好脸色的直接怼了回来。

在自己的庄子里习惯了吆五喝六的管事,面对强势的官军,当然不敢再摆出惯常的那幅嘴脸,点头哈腰的表情像极了在自己上级面前回话的样子。

“我是县里文家的。”

“文家?哪个文家?县里姓文的好几支,你哪一支啊?”

队长依然不拿正眼看人,枝繁叶茂的大宗族自然不是各个支脉都人才济济,有真才实干的天才,也有靠家族幌子吹牛打屁的庸才。

“就是前年出了进士老爷的那一支。”管事的说到这个,那是一脸的自豪和得意。

队长也终于有了一点好脸色,三年前的那位进士老爷是文家近几年来唯一的一位进士,以往的子侄考到举人就再也上不去了,这位进士老爷以三十八岁的年龄给家族增光添彩,值得几分尊敬。

“原来是这位老爷的家下人,那么你来打听我们做事是想干什么呢?我们官军做事难道还要你家进士老爷同意吗?”

管事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脸上冒汗。

刚刚还对因进士老爷而笑嘻嘻的队长转眼翻脸,一脚正蹬,将这管事仰面踢倒,还翻了一个跟头。

“好大胆的狗奴婢,仗着家里出了个进士老爷,目无法纪,竟然敢管起官军做事!”队长怒喝,“来人,将这狗奴婢拉下去,重打三十军棍,叫他东家拿钱赎人!”

身后正干活的士兵们齐声应是,扔下手里的工具,如狼似虎地扑过来,不顾那管事的哭求,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起他的胳膊就拖走了。

不远处那几个庄户人家围观了全程,看到找来的管事如此下场,吓得两股战战,不约而同地逃回家里,紧闭门窗,不敢再留意门外的一切。

听着身后营地里那个管事挨打的惨叫声,队长两手叉腰,望向那几个庄户的民宅,脸上尽是不屑的冷笑。

他们这刚动手文家的管事就急急忙忙来了,谁给他报的信,不就是这几个假装穷苦农人的庄民嘛。

说是穷到一年只交几两银子税的农人,谁信呐,光看那房子的做工和用料,就不是穷人家的泥坯房,不过是外表伪装得好像穷人家的泥坯房罢了。

家里出了个进士老爷又怎样,证据确凿的隐田,别说进士老爷了,状元老爷都拦不住千总大人扒他们文家的皮。

“喂,你们家祁老板……”队长冲身边经过的祁庄女仆队长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女魔头。”

女仆队长扬眉一笑,得意地走远了。

第1719章 同样的流民潮(廿一)

那个管事挨了一顿好打之后,送信的人也已到了他所属的庄子传了口信,带去了他身上的管事腰牌,以表明自己所说不差。

其实文家的这个庄子的人,看到上门报信的是个当兵的,就已经有点发慌了,在得知自己管事干涉军队做事挨了顿打之后,二把手慌得不行,赶忙写信向东家求援,一再声称要是再不来人,那块地就得让军队占去了,管事要是不赎回来就会被送苦役营。

毕竟二把手自己心中有数,那块野地没有地契,军队要占下来做他们的事,谁都无权置喙。

至于管事会不会被赎回来,二把手才不管呢,他巴不得人别回来,这样他才能上位不是。

消息传回东家,东家再做出反应总需要几天时间,于是这又有个时间差,而距县境三十里的这段距离有好几块名义上无主的野地,所以同样的招数在纷纷上演。

文家的这个田庄管事乱探军情,挨了顿打不是秘密,毕竟各家为了看管自己田地方便,都会有一个上级田庄管着这一类土地,因为挨得近,互相之间还成了邻居,所以只要有一个人出事一圈人都知道。

这几个田庄管事自然就不会以身犯险,听闻军队占地占到自家地盘上来了,派人远远看一眼确定确有此事,返身回去立马写信上报东家,一切有东家定夺,他们这等小管事就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