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勋看他小心谦责的模样,便淡道:“对了,阮阮今天在家休息,你去四季宾馆订个当归红枣补气汤,让中午给她送过去。她喜好甜食,再在凯莉丝给她买盒椰香蛋挞。”
眉眼扬展惬适,言语中缱绻爱护——应该不是吵架,和梁笙妹妹那等美人,显见舍不得吵起来。应该又是浓情过了,所以请假歇息吧。
小董顿松口气,连忙地麻利去照办。
第48章 盛装宴会
上午十点多钟, 龚彧提着东西上镀美公司找楚勋来了。两条烟和一篮子红毛丹荔枝芒果等女人们爱吃的南方时令水果,让身边跟班在楼下会所等,自己上到八楼楚勋的办公室。
龚彧眼角淤青, 嘴也咧着破口,脸上几道抓痕。心里琢磨这事巧得, 只能是楚勋没别人了。
他藏钱非常隐匿,连亲娘都没吐露一个字。存的是长通那种小银行, 银行那里从来替他小心保密,平时打电话问事, 也必须听到龚彧亲口回答,才继续往下说, 这几年就没出过差池。
结果好端端更换什么新账本,打电话他没接,和他对接的老职员临时窜稀, 一个新职员给他送到了办公室,压在他一方砚台下。大晚上被瑗馨翻出,就这么全曝光了。
昨天刚把海报招牌挂上, 晚上就翻船。明面上似乎巧合,可这种不动声色整治人的决绝手段,也只有楚二爷最得心应手。龚彧这次算真正体验了一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大早他就赶紧让把招牌卸掉。心想换任何一个人,他都恨不得卸掉对方胳膊, 偏却是楚勋。
进门暗憋怨气, 却看见楚勋也脖子手腕几道新鲜抓痕,不免唏嘘莫非也同道中人, 因为女人生气,而被逼不得已出此狠招?
楚勋正在看账, 悠然抬头瞥见,便客气地把人迎到沙发上坐。
他墨发浓郁下,眉目温和道:“什么风把彧哥吹来了,大热天的彧哥有事打个电话,我便过去,何须让你亲自跑上一趟?快坐。”
那宽肩笔展,清逸翩然,仿佛什么事儿也不知的内忍。看得龚彧腹诽,论做人,没谁比得上楚二爷笑面阎王。
龚彧咋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这不生怕误会么,就紧忙过来解释一番。阮小姐的海报昨儿挂上了,瑗馨选图时看上了那张,直叹好看。这阵子不都呼吁着女子开明自由嘛,她想着枫帮也别落后,正好借此表明枫帮先进的态度。也才挂出来不满一天,早上我寻思着不太对,这事还得先问问阿勋,这就立马给卸下来。正好洋公司那边也说要重做,就再等他们重做了挂上去。”
洋公司也不敢得罪楚勋。
昨天阮蓓打完电话,汉德森去一问,公司也紧忙联系更换,生怕惹来楚二爷质问。
楚勋笑答:“原来是这事。阮蓓看到,回来和我闹了小脾气。她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脸皮薄,又要顾及学校的影响,吃了委屈也就只能到我这来撒娇。正想下午过去和彧哥商量,还是彧哥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替我办了。”
“大小姐开明先进,向来让人敬佩。与其放阮蓓一个不相干的女学生,不如搁上大小姐的贵照,更有说明力。阮蓓哪能逾越了帮规去代替大小姐,实在过于抬举。对了,彧哥脸上这怎么……?”
“是啊,是啊。”龚彧边尴尬点头,心想果然来对了,银行账本曝光绝对跟招牌有关。竟下手这般绝,可见动阮蓓就是楚勋的底线!
但有些事哪怕彼此心里清楚,也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何况并非多么光彩之事。
龚彧便应道:“还能怎么,没照顾好瑗馨养的那只小猫,女人嘛,怀孕难免脾气大,这就被她挠了几把。阿勋你这是……莫非也女人造的?”
呵,楚勋的跟他可不同,楚勋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昨夜楚勋用了颗粒起伏的套,阮蓓穿着黑金丝渔网裙,撩得他裕]火盛烈,一夜暴雨喧闹,他便在那雨声中将她宠得酣畅淋漓。女人抵着墙面,被他的灼]热迅捷贯穿宫邸,湿漉了地砖一片。
她箍着他脖子挠下指痕,挠入楚勋的心扉,楚勋爱她,一早上心里都装着她所有。
但这么奚落了龚彧,给他点安慰也无妨。
楚勋抚了下手腕面,含蓄道:“正是她挠的,彧哥也知道,我心里就她这一个宝贝,宠多了难免恃宠而骄,一丝儿委屈都生受不得。不像你与大小姐,夫妻多年,相敬如宾,如今怀孕了甚体谅。好在只是小猫,若动了珍爱的大猫,可更不好交代。”
额……
龚彧嘶牙,这话里的意思,阮蓓是他楚勋心尖痣,掌中宝,若再挑衅,龚彧的另一个大账户也要完蛋。
妈的,但那个大账户上的六万,龚彧藏得左手不知右手,就这都能让楚二爷给掘出来?!都怪瑗馨,让她别试图触楚勋逆鳞,非要试探解气。现在气没解,倒霉都他自个儿吞了。
连忙打着哈哈道:“哪能呢,女人们的爪子也是厉害,看着没指甲,挠的是真疼。再伤不起,之后可得注意着些!”
一会寒暄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阮蓓下午去上课,特意路过佰虹门前看,便没再看到那张招牌。
但龚彧出去后,关于阮蓓挠花楚二爷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开来。迅速把枫帮大姑爷半夜下跪的新闻热度掩盖了过去。
楚勋谁敢轻易惹犯,莫说他英俊风逸,风云叱咤,就他楚刘两氏背后的身家,都令多少人望尘不及。阮蓓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楚二爷竟放任她挠就挠了,半句不吭?
又想到之前在歌剧院,楚勋对阮蓓的体贴照拂,阮蓓累了主动靠向他肩窝;连同居的公寓都搬到公司附近,只为了方便见面。想来这个梁少妹妹是有两把刷子的,能把楚二爷迷得敛尽脾气。
关于楚勋对阮蓓惧内的传闻,就这么散了出去。听闻枫帮的那张招牌,媚得肤若凝脂,衣若红杏,可惜楚二爷的女人怎容随便觊觎,也就惊鸿一瞥,迅速就被撤换掉了,从此再没人看过。
楚勋对阮蓓的宠护是独一无二的,这个男人手段犀利、算无遗策,给予阮蓓太多不同的感受。以至于阮蓓扎心难忘,她对他始终寄予期望。后来在香港,哪怕也遇到其他欣赏或追慕她的别人,都没能够让她轻易动摇。
很快就到了祺老公爷的七十寿辰,以往祺老公爷每年过寿,不喜高调,只请些私交甚好的办一两桌过去。譬如楚勋便年年参与。这回底下人都劝他,七十高寿要办得热闹点。祺老公爷考虑最近局势严紧,风声变幻的,也就当做舒缓气氛,点头同意了。
不仅官厅里头,还有枫帮、徐爵兴都收到了请帖。秋晶家作为印染大厂,严怡的翔发银行,也在应邀之列,带着云菲菲一同来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