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297)
于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等到。
少东家又觉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毕竟他爹又不是一个人出门的,真要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身边的人肯定会想办法通知家里的。好不容易自我安慰好了,他开始专心忙活铺子里的生意,结果今个儿这才刚定下了一桩大买卖,回来就听到了如此噩耗。
假如说,他爹会遇到血光之灾,而同一条街上的其他铺子里的人全都是破财,那还能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要说这位少东家跟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他年轻,豁得出去。
一个闪现,他就窜到了安氏殡葬铺门口,当着乌泱泱一群人的面,他“噗通”一下跪在了铺门口的青石板板上,膝盖跟青石板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还溅了自己一身的泥点子,看着众人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咋舌如今的年轻人可真拼。
紧接着,少东家调整了一下情绪,气沉丹田:“安大师!请救我爹一命!大师慈悲!”
此时的安家父女俩正在铺子里边喝茶边研究眼下这个情况到底预示着什么问题,结果就听到外头的大吼声,循声抬头望去,就看到了一人跪在铺子前,众人站在他身后,若非这些人都很眼熟,他俩还真以为有仇家上门了。
确实有人这么想,就是有阵子没来报道的钱胖子。
钱大富带着人和礼物来拜访安父,结果才到街口就看到了如此壮观的一幕,顿时他心里一惊,忙遣了个腿脚快的去商行喊人,自个儿则带着其余人冲了过去:“大胆!谁敢来找安大师的麻烦?你们是什么人?”
绸缎庄少东家仰着头看他:“钱叔。”
“噢,是你小子啊!”钱大富心里略一松,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毕竟没人会跪着来寻仇的,“你怎么了?对了对了,我差点儿给忘了,你爹出事了!出大事了!他在晋州城得罪了地头蛇,两边发生了很大的冲突,我还帮着调解来着。”
“钱叔!”绸缎庄少东家吓得跪行向前,不顾自己一身的泥点子就试图去抱钱胖子的大腿,唬得钱胖子连连后腿,好悬没摔个屁股墩儿。
“冷静,你冷静一点。”
“我爹呢?我爹他怎么样了?我爹还活着吗?爹啊!!”绸缎庄少东家一个悲从中来,不由得痛哭出声,“爹啊,我的爹啊——”
钱大富:……
他突然发现自家蠢儿子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不会跟眼前这货似的,啥情况都没搞明白,就立马开始号丧了。
第152章
考虑到眼前这个哭成傻子的年轻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钱大富忽的就淡定了,他决定宽容一些。
于是, 他用一种充满了爱与包容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倒霉孩子, 直到后者哭够了也崩溃够了,他才冷静的开口:“你爹还没死。”
还没死……
这话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话,有一种现在虽然还没死, 但很快就要死了的感觉。
绸缎庄少东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如果一开始听到了是这个话,他还是会感觉非常难受的。可因为他已经嚎啕大哭了一场,再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也还行?
起码他爹到目前为止还活着嘛!
“钱叔!钱叔您这边请,您来我家铺子里坐坐, 跟我好好说一说这个事儿。钱叔, 钱叔您跟我来啊!”连拖带拽的,绸缎庄少东家试图将钱大富弄到自家铺子里去。
本来这个想法也没错, 假如钱大富没那么富态,兴许这事儿就成了呢!
可惜, 钱大富底盘贼稳当,任凭绸缎庄少东家多努力,他愣是稳如泰山。
“老钱,你就做个人吧!”听到外面的动静再也坐不住的安父,终于从铺子里挪了出来, 手里还捧着半热的茶盏, 皱着眉头道,“你先把这事儿搞定了,回头再来找我。”
他还冲着围拢过来或是凑热闹或是想要讨个主意的其他人道:“散了散了, 我知道你们想干嘛,但这事儿没救。”
说罢, 安父就转身又回到了铺子里。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有心乖乖听话三开,但又心焦破财一事,同时他们又不敢过于逼迫安父。一时间,众人面上的表情都是十分得精彩,完全诠释了内心的焦虑。
这一个人破财听着就已经很惨了,要是一群人都破财了,还能不是出大事了?
对了,钱大富!
众人都纷纷看向钱大富,却在此时发现那胖子居然不见了,再一问,才知道是绸缎庄少东家终于把人拖走了,当然前提是钱大富是自愿被拖走的。
于是,这些人瞬间转移了阵地,纷纷涌向绸缎庄。
也就是这会儿富贵大街没啥外来人,但凡有那么几个客人光顾,都会被这些商家的集体行为给弄蒙了的。而且,这会儿雨又略大了一些,愈发显得这群堵在绸缎庄门口的人憨得很了。
而人在殡葬铺暂时被众人遗忘的安父,此时此刻也是无比的犯愁。
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当某个地方的所有人同时破财的时候,那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抗力。
问题是,那个不可抗力究竟是什么呢?!
玄学算命要想准确,除了依靠本身的能耐外,还要学会思考和推算,有些事情并非明晃晃写在八字上的,要通过现有的消息去推算具体的情况。
安父一面思考一面也顺势教导闺女:“如果你看面相发现某个人田宅宫特别差,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田宅宫很差?”安卉飞快的回忆起来,“相术田宅宫是十二宫之一,指双目,主田舍产业,也可以理解为不动产。”
最后那句话是先前教学的时候,安父特地备注的。因为在古代,田宅指的是田地和宅院,但放在他们穿越前,多数人是没有这些的,怕安卉无法理解,安父额外多提了一句不动产。
不动产嘛,那不就立马理解了吗?
在安卉看来,田宅宫很差也就是不动产相关的方面都很差,而甭管哪个年代,不动产都是相当重要的。如果是在古代,也就意味着本人名下并无恒产,假如是在她上辈子,估计就是一辈子租房的命,或者就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情况。
安卉略改动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安父。
不想,安父却摇了摇头:“你不能只看最浅的那一层。我再给你个提示,如果全家上下每个人田宅宫都很差,那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贫农?卖身的奴籍?”安卉瞄了一眼后院,尽管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依稀记得自家仆从们,好像田宅宫都不是很好。
“那如果一个年轻人的田宅宫很差,而他的父亲祖父却是相当不错。你觉得是什么情况?”安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