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想起那年的情景,笑道:“那时候如果我不去找你,你是打算在农村待到开学?”
谭城宣不加思索:“怎么可能?你能忍得住我忍不住,我本就打算帮婶娘挖完莲藕就回家,那时候我就想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就要看着你,照顾你。”
顾简低头不说话。
谭城宣声音低沉:“或许也是因为你去找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所以后来才说走就走,我笃定你会等着我,不管多久。”谭城宣低头看顾简的眼睛,眼眶微湿:“小简,这么多年,除了我爱你,其实我最该说的,是对不起。”
顾简沉溺于那双眼睛里的愧疚与悔意,摇头道:“我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
谭城宣苦笑:“那时候我总归太幼稚,如今才明白,抓在手里比什么都重要。就像书上说的,世事无常,谁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个先到。”
顾简见他越说越悔,心中不忍,仰头亲他的唇,“都过去了,嗯?”
谭城宣转悲为笑,抱住顾简狠亲一口,“我们吃蛋糕。”
顾简拿着刀子切好蛋糕,递到谭城宣手上。两人都没吃晚饭,靠在一起把一份蛋糕吃去一大半。
顾简吃撑,躺着不愿动。谭城宣笑着给他揉肚子。
雨点突然大滴大滴的砸下来,待两人慌慌忙忙跑进车,车外的雨点已经连成线。
顾简扒着车窗:“下的好大。”
谭城宣翻出毛巾,“来擦擦头发。”
顾简低头过去让谭城宣给他擦头发,衬衫因为雨滴打湿有少许贴在后背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谭城宣擦头发的手变得迟缓。
顾简不解的抬头。
谭城宣立刻扔了毛巾把他压在玻璃上,嘴唇渡了过去。吻到顾简喘不过气时放开他,手开始解顾简的衣服。
顾简惊道:“这是车上!”
谭城宣嘴唇离不开顾简的脖颈,喘着气道:“反正这么大的雨也不好开车,不如咱们找点事干……”
顾简咬牙:“你这个禽兽。”
谭城宣嗤笑,咬住顾简的耳垂,顾简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软了身子。谭城宣将车座放倒,压住顾简就开始褪他的裤子。
车外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晃动的车身上面,溅出一朵朵水花。
待到雨滴滴答答停下,车内也终于没了动静。谭城宣揽住顾简坐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给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往城里开。
车厢内空间狭窄,空气稀薄,谭城宣连续几次做下来,顾简已累的晕头转向,窝在副驾偏着头睡觉,路上忽明忽暗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像西方色彩浓重的油画。把车停在车库,谭城宣抱着顾简直接进了电梯,到家后才唤醒他去洗澡。
八十六
天气太热,顾简的胃口变小,晚饭谭城宣做的三个菜他没吃几口就放了筷子。谭城宣眼瞅着顾简喝完小半碗粥就去冰箱拿出冰冻西瓜去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郁闷地尝尝自己做的菜,难道最近手艺下降了?
再看看自己端着的是第二碗饭,谭城宣更郁闷了。
吃完饭谭城宣陪顾简看电视,顾简用勺子挖西瓜,偶尔送谭城宣几口。坐了半小时,谭城宣就脱了上衣去跑步机上跑步。谭城宣前几年一心忙工作,唯一的业余活动就是健身。自从重新见到顾简,白天忙工作,夜晚就陪顾简,早把健身抛到脑后。加上自己会做饭,心情又好,饭量比以前还要大些,如今两人小日子过的和美,他更容忍不了自己八块腹肌变六块。
谭城宣自己跑的满头大汗,顾简在一旁吃的不停嘴,他气道:“为什么你一点肉都不长?”
顾简头都不抬:“你夜晚少做几次,我肯定长肉。”
谭城宣老脸一红,顾简从小养的不怎么矜贵,虽然看起来白净消瘦,但却是个极耐折腾的底子,伤了累了,睡两天就会恢复。谭城宣平日里衣食住行给他照顾的妥帖,上了床却收不住身体心头那股劲,一碰到顾简就没完没了。许是心头太多情义,说出来显得轻浮,不如身体力行地让顾简刻骨铭心。
谭城宣岔开话题:“你饭没吃几口,西瓜吃一半别吃了。”
顾简:“太热了,不想吃饭。”
过两天顾简下班回家,谭城宣将厨房的饭菜一盘盘端出来,他做面食的水平仅仅停留在烙饼,如今却学会了做凉面,两三个凉菜配上凉面,顾简难得的吃了一大碗。
顾简周末在家比较空闲,抱着食谱学烘焙。先从最简单的做起,芝士焗红薯一端出来,满屋飘香。夜晚十点多到家的谭城宣没经住顾简的软磨硬泡,将两小碗红薯吃的干干净净,吃后又在跑步机上折腾一小时才下来。
如此到了秋天,谭城宣撩开衬衣,引以为傲的腹肌又回来了。可即便如此,每到夜晚,谭城宣半小时的跑步雷打不动。他可不想到四十岁的时候,大腹便便的和顾简出门,人家以为顾简是他养的小白脸。
谭城宣的公司选在国庆时搬家,一大早谭城宣收拾的干净利落,准备去公司剪彩。
顾简在旁边看他抹发胶正领带,笑道:“今天请了很多记者?”
谭城宣从镜子里看他:“都是慕名而来,你要相信我的魅力。”
谭城宣剪完彩在酒店摆宴,他心情极好,端着酒杯和员工一轮轮的喝,喝高了之后更是停不下来,谁劝都不听。
助理在一旁给他挡酒,结果谭城宣还不领情,抢过酒杯就倒自己肚里。谭城宣醉酒后力大无穷,酒品也不行,要么是拉着人没完没了的唠嗑,要么是撒酒疯。所以一般他出去谈生意都是温广柯喝的多,他喝的少。偶尔公司聚餐,员工们害怕他借酒撒疯,一般能拦都拦着。
顾简更是受不了谭城宣喝醉酒,他的力大无穷对顾简来说简直是遭罪,一夜起来顾简得在床上躺两天。所以曾受过一次折磨的顾简,明令禁止谭城宣在外面过度灌酒。
顾简想着谭城宣今天剪彩,心里有些想看他慷慨陈词、意气风发的样子,中午吃完饭就跟杜罗请了假,去酒店找谭城宣。一进酒店就被屋里那个“热情如火”的老板给震住。谭城宣正拿着酒瓶到处跟人拼,连记者也哥俩好的被灌了几杯。
顾简冷笑着坐一边看谭城宣撒疯。
助理此刻已经在心里哀悼许久,等会怎么把老板弄回去现在来不及考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他停下来。助理跟着谭城宣团团转,正急的上火的时候瞅见了角落里的顾简。
助理冷静了。
谭城宣喝的晕晕乎乎的被助理握住手,他瞪着眼睛看助理。
助理好言相劝:“老板,别喝了。”
谭城宣胳膊一挥:“那不行,这还有一桌呢!”
助理同情的看着他:“老板娘来了。”
谭城宣迟钝的眨眼睛,“……老板娘?”
助理用手指指角落里看向这边的顾简。
谭城宣摇摇头看清人,立刻坐到椅子上,表情正常的吩咐助理:“去跟老板娘说,我累了,先睡会。”说完就倒桌子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