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辈子……真是很长的时间啊,用一辈子来记住一段感情……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可是吧,他就是这样的傻瓜,死固执,死执着……
他一个人这么孤单的活下去,真是寂寞,不如找个人和他一起寂寞吧,卢禾丞如是想到。偏头看着身边的少年,夏天的夜风刮过,吹在少年的衬衣上,更显出他的单薄。
卢禾丞将少年手中的手机拿回,塞进兜里。扒了扒头发说道:“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住在一起吧,余老大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卢禾丞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先找医生给你治伤。”
少年眼睛虽然迷茫一片,但是脸上那种希冀的神情十分明显:“我刚才说过生活就像赌博,我现在赌你是不是真心实意要收留我。我这一赌就是一条命,也是一辈子。”
“呵,赌博?!你好像很喜欢赌,不过,我很喜欢一辈子。”卢禾丞起身,拍拍裤子,对少年说道:“走吧,看医生去。”
少年扶着墙壁起身,拉着了卢禾丞的手,阻止他的前行:“我不要看医生。”
卢禾丞觉得怪异,身上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能不看医生呢:“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办?”
“你帮我买点药酒之类的东西就行了。”少年语气清淡,如同家常。
“那怎么行,要是伤口处理不好感染了怎么办,你别任性了,看医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卢禾丞心中闪过很多想法,比如少年进了医院,可能暴露行踪;比如他本身对医院就有一种抗拒感;抑或是医院中有他认识的人。但是他没问。
少年沉默,任由卢禾丞怎么拉也不动。卢禾丞揉揉太阳穴,耐住性子道:“你是来折磨我的是不。”
“不要去医院。你先带我回去吧,回去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求你……”少年嗫嚅,全是不情愿,别扭。
“你确定?”卢禾丞放开少年的手,无奈。
“是。”
3
3、东爱之新巢 ...
S市的夜风带着水汽,轻盈的沾染在皮肤上,习习而过,一丝一丝的缱绻不尽。
卢禾丞的公寓临江,这间公寓他好久没来过了。
少年站在落地窗的中间,挺直的伫立着,江风刮过,吹动松垮的衬衣和细碎的头发,纤细的身体在夜色中是一个靛青的轮廓。月光铺进地砖,落地窗反射,一路清辉,在少年身上晕出淡淡的光圈。
室内的空气都浮动着呛鼻的灰尘,显然,这间小公寓已经闲置已久。卢禾丞借着月光,有条不紊的揭开铺在床上遮灰尘的幕布,然后从壁柜里拿出新床单,换上。当走进浴室的时候,卢禾丞才“啪”的一声打开了小公寓里的第一盏灯,明亮刺眼。
浴室里也充满着陌生的气味,生硬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卢禾丞打开蓬蓬头,晶莹喷射的水线冲刷着浴室,渐渐,空气湿润起来,沾上了柔和的光彩。
卢禾丞走出已经清洗干净的浴室,来到少年身边,牵起细软的手:“先去洗个澡,洗了好睡觉。”说着也不管少年同不同意,径直将他往浴室拉去。
少年乖巧的站在卢禾丞身边,日光灯刺眼的光芒在他墨漆的眸子,没有引起丝毫的不适。卢禾丞放开少年的手,低头为他解开衣服上的纽扣。细软纤长的颈项,微微凸显的喉结,没有绒毛,光洁如玉。
第一颗纽扣,在修长的手指中解开,衣衫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细细的一根线状,尾梢艳治的上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凹处的肌肤呈现粉色的阴影。
第二颗纽扣,顺势迅速划开。卢禾丞的指尖划过细腻的肌理,滑嫩柔软,温温的热度,很舒适。
第三颗,第四颗纽扣……隐隐可见平坦的小腹和指甲大小的肚脐,可爱的小窝。胸前粉红的两点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卢禾丞面前,勾人的颜色。在一呼一吸之间微颤。只是,碍眼的是,在这具洁净美好的身躯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伤痕,其中以鞭痕居多。有的渗出了新凝结的血珠,颜色瑰艳;有的伤痕颜色已经淡了,看来是旧伤。青绿紫红的淤青则到处都是,尤其是在腰间。
看来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只是这些伤痕怎么看着都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不像是平时打架斗殴而来的,若说是被人虐待吧,这些伤痕又不伤及筋骨。
终于将所有的纽扣解开,卢禾丞下意识的双手贴着锁骨尾梢,微微握着圆润的肩头,将衬衣剥离少年的身体。果然触觉柔嫩腻手。(其实可以提着衣领脱衣服的,儿子,你从现在就心思不纯正了。咳咳……)
“你叫什么名字?”卢禾丞将少年的衬衣随手扔到洗衣机里,接着开始解开少年的裤子。
由于帮少年脱裤子,卢禾丞不得不将脑袋低得更低一些,不仔细看,差不多是靠在少年颈窝上。少年低声吐气,拂在卢禾丞耳根:“伊年,伊始的伊,新年的年。”
卢禾丞身子一顿,有些不适,但也没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淡淡的应了声:“哦。”接着手不停的继续脱掉少年的内裤。同样随手甩到洗衣机里。
抬眼之际,少年的下-身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卢禾丞面前。那个部位是少见的淡粉色,轻轻软软的耷拉着。在强烈的日光灯下经络可见,细细的蜿蜒着,徒添了一抹脆弱。让卢禾丞惊讶的是,这个敏感的部位竟然有不少地方破了皮,以及细小的勒痕和伤口。
“他们……”顿了顿,卢禾丞消化着心里酸胀的感觉才问道:“怎么这么对你?”
伊年对此避而不谈,淡淡的说道:“有的伤口不能沾水,但还是想麻烦你帮我擦一□子,身上实在很不舒服。”
卢禾丞默然,撩起毛巾扔到放好水的浴缸里,打湿后拧干,细心的为少年擦拭着身体。
……
通风之后的屋子气味果然好闻很多。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大大的床上各占一边,轻微的呼吸声在夜里悠和绵长。虽然气氛宁静,而实际上两人都没有睡意。
这间屋子其实是卢禾丞大学毕业后就买了的。但是为了陪女朋友,他放弃了公费留学的机会,放弃了自己向往的公司,毅然留在了S市。在离S大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小公寓,然后在S市工作。所以,这套公寓除了在毕业后的两三个月里住过一阵,他就没怎么来过了,一直闲置至今。
虽然周围的人都认为这样的举动会让卢禾丞这样的人才给埋没了,但是当事人心甘如怡。因为这里有他爱的人在。再说,S市虽然只是个地级市,但依旧不比省会城市差。而现目前的工作也非常体面,他有足够的信心给她所爱的人带来幸福。
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和心爱的人细水长流的慢慢变老直至死去。但是,生活总有它残酷的一面,即便是相恋了四年的爱人。时间在移情别恋面前,不堪一击。
但生活也有它固执和不按理出牌的一面,好比今晚遇见这个叫伊年的男孩。原本以为还要在公司睡上一段时间,结果,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家”,新的责任。难道这就是那句所谓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抑或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