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总要经历这种事?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没有馅,是个残疾糕?
为什么妈妈那么狠心抛弃他,爸爸总是迁怒于他,对他那么好的爷爷也去世了?
还有,为什么他真心喜欢的超干却骗了他……
从太水脑后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太水忽然觉得,好像他所珍视的感情都千疮百孔,他变得好累好累,快要撑不下去了。
脑中的意识即将消失之前,太水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响声,黄楼楼急切的呼唤,健先生惊恐的惨叫和求饶声,还有超干的声音……
“水…水水!水水!”
“水水,别怕,是我。”
“是我!我在这儿,乖水水,已经没事了。”
耳边回荡着超干一遍又一遍的“水水”,疲累无力的太水掀开了眼皮,见到超干满脸焦虑,汗珠不断下落,手上也全是血,然后,太水就彻底晕了过去……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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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了酒吧的高级包厢,超干踹门冲进来的时候,一见到正压在太水身上的健先生,立刻就炸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健先生的衣领,然后挥拳砸上了健先生的鼻梁。
“啊!”健先生痛叫一声,感觉鼻梁骨差点断了。
但超干才管不了那么多,他一拳又一拳,恶狠狠的对准了健先生的脸,一拳比一拳重,打得健先生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愤怒到了一个极点,超干此刻完全不像平日里稳重儒雅的金牌经纪糕,他深谙的眼底,酝酿着波涛汹涌,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超干不断挥动着拳头,发了疯似的揍着这个欺辱太水的渣男糕。
揍到了后来,超干的眼里布满红血丝,拳头上也全是鲜血,而健先生早已无力哭喊和求饶了……
“别…别打了!超干哥,太水哥他……”
黄楼楼的叫喊声拉回了超干的理智,他赶忙抱起了太水,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安慰着浑身冰凉发抖的太水。
脸色惨白的太水抬眸看了一眼超干,然后昏了过去。
随后,超干与黄楼楼匆忙将后脑受创,失血过多的太水送到了医院。
太水被下了药,而且头部受伤,护士们配合医生赶紧替他处理了伤口,输了血,之后太水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呼吸渐变平稳,只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听闻太水出了事,他的家属糕们也都纷纷赶到了医院。
看见守在太水身边的超干,素心阿姨和太水的父亲神情复杂;无忧淡淡扫了超干一眼,没吭声,抱着小无虑静静的坐到了一旁。
太软与超硬这对夫夫糕也一道来了,太软愁眉苦脸的,超硬则是拍了拍看上去异常憔悴的哥哥超干。
经医生诊断后,确认太水并无生命危险,可太水睡了一天一夜后,仍是没有醒来。
医生觉得奇怪,之后查到了太水以前居然有抑郁症病史,严重时会精神混乱,还有自残行为。
“既然太水先生以前患过抑郁症,那这次受了刺激,等苏醒后很可能会复发,你们一定要注意。”医生提醒道。
超干听后一惊,素心阿姨,太水父亲以及堂弟太软也完全不知情,小无虑更是被瞒在鼓里,在场之中,只有无忧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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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单独找了超干谈话。
“那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怕小水伤心,又勾起不好的回忆,可是,这对他不公平,也太便宜你了,超干。”
太水尚未清醒,这两天超干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处于紧张不安当中,他的发型凌乱疏于打理,眼底透着疲惫的青色,下巴处的胡渣也冒了出来,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
“无忧姐,所以你上回说的那四年里我不知道的事,是指水水的抑郁症吗?”超干原本低沉好听的嗓音,如今也透着沧桑无力。
“除了这个,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你带给小水的痛苦!超干,你应该还记得畏哥吧?”
超干的眸光暗了暗,轻轻点头。
“你知道小水大学时为什么和畏哥打架吗?因为他也对小水心怀不轨,要做那档子恶心的事!而你却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竟然还打赌玩弄小水!”
闻言,超干的心猛然一震。
之后,情绪激动的无忧不断指责着超干,骂声也越来越大,发泄着她这些年来的愤怒与怨念。
她一直将太水当作弟弟看待,她自己已经遭遇不幸了,就希望太水能比她更接近幸福,找到幸福,只是没想到太水同样受到欺骗,渐渐远离了幸福,所以无忧越是心疼太水,就越憎恶超干。
超干一声不吭,垂着脑袋任由无忧骂着,心里却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割着,凌迟一般的痛。
等无忧终于骂够了,她的眼眶红透了,两行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但心情也总算平复下来:“超干,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如果你还敢伤害小水,那我会带他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无虑这时也跑了过来,用小手勾起了超干的手:“炒肝叔叔,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不能出尔反尔,一定要做到。”
超干冲他们淡淡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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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干狠狠打了一顿,制片糕健先生也躺进了医院,电影暂停宣传,由于太水的关系,明星糕秋豪也无缘参演那部大电影了。
打伤了健先生,超干决定独自承担后果,便主动申请辞职了。
然而华尚糕传媒的高总并没有接受,只当超干是请了长期的病假,高总同时也联合太水那边的公司高层,共同处理了此事,希望把风波压下来。
入夏以来,温度持续升高,如今也到了暴雨频发的时节。这两天都在下雨,今晚超干送走弟弟超硬与太软后,又坐到了太水的床边。
超干凝眸细细打量着沉睡中的太水,这么多年了,太水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超干记得他第一天入学时,走进宿舍第一眼觉得太水土里土气的,可仔细一瞧,却发现太水是眉眼清秀的男孩糕。
等相处了一段时间,当太水摘下黑框眼镜时,一双清眸顾盼流转间,纯净灵动,简直惊艳。
不过太水比起从前瘦了许多,他大学那会儿,脸上捏起来还有点肉,这会儿下巴尖尖的,纤细的手腕也像女孩子一般,轻轻一握就能扣得紧紧的。
超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太水的手,与他掌心贴合,十指相扣,只有这般握着他的手,超干紧绷的神经才能放松,一颗动荡的心也仿佛找到了家,变得安稳下来。
可惜就连牵手这种事,超干也只敢在太水睡着时这么做,万一太水突然醒了,睁开眼后又不知会是怎样冷漠的反应?
突然,太水的手指一颤,紧接着整只手掌,整具身体都颤抖起来,太水拧了拧眉头,还真的睁开了双眼!
见状,超干惊了惊,激动地握紧了太水的手:“你…你醒了?水水,太好了!”
太水虽然醒了过来,但眼中几乎没有焦距,黯淡一片,呆滞地盯着头顶上的白色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