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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一生(46)

密的睫毛扑扇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眸明显带着几分惊讶,亮晶晶的,看起来挺有精神。

“你,你怎么知道的?”怯怯的声音,很容易激起别人‘虐’的欲望,“还有,我不能呼吸了!”

我松开手,惩罚性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

“你?”我反问,“你不乖哦~偷听老妈讲话,该怎么罚呢?”

“我!”

“我?”眨眨眼睛,我继续反问,“我是很伟大,就了你,不过不用着急,这份人情可以慢慢还。”

嘉儿被气的眼睛圆溜溜,嘴唇一闭一合,半天甩出一句,“你不要脸!”

“脸?”揉了揉他额前不听话的小黑毛,我蹙眉,嘟起嘴,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脸’是奢侈品,老妈是穷人。”

“变态变态变态……”

我不爽了,面无表情的把手抬到他能看见的地方,稍稍用力,茶杯变成了可吸入颗粒物,“乖一点哦,不然,老妈能救你回来,自然也能不动声色的让你消失,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消失哦,嘉儿。”

抖抖手,雪白的粉末哗啦啦的落了一低,我满意地看到他吞了口口水,不出声了。

“乖~”我一脸阴笑,拍了拍他被纱布半包着的小脸蛋,“来,叫妈。”

嘉儿白眼一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装尸体。

“唉,这招老妈以前用过,抗体了。”我特虚伪的叹叹气,步幅夸张地往外走,又故意放大声音,“呐,嘉儿是喜欢福尔马林呢?还是阿司匹林?”

果然,不出三秒,身后传来,“妈!”

嘉儿那声‘妈’叫得愤怒程度几乎能把我吃了,原路返回,我看着他气鼓鼓的双颊,‘噗哧’一声笑喷了。

“好啦好啦。”等平静下来后,我着手开始帮他拆绷带,“嘉儿,告诉妈妈你住哪儿?这么久没回去了,我先去和你的父母说一声。”

他眼神暗下去,如同死尸一般毫无生气,不声不响的将头别向一边,慢慢缩进被子里,许久,才小声嗫嚅地说:“没有父母,哪儿来的家。”

我轻笑一声,把他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挖出来,柔声道:“傻孩子,刚叫过‘妈’就说自己没父母,什么意思呀?”

小毛头吃惊的看向我,泪水逐渐充盈着眼眶,然后‘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

“没出息呀,总跟个娘们儿似的掉眼泪,我做你妈就那么难过?”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颤抖,我反而用力的抱住他,可他瘦的要命,似乎在使一点劲就能勒断。

“你,你真的愿意……”嘉儿仰起头,一双黑亮亮的眼眸里泪光莹莹。

我点点头,用袖口擦擦他眼角的泪花,“只要你不介意。”

次日,嘉儿能下地后就在我的实验室里到处乱跑,看什么都新鲜,我忙着批报告,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有点怀疑他心理发育滞后。

“这是什么?”

朝她手指的地方看了看,我埋下头飞快的写字,“四条腿会跑的蘑菇,很奇怪吗?”

“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狗?”嘉儿戳了戳蘑菇身上来回晃荡的东西,声音可爱至极。

“那玩意儿是尾巴,真不愧是我儿子,果然敏锐!”这回我连看都没看,手里拿着材料库的名单,反复思考,发现只选一样很困难,于是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立场不坚定,应该多黑白哉一些,“我把狗的灵魂移植到蘑菇身上,好玩吧。”

抬起头,那小混蛋正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我把手头的东西一放,说道:“儿子,别那么看着我,老妈很心痛。”

“你好变态!”

哈~我果然被当变态了,无限感慨地摇摇头,托着下巴继续看他。

嘉儿晃晃手里摇着尾巴的蘑菇,问道:“这个可以送我吗?”

“当然,厨房还有很多。”我顿了顿,眉毛一挑,“你不是觉得很变态吗?那还要?”

“相当变态!不过挺可爱的。”嘉儿蹲在一边逗蘑菇,玩得特开心。

我点头表示赞成,又补充说:“也很好吃,想看蘑菇在锅里游泳吗?”

结果嘉儿再次用看变态的眼光鄙视我,嘴里还小声嘟哝了一句,根据口型我断定,他说的是:你这个大变态。

“这又是什么?”嘉儿问。我瞄了眼,懒洋洋的说:“菜花。”他拿起来饶有兴趣的左看右看,疑惑道:“这回是什么的灵魂呀?”我打了个哈欠,下巴一抬,“和蘑菇放在一起你就知道喽。”

结果实验室里上演了一出蘑菇追菜花转圈圈的可爱画面,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孩子们,结果第三次被嘉儿鄙视,“原来是猫,变态!”

“Bingo!回答正确!”我作势鼓鼓掌,“它也送你了,嗯,一起熬汤怎么样?”

“变态!”

‘啪’的一声,桌子折成两截,我插着腰站起来,威胁道:“再感说那个词,我就把你塞进西红柿里榨汁!”

结果以后每次在实验室里遇到,嘉儿总会抱着蘑菇和菜花默默地走到角落去玩,那眼神就跟怕我把他们一起炖了似的。

在一次偶然中,我听属下议论才知道,原来嘉儿分别个它们起了名字,蘑菇叫小初,菜花叫小影。当时,我二话没说拍案而起,于是几乎整间实验室变成废墟,茧利跑过来,看情形也没敢问原因,只是特理解的对我说:别伤心,可以公款报销。

之后的几天,嘉儿消失了。直到银把他送过来,并和我进行了一番深谈。银说,威逼利诱会造成儿童心理阴影,父母与子女之间应该是很亲密的,而不是吃与被吃,榨与被榨的关系。问言,我怕怕银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等那天嘉儿对着柿饼叫小银子的时候,你就能理解我了。

自那次以后,我天天晚上强行搂着嘉儿增进感情,自己还啃着西红柿。结果每次他都一副无比难过的表情,还在胸前画十字,我问他为什么,嘉儿告诉我说,他在为西红柿祷告,因为被变态吃掉很可怜。

大概一月以后,待嘉儿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把他送回真央,开始盘算着毕业后推荐进第几番队。原本是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吸收到技术开发局,结果那小混蛋态度特坚毅,愣是死活不肯,嘉儿说:“富贵可以淫,贫贱可以移,威武可以屈,但绝不能变态。”于是,在众人的阻拦下我才忍住没拆了他。

自嘉儿恢复上课以后,我天天接他上下学,乐此不疲。慢慢的,我从真央老师那里了解到,嘉儿极有天分,入学真央不久便连跳数级,可谓前途不可估量。这让我为之自豪不已,比夸自己还高兴,所以那段时间逢人便说。

结果有一天,嘉儿的毕业成绩下来,我正准备好好鼓励一番,他来回打量我许久,悠悠道:“中川老师说,当年的你也是天才,没想到真央以前的水平竟然这么低。”

天上一只乌鸦飞过,我感觉眉毛跳了跳,再三忍耐,扯出个微笑还极不自然,“论综合水平,你妈妈我还是蛮厉害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