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也是头一回穿书。
所以不是很懂攻略别人的技巧。
这些也只能等日后慢慢地一步一步来了,不过她看着池尧瑶还是觉得很神奇,小说里的纸片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池姑娘。”楚含棠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声。
池尧瑶闻声抬起头看着她,温婉动人的脸带着担忧的表情,“楚公子身体可是还有不适?”
楚含棠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这是我之前捡到,现在还给池姑娘。”
事实上,这不是捡到的。
是原主以前从池尧瑶身上偷的。
然后每日携带在身上,满足自己的怪癖,可楚含棠又没那个癖好,现在记起来便找个借口还给人家。
她带在身上也觉得不自在。
池尧瑶的贴身侍女认得这张帕子,“这不是小姐你很久之前就不见了的帕子?”
她脱口而出问:“你之前为何不还给我家小姐,今日才归还?”
池尧瑶皱眉,转头呵斥道:“不得对楚公子无礼。”
楚含棠尴尬道:“之前捡到,帕子脏了,我就想洗干净了再还给池姑娘,只是后来忘记了,刚才进房翻找包袱才记起有这张帕子。”
侍女半信半疑。
池尧瑶则双手接她递来的帕子。
她和善道:“没事,我记性也不好,也时常忘记事情,还是要谢谢楚公子。”
楚含棠忙摆手,“不用谢。”
本来就是原主从她身上偷的,如今不过是归还罢了。
楼上,谢似淮垂下眼,目光扫池尧瑶手中的帕子,又看了一眼将帕子归还给她的楚含棠。
他以前亲眼看见楚含棠偷走了池尧瑶的帕子。
现在,她却以自己捡到的名义,还给池尧瑶……
谢似淮没再看,回房了。
晚上,月亮高挂,三更天了。
楚含棠睡不着,也不太敢睡得着,万万没想到谢似淮是跟她同一个房间的。
他们现在是六人行。
池尧瑶和她的贴身侍女,白渊和他的小厮,楚含棠和谢似淮。
晚上,她刚得知他们是住在同一个房间时,就赶紧去找掌柜了,想要多一个房间。
可是他说客满了。
目前是空不出房间,让她见谅。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是他们这几天里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突然换房间好像也不是很好。
换房间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咔吱”很轻的一道床榻晃动声,这是有人离开了自己的床。
窗户没关紧,月光撒进来落到楚含棠脸上,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柔软的细小绒毛。
她能感受到一道影子投下来,还带着淡淡香味。
是谢似淮?这是要趁夜深报仇?
楚含棠闭着双眼,眼皮一颤,思考着是睁眼,还是继续装睡。
这种香气是谢似淮独有,所以靠过来的人只能是他了。
倘若有事再大喊吧。
池尧瑶或白渊的房间跟他们不过是隔了几间而已,夜晚安静没什么声音的时候大叫应是能听见的。
“楚公子……”
他没任何预兆地弯下了腰,明明是好听的嗓音在深夜听着却足以叫她毛骨悚然,“哗啦”一声,刀刃刺入床榻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3章 心跳
房间内有别的人影闪过。
谢似淮身手尤其敏捷,迅速地侧身躲过了那一刀,看向那些人影,笑容盛放得越来越艳丽。
“又是来劫镖的么?”
楚含棠这才意识到刚才刀刃刺入床榻的声音不是谢似淮想刺死她,而是房间里闯入了新一波黑衣人。
他们手中仍持有锋利的长刀。
池尧瑶和白渊计划明日离开这家客栈的,认为刚解决掉一波黑衣人,对方应该不会再来。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大半夜。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不好好休息一晚,赶夜路也是体力不支,伤口还易溃烂发炎。
不曾想黑衣人今夜还会来。
原著没写这一小段剧情,楚含棠也是不知,没有任何防备。
在她打量着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注意都放在了谢似淮的身上。
来回几次的经验告诉劫镖的人必须要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少年才有可能成功地带走池尧瑶。
所以今晚一定要杀了他,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亡。
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谢似淮淡然地看着他们。
楚含棠反应很快,知道自己武功不精,所以立刻偷偷地从床上爬下来,滚进床榻下面,小命要紧。
不管怎么样,先躲起来再说。
她不躲起来,那些黑影以为自己跟谢似淮住在同一间房关系很好,用来威胁他怎么办?
一般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可拿她去威胁他?
楚含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谢似淮不会受威胁,甚至会因为能一次杀死她和他们而感到省事。
黑衣人的确不怎么在意楚含棠。
这一批黑衣人的目光紧锁着谢似淮,眼中含着忌惮。
谢似淮反应不大,偏开脸,没再看他们,看向房中间的木桌子。
木桌上还留着碗筷,之前忘记叫客栈的小二收下去了。
谢似淮这一次没有用匕首,而是随手拿起一根下细上粗的筷子。
他的夜视能力超乎常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移到一个黑衣人身后,如一阵风掠过。
趴在床底的楚含棠只能看见在地板上快速移动的靴子。
在所有黑衣人愣住环视房间寻找谢似淮的时候,他带着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站在中间前面的黑衣人的肩膀。
“我在这儿呢。”
这个黑衣人下意识地转头过去。
谢似淮将那一根筷子强行地插进了对方的脖子,黑衣人这下子连惨叫也叫不出来。
筷子被拔出,黑衣人脖子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紧接着谢似淮没怎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人便径直倒向地面。
“啪嗒”一声。
谢似淮还拿着那一根曾插进过喉咙的筷子,血液流过掌心和手指,沿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滴下地板。
楚含棠看不见房间的全貌,但也能看到一二。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家客栈的地板貌似是有点儿倾斜,那些血液流进了床底,把她压在地板的手掌也染上了。
楚含棠屏住呼吸。
她知道谢似淮是能搞定他们的。
用不着担心这件事,能让楚含棠担心的是他把他们都杀了后,下一个会轮到她。
房间里还剩下两个黑衣人了。
他们很谨慎地慢慢包围过去,谢似淮坐在木桌上,一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内壁还沾着一粒米的瓷碗。
随后他们相视一眼,一冲而上。
“哐当”一声。
瓷碗砸在跑在偏后面的黑衣人的脑袋上,而带血的筷子反插进冲在前面的黑衣人的脖子里。
再以刚才相同的方式拔出来。
血管被筷子戳穿大动脉,血液喷溅出来,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