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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金屋(63)

作者:慕云皎皎 阅读记录

弈棋冷冷看着面前之人,寒声道:“世子夫人还是回去吧,太傅特意嘱咐过,不能让你进去。”

姜婉初脸色划过一抹阴沉,“太傅到底是何打算,我会不知道?你不想让我见谢兰音,是不是担心我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弈棋眼观鼻鼻观心,从容不迫,“哪有什么不该说的,只是觉得今日有些臭味,不能进去罢了。”

话毕,弈棋挥了挥手,似乎空气中真的有什么恶臭东西。

见状,姜婉初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扇他,手到半空却被弈棋一把扣住。

他看着宛若少年,身材削瘦,可力道极大,仅是轻轻一推,姜婉初的身子颤了颤,后退好几步。

“世子夫人可要当心些,毕竟再过几日,恐怕就没什么人这么叫您了。”

他话中恭敬十足,可其中讽刺意味格外浓烈,眸中嘲讽不加遮掩。

“你不过就是沈霁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好吠的。”

姜婉初眸中掺染着一层浓烈的阴鸷恶毒,见实在过不去弈棋这道坎,只能作罢。

“走,我们回去。”

婢女搀扶着她,一只脚刚踏上马车,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不是说要来见我,这么着急就要走?”

闻言,姜婉初立即回首,正好对上谢兰音清冷如霜的目光。

第三十九章 真假(二更)

一见谢兰音出来, 弈棋一颗心险些蹦出来,连忙上前挡住她的视线,笑着说道:“小姐, 外头这些脏东西太多,还是别看了,免得脏了眼睛。”

她哪能不知道弈棋所说的脏东西指的是谁。

“我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谢兰音淡声道。

弈棋并不想谢兰音和姜婉初接触过多, 可看她眼下的态度, 显然已经做好决定, 哪能阻拦得了?

“小姐, 您若是同她说话,我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免得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弈棋一心为谢兰音着想, 她听后, 唇畔笑意依旧:“我也没那么傻要和她单独相处。”

从前的她会那么做, 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对于姜婉初,自然要防备着些。

弈棋让人将庭院石桌仔细收拾了下,做完这些,站在距离谢兰音几步远的地方, 一错不错凝着她。

被允许入门的姜婉初被弈棋前后不一的态度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得咬牙切齿说了句:“还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

谢兰音瞥了眼她, 唇线下沉, 带着欺霜赛雪般的寒意:“如果你今日是来讽刺人的, 现在就可以走。”

话毕, 谢兰音起身, 不想再看她一眼。

姜婉初攥紧手心, 焦急喊道:“你可知江柏舟在牢里还一心记挂着你, 如今你搭上沈霁这艘船,不单单是将谢家抛之脑后,还想看着江郎死么!”

字字句句提到江柏舟,姜婉初泪落千行。

她不懂为何谢兰音这般薄情,或许他们真的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在外头不是也有别的男人?难道她就对江柏舟一心一意了?

“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推到谢家头上,可曾想过我会如何?”

饶是她说得字ʟᴇxɪ字泣血,谢兰音依旧不为所动。

她险些被禁卫军抓走,又被贼人扣下失去清白,现在腹中还有贼人孩子,这些种种又要向谁去说?

“如果你今日过来是想让我救江柏舟,那你就大错特错。”谢兰音冷冷望了她一眼,无视掉那些泪水,“我没有拿刀捅他,已经仁至义尽。”

“你——你当真如此冷血!”

“是你和他先那么做的,忘了说,你和他的婚事当真般配,便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吧!”

谢兰音轻飘飘撂下这句话,只觉自己真是太过无趣才会和她闲谈这么久。

姜婉初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

既然不是同路人,早点散掉没什么不好。

姜婉初并未因她的这句祝词心生任何喜悦,她的动作极快,拽住谢兰音的一片衣袖,颤颤道:“你既然能够嫁给沈霁,定然在他心里有些分量,只要他能不追究此事,江柏舟的性命就不会丢。”

“呵——”

谢兰音不屑嗤笑,姜婉初莫不是真的疯了,这也敢想?

要说她本就和沈霁没什么瓜葛,彼此之间不过是桩交易,即便真有什么,率先动手的是江柏舟,而沈霁帮了她许多,她是脑子有病才会求他这种事情,让他放过要杀自己的敌人?

“松手。”谢兰音沉声道,要将袖子抽回。

姜婉初紧紧攥住不肯放手,眼底渗满狠毒,“不,你要应了我!”

“不可能!”谢兰音斩钉截铁。

二人对峙之间,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似玉珠落盘,“世子夫人所求何事?”

日光灿灿温润,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一袭青衫,仿若盈满林松香气,踽踽走来。

和煦光芒流泻肩头,将他的面容衬得更为皙白如瓷玉,温和眉眼藏着一泓澄澈清泉,先是看向谢兰音疏朗一笑,随后目光落在姜婉初身上,笑意隐退些许,多了丝可怖的锋锐寒芒。

“世子夫人若有要事不妨和我直说,这些日子兰音身子不舒服,莫打扰她。”

话毕,他上前一步,伸出合拢的折扇放在掌中轻敲,姜婉初触及到他的视线,心有不满,可到底有求于人,只能将满腹屈辱尽数咽下。

“你先回屋休息,这里有我。”

沈霁让抱月听琴她们先送谢兰音回去,谢兰音觉得分外疲惫,依了他。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沈霁这才重新看向姜婉初,漫声道:“世子夫人方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如今成了哑巴?”

姜婉初对沈霁只有厌恶,可惜江柏舟的命系在他手里,只要他肯高抬贵手不予追究,其实江柏舟这事便不至于丢掉性命那么严重。

“太傅想要什么?”

想要得到些什么,定然要有所付出,姜婉初深谙这个道理。

“我确实要一样东西,不过就看你对江柏舟的爱有多深。”沈霁幽幽一笑,仿佛当真是同她商谈。

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人又惧又怕,姜婉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当真愿意放过江郎?”

江柏舟的性命对他而言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长宁侯府。

“江柏舟的性命系在长宁侯府,但凡长宁侯愿意割舍,他的命便能保住。想必你那么爱江柏舟,这点小事对你而言,并不难,是么?”

沈霁并未言明,可字字句句点着长宁侯府。

还未等姜婉初琢磨出里头的深刻用意,弈棋就已上前,抬手道:“世子夫人,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姜婉初抬头看了一眼湛湛青冥,晌午未过,这算哪门子的晚?

索性她得了沈霁的话,并没有打算多留,还是回去好好求一求姜岸,他应该知道沈霁话中的意思。

……

沈霁踏入屋中,里间立着一扇山水屏风,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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