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113)
“他果真是个狡猾的,有了他这番话,我便不能直接把这盒松糕赏给下人了,若是不想浪费了松糕,我便只能自己吃入腹中。”
这松糕是将花生碎与糖粉掺入糯米粉中,加入适量浊酒与水混合而成。
待面发酵好便可添上装饰物,上锅蒸熟,软糯香甜,颇为符合云莜的口味。
云莜打开紫檀食盒的盖子,便见四块菱形松糕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其中,两块为紫糯米制成的,两块是白糯米制成的,上头加了些许红枣丝。
云莜尝了一口,里头竟还夹了点儿桂花做馅儿,吃完后,满口皆是桂花清香。
“马马虎虎吧。”
云莜没忘记自己这会子还在跟昭睿帝“冷战”,纵使心中对这松糕再怎么喜欢,也不会太过情绪外露。
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又岂能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南溪心道,看样子,自家小姐还是逃不出昭睿帝的掌心啊。
这会子正是趁热打铁替昭睿帝刷好感度的好机会,秋棠趁着云莜享用担心之际,将昭睿帝一面在居安宫外“罚站”一面批阅奏折的事跟云莜说了,果然逗乐了云莜。
一时之间,居安宫中欢声笑语不断。
坤泽宫中,忙完一日的昭睿帝在打听到自己送去居安宫的食盒是空着回来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满心满眼皆是欢喜之色。
他已经让云莜接受了他的食物,离云莜彻底消气还远吗?
且成功投喂云莜的成就感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有种名为幸福的滋味儿在昭睿帝心中不断发酵着。
这一日,在昭睿帝身边儿伺候的下人明显发现,他悄悄傻笑的频率比往日高了不少。
……
云莜养病的第五日,云相递了帖子入宫探望女儿。
他选择这个时候进宫也是有讲究的,经过太医几日的诊治,云莜定然没什么危险,只需静养。如此一来,昭睿帝也就没了再将云莜留在宫中的理由,他正好可以趁着探望女儿的机会将女儿接回云府。
云相深知何为夜长梦多,在女儿归家之日一次次被推迟后,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父女俩在居安宫中不知谈了些什么,等昭睿帝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云相与云莜已并肩出现在宫门口,瞧着那架势,像是要一道离宫。
整整五日没能见到云莜的昭睿帝贪婪地打量着云莜:“云爱卿,莜莜,你们这是……”
云相侧了侧身子,挡住昭睿帝过度热情的目光:“回禀皇上,小女在宫中已叨扰多日,太医说小女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因为连日以来过度劳累,需要好生将养一阵子,微臣决定带她归家。”
他在“过度劳累”这几个字上读了重音,且一边说,一边还意有所指地看着昭睿帝,但凡昭睿帝有一丝反对之意,他便有一箩筐的话要与昭睿帝说道!
昭睿帝对这老伙计最是了解,见状,眼神黯了黯,也知自己今日无法再留下云莜。
他一直痴痴地望着云莜,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云莜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在云莜即将离开居安宫时,昭睿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莜莜……你……就没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自打与云莜互相表明心迹之后,昭睿帝便觉得与云莜分别一日,都十分难熬。
这几日云莜虽与他冷战,不肯见他,好歹她人还在宫中,他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勉强可以忍住相思之情。
她这一出宫,按照约定,他在一月期满之前,都不能再去见她,下一回再邀她入宫小住更是遥遥无期。
一想到这,昭睿帝便觉内心焦灼难耐,忍了又忍,才克制着自己,没冲上前阻止云相带着云莜离开。
云莜本想让他不要忘了那一月之约,见他眼眶微红、拳头紧攥,心中倒生出些不忍来。
“我留在居安宫的东西……要带出宫的,都收在箱子里了,劳烦你派人送去云府。还有一些带不走的……反正扔了也是浪费,便留给你吧。”
昭睿帝闻言,黯淡的瞳眸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光亮:“我可以把那些看作是莜莜给我的临别礼物吗?”
云莜见身旁云相的神色瞬间冷凝,轻咳一声:“少自作多情,别忘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依照咱们的约定,你一个月之内都不能来找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云相见自家闺女总算还是向着自己的,面色稍霁。
然而,昭睿帝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只听昭睿帝轻声对云莜道:“莜莜,在你离宫之前,我能不能再听你唤我一声‘阿铮’?”
那一瞬间,云相的表情变得十分恐怖。
第60章 第 60 章
◎宴会◎
在未来丈人面前扳回一局, 显然让昭睿帝心情颇好。
这份好心情甚至压过了他与云莜离别的低落之情。
眼见着云相与云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昭睿帝便哼着小曲儿步入居安宫中, 准备去寻找云莜留给他的礼物。
是的, 虽然云莜的话说得颇不中听,昭睿帝还是坚信,那是云莜特意留给他的礼物。
毕竟, 没人比昭睿帝更清楚,云莜是多么嘴硬心软的一个人。
两人才确认关系不久, 正是最如胶似漆的时候,他舍不得云莜,难道云莜就舍得他吗?
纵使云莜狠下心来,罚他一个月不见他, 也该给他留些想念才是。
“皇上, 您方才分明是想亲自送云相与云小姐出宫的,为何却没与云相提?”一旁伺候的康公公颇为不解。
瞧瞧昭睿帝方才那副模样, 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云莜身上了。他会放弃这最后与云莜同路的一段时光,当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朕已在口头上占了一回便宜了, 云爱卿防朕跟防什么似的。朕若是再提要一路亲自送他们出宫,依着云爱卿那性子,怕是要炸开。有时,适当的让步, 也是长远之计。”
毕竟是未来的老丈人, 可以怼一怼,但不能招惹得太过,否则, 往后就不好收场了。
一踏入居安宫, 昭睿帝便见五六个箱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 正是云莜已收拾好的行礼。
正中央的黄花梨桌案上,有一只美人扑流萤珐琅瓶,瓶中一束花,以迎春为主,山茶、海棠、丁香为辅,错落有致,散发着阵阵幽香。
春日之花自有一派向阳之色,那勃勃生机,让人瞧着,心中便不由燃起希望来。
珐琅瓶旁,是笔墨纸砚并一页尚未完全干涸的字,昭睿帝眼力极好,远远便看到那是一卷佛经。
晨曦从窗棂中斜照而入,打在桌案上,为珐琅瓶镀上了一层金色,娇花愈发灿烂,连罗纹纸上那些刚劲有力的字也变得温暖起来。
昭睿帝在云莜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
他拨弄着珐琅瓶中的花,又对着那页佛经端详了一会子,一颗心变得无比柔软。
“莜莜给我的,总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