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137)
昭睿帝将笔一扔,哼笑道:“你这顶多算是戴罪立功。上回你办砸了差事,朕还未罚你呢。”
郝公公凑上前:“皇上说得很是,老奴也得谢谢皇上让老奴有这么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并不在意能不能从昭睿帝处得到赏赐,只要昭睿帝心情好了,心里头记他一个好,往后总归有他的好处。
其实上回,昭睿帝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失望。
早在昨儿个看到云莜托郝公公带给他的那条绣帕时,昭睿帝便知道云莜是想逗逗他。
对此,他无奈且纵容,莜莜难道认为他会认不出她亲手绣的东西吗?与她有关的事,他都再清楚不过。
待昭睿帝听了郝公公说起在云府时,云莜的种种反应,昭睿帝唇畔不由泛起了一丝柔软的笑容。
“能够博莜莜一笑,咱们也算是没有白折腾一场。朕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这样活泼的莜莜了。往后,莜莜若是再有什么鬼点子,你配合她就是。”
此话一出,包括郝公公在内的一干下人顿时便明白了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云莜。
昭睿帝将云莜为他绣的那条发带接了过来,当场便命人给自己换上,而后又将郝公公从云莜处顺来的珠花放在自己举目可见之处,以便睹物思人。
一名大臣被昭睿帝传唤进来的时候,看到昭睿帝的桌案上竟摆放着女子所用的饰品,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睛。
处理完今日的紧要事务,天已黑透,寂寂暗夜如黑幕一般笼在京城的上方。
昭睿帝揉揉眼,想起方才奏折的内容,只觉心中因云莜而来的一丝松快彻底消散不见。
一国之君要娶后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一些藩王上了折子,欲亲自带着贺礼入京恭贺昭睿帝,顺带拜见一下未来的皇后。
明面儿上看,这要求合情合理,唯有昭睿帝知道,一些藩王怕是要坐不住了。
这些年来,他们中大多数人之所以能够按捺住性子,是因为他们以为昭睿帝快要死了。无论昭睿帝本人削藩态度是否强硬,他都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实现他的种种设想。昭睿帝已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既如此,与其绞尽脑汁跟昭睿帝较劲儿,倒不如想办法铲除真正能够威胁到自身地位的人,比方说,那些与他们有着亲缘关系的其余藩王们。
可眼下,昭睿帝的身体状况一日好过一日,竟还放言要娶妻生子。那些原本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藩王们,自然要重新衡量其威胁性。
如若可以,昭睿帝并不愿将云莜暴露在那些别有用心的目光之中,但他知道,身为他的妻子,云莜低调不了,他也只能尽量护住云莜。
这回,他定不会再让十年前的那场噩梦重现,他绝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云莜离他而去。
不知何时,天边已攒起了厚厚的云层,时不时有雷光电影穿梭其间。
一股狂风从殿外席卷而来,将昭睿帝身上的明黄大襟绣五爪金龙袍吹得猎猎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还没等昭睿帝沉思完,面前忽然浮现出两张板着的面庞来。只见康公公与郝公公不知何时,一左一右出现在昭睿帝身旁,一旦昭睿帝有不听劝阻吹冷风的架势,他们便要将昭睿帝强行拉回去。
“皇上,云小姐吩咐过,若是您再不顾忌自个儿的身子……”
“皇上,奴才们答应过云小姐,要替云小姐看着您,您莫要让奴才们为难。否则今儿个,奴才们也只能学那前朝言官死谏了。”
“罢了罢了,朕知道了,朕这就随你们进殿去。”昭睿帝头疼地扶额道:“真真一个比一个会念叨。”
嘴上这般抱怨着,昭睿帝心中,却未尝不欢喜。
有这么个惦念自己,也被自己惦念着的人在,他才会如此珍惜自身,才会抱着必胜的决心,迎接那即将到来的一场风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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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生乱◎
一夜雨疏风骤, 天边又有电闪雷鸣,扰得云莜未曾睡好。
第二日, 云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得知周倩茜一早来找过她,听下人说她还在睡,周倩茜便留下了近日在寺庙中新琢磨出来的一味香便离开了, 云莜面上不由浮现出嗔怪之意:“倩茜来寻我,必是有事相商, 你们怎的不唤我起来?”
因着才醒,她一张白皙娇嫩的小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星眸中含着晶莹的珠泪,半落不落, 眼尾处拉出一道红痕来。
此时, 云莜正慵懒地倚在床边,领口半敞, 一头墨丝从肩上垂落,有些许发丝没入那敞开的领口之中, 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媚态横生。
捧着口盂与铜盆巾帕侍立在一旁的南荷与南光见状,不由面颊泛红,低下了头。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 小姐自打从宫中回来后, 似乎比往常添了几分韵味儿,以往美则美矣,却失之青涩, 如今却是一日比一日更为惑人。
便是同为女子的她们, 见了小姐这般情态, 有时都觉挪不开眼,何况那些男子?
说来,京中素有玉郎之称的陆侯便曾命人来云府送过东西,明着是送给云相的,实则那些个物件儿皆是云莜所喜之物,其用意如何一目了然。
可惜了,陆侯也就只送过那一回,再后来,昭睿帝便下了圣旨,昭示了他对云莜的所有权。
云莜这般媚态,想来京中那些个小郎君们日后是看不见了。
南鹊伏在拔步床边,伸手将云莜垂落的乌发拨弄到一旁。
她取出一系藕色琵琶襟上杉为云莜穿上,下身则是月白色百褶长裙,腰间系上一条玫红丝带,愈发显出云莜腰肢纤软,又有一对儿碧玉风烟纹压裙坠垂在裙摆上。
待云莜穿着妥当后,南鹊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云莜道:“周小姐此番来,是因长宁侯府二小姐数日后要成婚,她奉父命来邀您前去观礼。她不好违背长宁侯的话,这才走了这么一遭。只她说了,这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不值当为此打扰您休息,她让奴婢们等您醒了,再把话带给您。去或是不去,您凭着心意来决定即可,不必顾虑她的面子。”
云莜闻言,面上的笑容淡了许多:“长宁侯府二小姐是什么名牌上的人,也值当我走这么一遭?”
人有远近亲疏,周倩茜与其母被春姨娘母子三人逼得避走寺庙,周倩茜也被其庶妹夺了婚事,云莜对周倩茜的庶妹如何喜欢得起来?
南鹊觑着云莜的脸色道:“如今,多的是人想要与您攀上关系。小姐若是不想去,奴婢这就去回绝了长宁侯府之邀。”
“慢着,我何时说过不去了?倩茜与周夫人当日是以替太后娘娘祈福为由,去了寺庙之中。此番她庶妹成婚,她于情于理都得归家观礼。哪怕长宁侯宠妾灭妻,为人不耻,倩茜也不能彻底弃长宁侯于不顾,否则在外人口中就是不孝。”说到这,云莜面上露出一丝冷意:“倩茜既然要去,那我自然也得去,以免倩茜让周府的人给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