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138)
“况且,我也想看看,倩茜那位表哥究竟何许人也,竟毁了婚约迎娶倩茜的庶妹!”
在云莜与萧钰的关系生变前后,是周倩茜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儿,想尽法子逗她开心。
虽说云莜与萧钰的关系并不似周倩茜所想,但周倩茜对云莜的关心和维护,丝毫不掺水分。
后来,周芸婉与萧钰苟且之事暴露,在京中众口一致地讽刺云莜做了冤大头之时,也是周倩茜第一时间赶到云莜身边儿来宽慰她、为她打气。
这点点滴滴,云莜嘴上不说,却从来都记在心中。
“这长宁侯倒也聪明,知道我对府上其他人不喜,这才让倩茜来邀我。他既用得着倩茜,往后就得对倩茜好一些。你去长宁侯府,将我的意思传达给长宁侯。”云莜侧首对南鹊道。
以往她身为云相之女,身份虽高,对于长宁侯来说却是小辈,不好随意对长宁侯的家事指手画脚。可她如今身份与以往不同,自然有这个底气敲打长宁侯。
也不知怎的,这分明是“狐假虎威”之事,云莜却做得无比自然,仿佛她在许久以前曾这般做过似的……
云莜才这般一想,脑仁处便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感,她赶忙消了这念头,不敢再去深想。
南鹊并未察觉到云莜的异常,她见了云莜这副威仪十足的做派,不由打趣道:“小姐这皇后还未当上,皇后的架子道是先摆上了。”
云莜适才头疼过,心里头憋着一股子邪火,也没心思与南鹊开玩笑,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看样子是我素日里太宠你了,这才纵得你愈发没大没小!”
南鹊见云莜似是动了真怒,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讷讷地低下了头,不住地跟云莜赔不是。云莜心情好时,她尚敢与云莜开玩笑,可云莜一旦动起怒来……她发现,她当真招架不住。
这也是南鹊第一次看到云莜对她动怒。
无尽的压力朝着南鹊席卷而来,令南鹊遍体生寒。
在那一瞬间,南鹊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自家和蔼可亲的小姐,而是真正的皇后,积威甚重、不容人侵犯……
南溪素喜南鹊活泼爽利,视南鹊如妹妹一般,虽偶尔也为南鹊的性子着恼,但到底还是心疼她。见南鹊似是被云莜吓得不轻,南溪忙柔声劝道:“小姐又不是不知南鹊这妮子的脾性,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小姐快别恼了,回头奴婢一定好生罚她,也好让她长个记性。”
怒意渐渐从云莜眸中消散,云莜收起身上的气势,对南鹊道:“方才,我心情不好,不知怎的一时没忍住,竟朝你撒了火,你莫往心里去。”
前一刻南鹊还受着云莜的横眉怒目,这会子云莜又对她和风煦雨地说话,她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不敢。
在旁人家,做主子的心情不好,拿下人们撒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云莜能亲口承认这一点,并好好与她分说,已是十分看重她的表现了,她又岂会不知好歹?
主仆二人之间的氛围恢复了和缓。
片刻后,云莜又道:“我方才虽语气重了些,却并不是与你开玩笑的。我与皇上……到底还未成婚,往后如何,还不好说。你出门时与人说话可不能如在咱们府中这般随意,更不可直接将皇后的架子给端起来。”
这皇后的架子,端起来容易,卸下可就难了。
南鹊平日在府中时偶尔没规没矩,云莜倒愿意纵着她,只她出府时不可没了分寸。
南鹊闻言,不住点头:“小姐,奴婢明白了。奴婢只在小姐跟前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出了这道门,奴婢就是个锯葫芦嘴儿。”
……
云莜觉得,最近总有人在离自己不远处默默观察着自己。
起先她还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郝公公再一次出宫时,为云莜送来了御膳房精心准备的糕点,还给云莜带了一句话,云莜这才确定,昭睿帝近日人虽被宫务缠得脱不开身,却时时派人关注着她。
——我素日里颇为厌恶狐假虎威之人,尤其是那些个贪官污吏与其亲属。不过,若是你,我倒不介意让你借我之势去欺负旁人,摆一摆皇后的架势。
云莜觉得,昭睿帝有些可怕。那日她在与南鹊说话时,脑海中分明只是闪过了这个念头,并未宣之于口,昭睿帝又是从何处得知她的想法的?
还说什么……愿意让她倚仗他之势欺人,说得像是她有多嚣张跋扈一般!
云莜心中愤愤地想着,欲要将昭睿帝在云府埋的暗桩给找出来,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也因此,她心情颇为不妙,连着数次都只收下了郝公公带来的御赐之物,而未给昭睿帝任何回礼。
好在昭睿帝对此也不甚在意。
他见云莜遍寻暗桩不得发恼,便极为“好心”地向云莜透了点儿线索。
云莜本就是聪慧之人,有昭睿帝给的线索,她很快便将昭睿帝埋在自己身边的暗桩给揪了出来。只是,没过多久,云莜便发现,昭睿帝换了暗桩到她身边儿来,又被她给揪出来,如此循环往复,倒似是昭睿帝在与云莜做游戏一般。
最终,云莜不再理睬昭睿帝,在昭睿帝派人来给云莜带礼物或是口信时,也拒而不受,不再做出任何回应,昭睿帝这才消停,开始转走柔情路线,什么派人到她身边儿来并非监视她,只是他心里头惦念她啦;他这几日没见着她便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成寐啦;他旧疾复发身子不适又要喝那苦药汁子啦。
云莜嘴上虽对昭睿帝想起万分,但南溪与南鹊注意到,她似是默许了昭睿帝的举动。
……
长宁侯嫁女这一日,长宁侯府张灯结彩,车如流水马如龙。
云莜由小钱子扶着下了马车,瞧见这一幕,淡淡道:“今儿个长宁侯府倒热闹。”
小钱子是昭睿帝特意派出宫来供云莜差遣的,用昭睿帝的话说,他为人还算机灵,既可帮云莜撑场面,又可为她分忧。
这是云莜作为准皇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昭睿帝将曾经伺候过云莜的小钱子派来她身边儿,也是在向其他人彰显他对云莜的看重。他还与云莜笑言,有宫人在,云莜想“仗势欺人”,也更有说服力一些,云莜对此只回了他“呵呵”二字。
这小钱子十分机敏,听出云莜对长宁侯似有不喜,开口道:“虽说今儿个这新嫁娘……颇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她到底是长宁侯之女,长宁侯又与云相渊源颇深……便是不给长宁侯面子,也得给云相几分面子。况您要来赴宴的消息传出去,京中的贵妇贵女们,谁不想来一睹您的风采?”
说话间,长宁侯府的丫鬟已来到云莜一行人跟前,向云莜行了大礼,而后态度热络地将云莜迎了进去。
新嫁娘正在闺房内由全福夫人帮着梳妆,那全福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瞧着却有些面生,并非云莜往日里常见的那些京中贵妇。
小钱子早早便跟人打听过这场婚宴的具体信息,见状便附在云莜耳边告诉她这位全福夫人原是一位农门老妇,夫家姓秦,虽出身微寒,却是个有福之人,在嫁给她的相公之后,她考着做农活挣钱,供她相公读书考取功名,她相公也十分争气,考中了秀才。后来她不慎闪了腰,没法再下地劳作,她丈夫便放弃了省试,在乡间开了一家私塾教起学生来,一面赚钱养家,一面照顾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