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朋友圈的老公(19)
却不知,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夏若的心态变化。
对于这种悲哀的误会,她该如何回应?
很矛盾。
她在此之前,以为自己心里还挂念着束桦霖,会为这可悲的错过而扼腕,而今夜她经过再三尝试,发现除了重逢被邀舞时的欣喜和激动外,对束桦霖就再也没产生过剧烈的情感波动,甚至对他重新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现状,表示漠然。
或许是因为伤害已然造成,内心抗拒原谅,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她对束桦霖的感觉没了。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吧。啊,公司到了,我走了。”
车刚停稳在公司楼下,夏若便打开车门,冲进了雨幕,狼狈而逃。
束桦霖定定地、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一片狼藉。
夏若跳上电梯,装了一天正经的伪装全部原形毕露,她右脚搭在膝盖上,就势褪下了高跟鞋,只见脚边红了个遍,水泡像一个个孢子,夸张地寄生在脚的边缘,轻轻碰一碰,疼得要倒吸三口气。
很久没穿这种高跟皮鞋了,今天走的路又多,一不注意,便被磨破了脚,要不是职业精神支撑她紧绷的神经,她早走了。
电梯到了,原以为漆黑一片的楼层,却在尽头亮着一室的光。
那道光的所在地,竟是她的办公室。谁会在她的办公室?
她穿好了高跟,咬牙忍着痛,蹑手蹑脚地走向办公室,隔着玻璃窗台,望向室内风光。
只见一人毫无仪态地躺倒在沙发上,一手枕在自己脑后,闭着眼睡得很香,大长腿不自然地蜷缩起来,硬塞进沙发里,明明是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从他的身姿上却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潇洒与恣意,甚至还有一点儿帅气。
这大胆妄为的人,除了凌昭阳还会有谁。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能进她的办公室?
夏若摘了高跟鞋,轻手轻脚走向凌昭阳。
凌昭阳没有醒,他只有这时候,才是安静得讨人喜欢的。他呼吸均匀,绵延起伏得错落有致,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宛如筛子,眨眼时簌簌一抖,仿佛就能落下花来。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微启的薄唇,配合鼻子呼出来自人体的热气,滚烫的气息隔着似有若无的距离,喷洒在夏若面上。
他张嘴呼吸,会不会流口水呢?
想到凌昭阳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死瘫样,夏若忍不住弯起嘴角偷笑。要是知道她这么想,凌昭阳想必一定会跳起来,赏她个左右脸开花。
“知不知道偷看帅哥睡觉,是犯.罪行为,要受罚的?”
凌昭阳忽然睁开了眼,夏若吓得倒退两步,然而她实在高估了脚的现状,脚底板的水泡被地板磨了个结实,疼得她一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你耍杂技啊?”声音落时,她的手腕也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顺着掌心传来的力道站稳了。
凌昭阳松了口气:“你干嘛,偷看帅哥睡觉不够,还想假装摔倒投怀送抱?”
“帅哥在哪?”夏若不甘示弱,故意东张西望,“我怎么没看到?”
“哇,这么不给面子?”凌昭阳挑起眉头,“我被一个二货看到我英俊的睡脸,我还没跟算账呢。”
夏若气笑了:“说谁二货呢?”
“你咯。”凌昭阳点名道姓地指着她,“除了你还有谁下班不锁办公室门,等着小偷进去偷重要材料的?”
夏若一愣,好像还真的是没锁到门,今天走得太匆忙,她抓起文件便跑了出去,要是因此丢了什么重要文件,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该不会,你留在这里,就是帮我守着这些文件?”
“这些文件很漂亮吗?我干嘛要守着它。”凌昭阳避开了夏若的目光,明摆着就是被戳到了心坎上,“我说,你手腕怎么这么小?”
夏若的手腕还服服帖帖地躺在他的掌心里,他好奇地摸着下巴,松开了三指,就留食指和小拇指圈着她的手腕,然而她的手腕实在太细,两指画成的圆还镂空了一小部分,于是他又换成了无名指、中指,最后到小拇指,才正好将她的手腕圈得牢牢实实,毫无缝隙。
“这么细,这要怎么才能把你圈牢?”
第17章
夏若心脏跳脱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会……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吗?
夏若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声音细如芒:“圈牢我,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乱跑,朝人乱吠啊,哈哈哈。诶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以为我在跟你告白吧,嗯?哈哈哈就你这模样,不可能的哈哈哈。”
“……凌!昭!阳!”夏若一巴掌招呼过去。
然而她忘了,她手里还拎着一对高跟……
“啊啊啊,夏若,你谋杀亲夫啊!!!”
两分钟后,凌昭阳捂着被鞋印亲了一大口的脸,恶声恶气地瞪着边憋笑边帮他擦脸的罪魁祸首。
“行了行了,要笑就笑个痛快,看你憋得像便秘一样。”
“哈哈哈,”夏若一获赦免,放声大笑,“你这样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笑笑,笑死你。”凌昭阳气恼地掐她脸蛋,搓圆揉扁,“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
“噗哈,哈哈,”夏若笑得弯了腰,“对不起,我也是有意的哈哈。”
“你就是故意的,还笑?”
“好了好了,不笑了。”夏若收敛了几分,看到凌昭阳怒目圆瞪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几声,“我忍不住哈哈,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擦干净。”凌昭阳的脸被擦得干干净净,皮肤光泽有弹性,嫩得可以掐出水开,夏若弹了弹他的脸,挑高眉头,“哟,小样,皮肤还不错。”
凌昭阳黑着脸拍开她的色爪:“大爷我心情不爽。”
“哟呵,还闹脾气了。也不看看是谁先骂的人,嗯?”
“我骂人了?”凌昭阳无辜地指着自己,“我骂啥了?”
“你骂我是……”夏若看到凌昭阳忽然兴奋的表情,急忙刹车,好险,差点就中了凌昭阳的招。要是说他骂自己是汪,不就等于自己不打自招么?才不上当。“反正你就是骂了,你快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行行行,”凌昭阳懒得计较,“好帅哥不跟女斗,我错了,行了吧。”
“不行,”夏若蛮横地叉腰,“叫声好听的。”
“叫什么,姑奶奶?喏,”凌昭阳嫌弃地盯着她没有曲线的平板身材,夸张地用手比划,“你才这么丁点小,还想装大人。算了,叫你一声‘老婆’委屈一下了。”
夏若腾地一下脸红了:“谁是你老婆啊,要不要脸。”
“哇哇哇,你这人怎么这么耍赖,你天天在朋友圈放我的帅照,还厚着脸皮,嗲声嗲气地叫我‘老公、老公’,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现在我委屈地喊你一声‘老婆’,是抬高你了懂不懂?”
夏若气笑了:“我那是逼不得已。”
凌昭阳捂紧胸口,一副害怕被非礼状,扑棱棱地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也是逼不得已卖.身。”
夏若真是被这活宝逗得没脾气:“好了,不跟你玩了。脸还疼不疼,不疼就收拾收拾回家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等等等,你干什么呢?说你呢,坐回来,听到没有。”凌昭阳把夏若拉回沙发上,按稳了,“动什么动,没本大爷的允许不准动,敢乱动我就要你赔我帅脸的精神损失费。”
夏若莫名其妙:“你干嘛……”一顿,顺着他灼灼的目光看到自己满是水泡的脚丫子,她不自然地搓了搓脚板,“没事,这种事经常的,习惯了,回去擦点药,换双鞋就好。”
“习惯了怎么不随身带着创可贴?”凌昭阳骂骂咧咧,“你要拿什么?快点说,大爷我心情好,免费帮你拿。”帮夏若拿了她需要的材料,装在文件袋里放好,凌昭阳问她,“有没有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