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23)
“这些事情,我当然都只能去请教阿峒……”
妈的,那个看似老实无害姓华的混蛋是想害我死啊!干,屁股痛的不是他他还真是会出点子,妈的老子再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有事情了!
“佐纯……”
“干什么!”
“你不会,唔,赶我走吧……”他垂着头,额头抵在我背上,又恢复成平日纯良无害的模样。纵然知道这该死的语气十有八九都是装出来的,听到他带点委屈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我躺了一阵,两眼眼皮直打架,气狠狠地说道:“算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别再什么事都再去请教你那阿峒哥哥了。”要人命,那混蛋现在指不定正在某处得意窃笑呢,妈的。
“恩。”他笑了两声,“你愿意当没发生过就当没发生过吧,现在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被子,躺到我身前,“如果今后你发现我做了比这一次更过分的事情,还会不会原谅我?”
“原谅……”原谅个屁,这小子要再敢做一次这样的事情,我不把他筋都抽了,一边迷糊地想着,感觉神智被噶然掐断,我眼皮一阖,顿时沉沉地睡了过去。
“怎么一大早就一副纵欲过度的表情,”常政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眯着双狐狸眼对我微笑, “听说昨天小淮又喝醉了,而且你还四处找人照顾他——你不觉得你也太老母鸡心态了?”
这人还真是消息灵通,跟秦淮有关的屁大一点事情他都第一时间知晓,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在他的身体里装了窃听器。
我自己拉把椅子过来坐着,顺便把桌上的文件打开,推到他面前:“常董,现在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这次的策划请您先过目,先说好——我并没有抱着报复天际的念头,这项计划完全是针对长隆的长远发展而想出来的,事先开会时老李也已经把项目文案给所有部门讲过……”
常政一面笑着狐疑地看着我,垂眼看了看文件的内容,笑道:“还说不是报复……”
我对他们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际那群人不会不知道我季佐纯是流氓出身,对不起我的人,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做。
不是为了长隆,也不是为了秦淮那一身让我几乎停了心跳的伤,我讨厌被人背叛,更讨厌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耻挑衅。
老子自己可以做无耻的事情,偏容不下别人对我无耻,妈的,秦淮的帐秦优和他们算过了,我的帐还没亲自算呢!
常政抱着手,淡淡地问:“不过,你这样做真的好吗?虽然名义上挂着长隆的招牌,是我默许的,然而明白人却都知道,这事操作的人到底是谁。你这样做对长隆确实有利无害,不过姓胡的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你自己要怎么收场?”
我笑笑,“从哪里损失的,我就从哪里给你赚回来,就这么简单。天际第一次搞这事已经被秦家搅和过了,秦优的立场也分明得很,有他站在你这边,姓胡那些人绝对不敢再这样明目张胆地对长隆出手。纵使他们有什么小心思,我想董事长你也一定能应付裕如。至于我自己,这就不用您老人家来操心了。”
听我说完,常政一发不发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我皱皱眉头:“怎么,董事长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过您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也不会看上你的。如果您没意见,就请签字吧。”
“人都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然而这时候你糊涂的真不太让我明白,平时那样懂得自我保护的季佐纯,那么聪明的你,不会是小淮要离开对你的打击太大了吧。”
他取出上衣口袋中的笔,刷刷地签了字,把它递给我:“有些时候,明知道自己蠢,却还是要把蠢事做下去,这算不算是自暴自弃的一种?”
我拿过文件,笑了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他不出声地点了点头,长隆的新产品将在一个季度之后上市,小说里总是说,江湖几多风云,有人得到,必将有人失去。而有的人,得必有失。
常政那样大方地看着的被天际偷走的几千万,这样帮他夺回来,我才不会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
其实他非常了解我,这样的事情,想必真正的聪明人如他其实早就已经想到。我不过是不想欠他罢了。至于为什么,在他和我提起秦淮的时候我心里那一点点钝痛,那些得不到的不甘愿,他总是笑得那样狡猾的如同嘲笑一般的神情,或许才知道原因。
我们都一样,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而他至少可以笑着面对所有,而我在秦淮的身边,自以为最亲近,却始终跨不过要跨的那道线,和远远看着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那样狡猾地在后边看着,笑着,一边让我觉得自己真他妈下贱。
在办公室里坐得我腰酸背痛,一边想着弄得我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想把华甄峒那混蛋狠狠揍上一顿。
我哈欠连连地做着事,秘书满面红云地敲门进来,一脸花痴表情:“经理,有位姓秦的先生找你哦……”
我第一反应那人是秦淮,于是说:“让他进来。”
还没说完,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
“原来是你……”一看秦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的失望顿时表现在脸上,这人以前总是冷得要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总是一脸腹黑,虽然他向来就叫人捉摸不透。
“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受欢迎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工作狂竟然这么闲跑来找我,请坐吧。”
他坐在沙发上,秘书端茶进来,心花怒放地盯着他傻笑,他也不理会,“我只是顺路上来看看你。”
我几乎笑出声来:“我有什么好看的?”把秘书赶出去,坐到他对面,点起烟。
“不是因为你的事。”
他这话把我说愣了,不是我的事,那就是秦淮的事了。
“你家那许,咳……多钱,”纵然天塌下来也波澜不惊的秦优在念起小钱的名字时都觉得难以开口,他嘀咕道:“谁家的父母竟然取这样的名字。”还好他没有笑场,不然……保不准我会和他一起笑。
然而听他专门跑来说小钱,我仍旧是心里陡然一紧,怕是小钱出事了。
“不用紧张,”他望望霍然站起来的我,嘴角微微地勾起来:“我只是想说,我准备提升他。”
原来竟是要让小钱升迁,秦优的意思是,小钱对新工作适应得很快,很少称赞人的他甚至对小钱大加赞赏。他说小钱的头脑好得让他吃惊,就算是第一次接触的新事物,他也可以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熟练掌握。
秦优不是那种会随便卖人面子说话的人,他说好的就一定不会差。这样下去,小钱很快就会得到秦氏重用,这是好事。
“原来就是这事,不过,秦大少,这种事情你用得着亲自、刻意过来告诉我吗?”他就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怎么可能跑来我这里就是问了告诉我这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