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杀(42)
龙驭濯出去给我抓药,方穆真和唐筝也一道出去,龙修月松口气地抱住我:“你这个害人精,药量低了你也有事,量重你也有事,你一有事我就不得安宁,我真不如一把掐死你,一了百了。”
我撑一口气笑笑:“娘子,你哪舍得我死,刚才还在那里没形象大吼大叫的,吵得我睡觉也睡不安生。”
他调侃一句:“原来是我把你吵醒的,早知这样,我便早这样做了。”
我说睡一觉神清气爽呢,大约很久都睡不着了。
他道:“如此甚好,不然你要真醒不来了,可就一尸三命。”
我愕然看他,又费力看我肚子:“你别胡说,该死的,我又不是女人。”
他一拍我脸,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你和那个楚漓可是一条命,你一死,他还能活得成么。”
我叹口气:“是啊,我不想他有事。”一时也没想到,他怎么还叫凌讼楚漓,都是好久好久以后了,凌讼突然以开始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龙修月站在篱笆旁边,万般惊讶地看着他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龙驭响根本就没把凌凇和楚漓是一个人的消息告诉他。那时我才知道,龙驭响对楚骁的感情,并不完全是出于任务的虚假。
他竟然也没生气,只两眼定定地看我,说道:“还有你娘子我,相公死了,我又怎能独活。这样不是一尸三命?”
我说:“我才不稀罕和你一起死。”
他低下头,衔住我的嘴,在我唇上舔弄半天,才放开我:“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我说:“你真不要脸,剽窃我的话。”
他的眼里却陡然地有了雾气,头埋在我胸膛,半天才重复刚才那话:“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说得是极慢,怀着誓死般的坚定。
我才知道他不是在调侃我,我说:“龙修月,你别这样,如果我真没法好了,也只是生死由命,你可别做傻事。”
他揽住我,坐到床上,把我抱起来靠他怀里。“我要跟着你去,不然到了下面,你就被他抢走了。”
我说:“我还没死你就诅咒我?你这没良心的,枉相公我这么疼你。”
此时天下动乱已平,天阴教被灭,却又并不是如他发誓时一样被赶尽杀绝,大多数人被放走或收入龙记门下。黑白两道斗争仍在继续,说起来却也只是些对整个天下来说不大不小的摩擦。
程念深也再次死了,据说尸体也由有经验的老手验证过,确是本人。于是天下太平。
我笑道:“原来我已经死两次了,而且这天下大乱,原来竟是因我而起的?太荣幸了。”
龙修月把我搂得更紧,在我脖子上嗅来舔去:“我不会让你死的。说起来,你那交好的林少爷还来看过你一次,还以为我真把你给害死了,拿着扇子就朝我攻来,要不是我身手矫捷英俊不凡,现在哪还有命坐在这里。”
我哈哈笑起来,才发现力气竟然在恢复,我偏过头:“他何时来的?等我好了,便去莫城找他。”
“一个多月了,还带着上次那人一起来的。”
“哪人?”上次我只道他一人前来,原来竟有人随同,龙修月却什么都一清二楚,果真我怎样都要输他。
“就是姓赵的那个,莫城的小奸细。”
“原来是他。”那个武功不错可是有些冒失的少年,口吐秘密的时候也不注意有无外人在场。我说:“林少爷可真好命,两个情人一个是莫城的太子一个是武林高手,顾良辰还是当初江南的第一美人,这家伙赚大了。”
他手一紧:“莫非你也想左拥右抱?!”
我嘿嘿笑着亲他一下:“龙叔叔,我正有此意。”
“你敢和那姓楚的有半点私情,我——”
“你可别冲动啊,不然一尸三命太不划算。”他的脸阴沉下来,当然是把我话当真,我握住他的手,认真说道:“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真的。”我已经累得连怀疑你的力气都没有,何况你那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何况我这样地爱着你。
他讶异地盯着我:“你又扯到哪去了。”
我握紧他:“其实我并不爱他,他是我至交好友,却绝非爱人。不爱的人,我怎会和他上床,怎会为了别人和他成亲和他许下誓言,我才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他错愕了又惊讶,惊讶了又开心,龙修月不停问:“你说的真的么。”竟然激动地有些口齿不清。
我说,“真的。”
他又道:“你何时有给过我誓言?”
我一想,果真,好象除了老是说我喜欢他,就再无其它。我拉下他,在他额上烙下一吻:“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他紧紧搂住我,许久,才吐出一字:“好。”千言万语,再无须多说。我反过身,与他相拥,与他一起倾俯床上,我看着他,看他鬓角俨然地藏了风霜,吻住他的眼,他英挺的鼻梁,温润的唇,在两人喘息之际贴在他耳边:“发作之前,让我做一次罢,娘子。”
章十三
他的眼神便立刻由迷离变了清冽,握住我的肩,稍一用力,翻转一番,两人位置便已调换。
改成他吻我,他一边解我衣带,一边在我耳旁粗粗呼吸:“等你好了,有力气在上边了再说。”
我说:“我现在就很有力气,成全我一次也不行?”
他停止动作,看了看我,我看他嘿嘿笑笑。他却又低下头去:“不行。”然后一口咬上我左边胸口。
“娘子——啊——龙、龙修月,你该在下边——”
他已经拔了我所有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又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扔了一地,拉上被子不理会我的抗议,直接钻了进去。
我抗挣不得,正在想快点装装可怜换成主动,不然就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外边就传来敲门声:“老板,程公子的药。”
龙修月把头钻出来,“端进来。”
我一惊,赶快推开龙修月捞衣服,还没把里衫给找着,龙驭濯和端着药的丫头已经进来了。
我才刚进入窘迫的当儿,龙驭濯的冰山脸已经惊愕得融化了:“老板!”
龙修月“恩?”了一声。
我脸红,他的脸竟然比我还红,咳嗽两声朝我们道:“程、程公子现在的身体不宜做剧烈运动。”
龙修月挑起眉,故做“你要失望了”的表情看了看我,我恨不得提起他来揍一顿。我们俩,也不知道谁更欲求不满,对病人都下得了手。
后来龙修月有事便出去了,许久不见的小鬼来看我,硬要我叫他叔叔,我奸奸地笑望他:“被龙修月听到,你可就惨了。”
他知我意思,我与龙修月成亲,我叫他叔叔,龙修月自然得叫他叔叔,那还得了了。于是他便故做可怜地向我看来:“小念儿啊,你小时候叫我叔叔的时候可是叫得很顺口啊。”
我才问他:“我小时候怎么认识你,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又无奈又愧疚地看着我:“其实你还跟我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少爷看我把你越喂越瘦,便抱去送给别人了。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