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爷与小婢女(出书版)(4)+番外
"那样才叫正常好不好?"而换女伴跟换衣服一样快的杜谦业,才叫不正常!
杜谦业哼了声,"少把你的价值观硬扣在别人头上了,纯情小处男!"
"你......"卫晴宝涨红脸,"是处男又怎样?我和你不同,我只和喜欢的人上床!"
杜谦业嗤之以鼻,"做爱这档事,就是越做越爱,你不做,怎么会有爱?"
"你和那么多女人做爱,也没见你爱上过哪个啊!"卫晴宝很不服气。
杜谦业狠狠一瞪,"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没爱上过别人?"
"你爱过谁?"卫晴宝发现自己在问这句托时候,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是杜谦业待在国外的六年中发生的事吧?是进行式还是过去式?他想知道,不为什么!
发现自己居然被卫晴宝这蠢蛋套出话,杜谦业非常不爽,正巧车流量变少了,他立时一踩油门。
"干你屁事?"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烦人,什么事都要追根究柢,尤其是自己的事。
卫晴宝不死心,索性用话激他,"干嘛?你是被甩了还是被劈腿,才让你不敢说出来,怕有损你面子?"
然而,杜谦业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因卫晴宝的话便暴跳如雷气得失去理智?面对胆敢挑衅自己的臭小鬼,他只冷冷撂下一句:"从现在开始,你再敢发出半点声音,我就把你丢出车外,让你一路走回家。"
然后,又补充一句--
"我是说真的。"
当这句话从杜谦业口中说出时,卫晴宝从不怀疑它的可能性。
会知道杜谦业不是口头上随便乱吠威胁、而是在说正格的,则来自于过往的数次惨痛教训。
他记得那是一个夏日午后,杜谦业和朋友们打算要去钓鱼,对于巴巴地跟在身后的他,杜谦业皱起眉说了一句话。
"你要敢来,我会让你哭着回去。我是说真的。"
卫晴宝不信,还是跟去了。
结果杜谦业抓了只陆吾放在他手上,谎称那是蜈蚣,如果不快点回家擦药,被碰到的手会整个烂掉。他吓得要跑回家去,结果杜谦业又说用跑的会让手烂得更快,但是脚踏车他们要用也不能让他骑回家。
最后,他憋着泪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的路程回家,那半个小时里他甚至还想了遗言、还有死后的财产要怎么分配,结果回到家后,老妈看着他又没红肿又没发痒的手,一脸莫名其妙。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像是被关在废弃无人的旧式三合院、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镇上等等,原因都来自杜谦业的一句"我是说真的"。
其实杜谦业不常说这句话,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白目,看不出那此时候杜谦业心情很不好,还硬要跟着。这么一想,似乎杜谦业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嘛,因为他跟对方身后的次数远比被丢下的次数要来得多更多啊!
想到这里,卫晴宝忽然觉得有点儿开心,一开心之下,又有点儿得意忘形。
"你......"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便见杜谦业打了方向灯切换至路肩,并亮起临时停车灯,他慢慢放低车速,车子最后停了下来。
卫晴宝呆了一下,"你干嘛?车子故障吗......哇啊啊--"
还没问完,便让杜谦业捉起肩膀,作势要往降下的车窗外丢。
"救命啊--呜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知错了,不会再乱说话了,你别把我扔下车啦!啊啊啊--"
结果,他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回到台中,其中有半个小时都在卫晴宝大声求饶与忏悔中浪费掉。
等回到台中,早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出门迎接的,是卫晴宝他圆滚丰满且天性乐观热情的老妈。
"哇,终于回来了。"
见自家老妈往自己方向扑来,卫晴宝下意识闭眼要承受这回的重击,却没等到。
他睁眼,却看到让他差点没吐血的一幕--他的老妈不抱他这个一个月没见的宝贝儿子,而是抱杜谦业!
"厚,卫妈妈从今天早上就一直等、一直等溜!唉哟,真的是很‘缘投',什么时候看都一样‘缘投'捏!"一边称赞一边摸着杜谦业俊帅无比的脸,大吃豆腐。
"伯母你说笑了。"回异于对他的冷脸,杜谦业竟对他的老妈绽开颠倒众生的微笑。"伯母才是年轻美丽,看不出已经嫁人还有个读大学的儿子。"
"......"
屁啦,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我妈身材那么圆那么肿,眼睛那里还有鱼尾纹,一看就知道是个老......而弥坚的人好不好?
是说这个杜谦业居然也能笑得这么温和无害,这种交际圆滑的模样,对照之前冷淡恶毒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嘛!
见杜谦业和自家老妈有说有笑的,完全忘了还有个自己的存在,卫晴宝心头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摸摸鼻子绕开身旁那宛如母子的二人,准备进门去了。
"冻垒(站住)!"一直把他当空气的老妈在身后吼了声,"啊人家载你回来,你都没说谢谢喔?"
卫晴宝站定脚步。
厚,总算想起他这个儿子了吗?臭老妈,有了帅哥没儿子。
回过头,卫晴宝没好气地一点头。
"谢谢杜大哥。"如果你四十分钟前不要掐着我脖子要把我丢下车,我会更感谢你一点。
"不客气。"杜谦业说:"顺路嘛。"
"......"骗人啦,要真像你说的像举手之劳一样,你就不该在接到我老妈的电话时给我白眼、今天来接我时还给我摆臭脸啊!
就只对我一个人态度差,我卫晴宝是前世欠你多少钱啊?虽然我很白目,但是也没白目到人神共愤、让你不爽到极点吧?
原本卫晴宝还在心中忿忿叨念着,可听见老妈约杜谦业一起用午餐,不知为何心头又开始窃喜,不用抓人便自告奋勇进厨房帮忙。
他明白自己很矛盾,虽然气杜谦业对自己态度恶劣,但又想多待在对方身边一些,即使是短短一分钟也好。
他知道自己犯贱......咳,不对,是胸襟坦荡开阔,所以先前的经验与教训并不会在他心中造成任何伤害与污点。
卫晴宝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削得薄薄的黑发,前额有参差的浏海垂着,耳朵旁也有些头发盖着;眉毛不细也不粗,中等;眼睛不大也不小,中等;鼻子不挺也不高,中等;嘴唇不厚也不薄,中等;要说哪里好看,那就是他有张瓜子脸,让他中等的样貌勉强构得上是清秀顺眼。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路上顺看一抓便一大把;而像杜谦业那样的人,却是万中选一。
所以,就像每位少女心中一定有位完美却一辈子也无法企求到的白马王石子一样,他这场在心中谈了十年的单恋不可能会有结果。
心情有点低落。
卫晴宝撩开耳畔的头发,露出上头细小的耳洞。
开学后一周去穿的,原本想着只要在左边穿一个耳洞,偷偷宣示自己是个同性恋的,却因为替他穿耳洞的是位男师傅,他一紧张之下,便说要在左耳穿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