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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赫世家之品酒札(6)

作者:冯君 阅读记录

「阿垣,这儿有封信是要给任烜的。」

维宓走进大厅内,扬扬手中的信,有些纳闷为什么要给任烦的信会送到高昌这里。

「嗯?」独孤垣接过来看了看,「从杭州来的,应该是他家里的信。」看来,是有客人要来访了。

「家书?」

「嗯!任烜那家伙刚辞官不久,看来是打算来高昌逗留几日,他家里的人才会把信送到这里。」他大手一伸,将维宓揽进怀中。「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你怎么不多加几件衣服7」他责备似的咬咬维宓柔软的耳垂。

「上次买的白狐裘呢?我让人取来让你穿上。」他开口欲唤下人过来。

维宓连忙制止他。「府内比较暖,我出门看诊的时候会加衣服的。」在家里还穿得像只狗熊,他可不要。

「好吧!」独孤垣宠溺的吻吻他的发丝,又伸手包住他略带凉意的手,给予他一些温暖。

维宓偎着他,嫣然一笑。「任烜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他挺想念这个有趣的朋友,不禁有些雀跃。

独孤垣也是一笑。

「是啊,看来得拜托擎叶弄几坛上等葡萄酒来才行了。」

※※※ ※※※

「呜呜……」

震耳欲鞋的哭声响遍整个酒泉市集。

见前方的人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少年哭得更加感天动地、惨绝人寰。

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为之侧目,疑惑是谁将这个小孩子丢着不理,竟由着他哭声震天的干扰街坊安宁。

唉,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任烜丢脸的想别过头不予理睬,但发现哭声仍旧没有停止的打算,他只得无奈的牵着飞骓回头。

「你别哭了!」他头痛的一把抹去少年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少年还是拼命大哭。

他肚子好饿,臭师父、混帐师父!

「说好了没写完不能吃午饭的。」任烜瞪着少年瞬间又流满脸的身涕眼泪。「你才写了二十五遍就说手酸不写,天下哪有那么不劳而获的事?」

规矩立下了就要守,否则他以后要如何建立师父的威信?

「可是那个字好难为嘛!」少年委屈的哭道:「师父骗人,你明明说那是玉字的,怎么可以反悔改成玺字?」

他怎么想、怎么不甘心,而且写字和吃饭是两回事,为什么要混为一谈?他不懂!

「就说那是不小心的。」任烜捺着性子解释。「而且玺字的笔划好啊!」大富大贵命哪!

「可是很难写嘛!」只要是笔划多的他都不喜欢。

瞪着眼前冥顽不灵的家伙,任烜又有一种快抓狂的冲动,他翻翻白眼,打算再来个不予理会。

「师父!」少年又抽抽噎噎的拉着任烜的衣袖讨价还价。「我不要叫这个名字啦!」弯弯曲由的线条,他看得头都晕了。

睁着哭到像兔子般红肿的大眼,他楚楚可怜的想用哀兵政策让任烜心软。

最后,任烜长叹一口气。

「好吧!」任烜第二次拿他没辙,举白旗投降。若再这样跟他耗下去,走个十年半载的也到不了高昌。「如你所愿,就叫司徒玉吧!」这个爱偷懒的小鬼!

这个以后叫司徒玉的小子果然马上破涕为笑,眼泪瞬间止住,收放自如。

「那可以继续赶路了吧?」任烜没好气的牵着飞骓又要往前走去,忽然——

咕噜!

「师父,我肚子好饿喔!」

果然,唉!

※※※ ※※※

五日后 高昌

两人一马风尘仆仆的站在征远侯府外头。

「劳烦你通报侯爷,说是任烜求见。」任烜朝外头守门的侍卫拱拱手。

不一会儿,守门人匆匆奔来。「侯爷说已在里头恭候任大爷大驾了。」

他恭谨的请任烜这位贵客进入,并接过他手上的缰绳。

任烜一把抱起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的司徒玉,就向里头走去。

司徒玉也只是动了动身子,立刻又蜷在任烜怀中睡去。长期的餐风宿露,让他早练就一身无时无刻都可以睡的功力了。

「任烜,好久不见。」独孤垣见他进来,就起身迎上前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侯爷还真是神算哪!」任烜嘻嘻一笑。居然知道他要来,果然厉害!

「是这个。」独孤垣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你老家来信了。咦,这位是?」他此时才注意到,任烜手中那个人,好象是个……少年?

「这位啊!」任烜唇角泛起一抹苦笑。「说来话长,可不可以先拨间房间,让我安置一下他?」

「没问题。」

等到将司徒玉安置妥当后,两人才移驾回大厅,继续聊着别后情况。

「你徒儿?」独孤垣掩不住讶然之色。「你竟会想要收徒弟呀?」

「我也很无奈啊!」任烜两手一摊。

不让司徒玉跟,他就哭闹不休;收了他,他也只会吃和睡,这和养只猪实在是没什么两样。

「可真是难为你了,习惯有个徒弟跟在身边的感觉了吗?」独孤垣笑问。

听任烜所述,司徒玉似乎是个极难缠的小鬼,不过任烜应该能应付得游刃有余,毕竟他到现在还让他跟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果然任烜也只是耸耸肩。「已经比较习惯了。」

习惯了司徒玉震天的哭声、习惯了司徒玉惊人的食量、习惯了司徒玉的单纯、习惯了……唉,不早点习惯怎么成?自己下定了决心,就得负起责任。

他打开那封信,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冷汗源源不绝冒出。

「信中说什么?」独孤垣见任烜神态怪异,关心问道。

任烜干笑几声。「我二娘写的,只是问问近况而已。没什么。」看来回去之后有得罪受了。「什么石头做墓碑会比较恰当啊……」他忽又喃喃道。

「什么?」

「没、没有!」任烜连忙摇手,打算有空的时候得要来盘算一下保命大计。

独孤垣见他不想说,也不多加追问,只是笑道:

「我知道你要来,特地派人从擎叶那里拿了几坛葡萄酒,今晚咱们就来痛快喝一场吧!」那些可都是难得的佳酿呀!

「当然!」

※※※ ※※※

啊,睡得好饿喔!

司徒玉摸摸饿扁的肚子,睁开惺松的睡眼,在看见房内的陌生摆设时,忽然全身一阵僵硬,脑子立时一片空白。

应该没有这么豪华的客栈吧?那这里是哪里啊?自己会梦游吗?还是……他的脑海瞬间窜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师父撇下他落跑了!

啊——司徒玉连忙下了床,奔出房间。

他不要离开师父啊!可恶的师父,明明说不会偷跑的,结果还不是骗子一个,亏自己那么喜欢他、那么努力服侍他。呜!他不要又当个孤儿,他真的好想一辈子跟在师父身边。

他急红了眼,欲在拐右弯的找不到任烜,差点害他又要呜咽出声,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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