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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右丞相(官场插班生之三)(18)

她抿抿嘴,眼眶又红了。

“使心眼害人你当然比不上我。”他轻声道:“茉阳,你的天真和善良是你最可贵的东西。”

“你不会去害人,所以皇上用不到你,你不需要因为这样难过呀。”

“做官就是害人吗?哪有这种道理?”

“当然,难道你以为只是上上奏这种事而已吗?下朝以后,那些官都在干什么?官做得越大害的人越多。”

她不懂,“当年你爹官做得那么大,难道他也在害人吗?”

“当然。”

“我父皇算是最大的官,难道他也在害人?”

宇文执点点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救人,如果不害这些贪官污吏,好人就没有活路。

“所以他们每天都要思考,怎么样减少这些人,他要用什么手段害他们丢官或丢命。

“有些时候,好人也会被害。为了要害坏人,好人也不得不牺牲。”

她有些明白了,“坏官们也在害人,只是他们害的是百姓、是国家。”

“你懂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希望我不懂。”

棘莱阳一直以为棘萱国很安定兴盛,朝廷内外没有一个贪官污吏。

“为什么父皇要用这些贪官污吏呢?一次把他们全部罢官不就好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也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宇文执看着建在水面上的一座飞亭,对她道:“你看那里。如果水底的柱子烂了,你看得出来吗?”

她摇摇头,“看不出来。”

他又问:“会不会有点摇摇晃晃的?”

“如果主要的柱子烂的话,应该会晃,人多上去也会晃吧!”

“嗯。那座亭子就像棘萱国,柱子烂在水面下,没人看得到。可是天天坐在里面的皇上感觉在晃了,他知道如果不快点换上新的、健康的柱子,亭子会垮掉。

“可是他又不能一次将腐掉的柱子全都拔了,这样子亭子还是会垮。

“所以他要先用强健的新柱支撑着,等新的柱子站稳脚步了,他才能安心的撤掉旧柱子。”

棘茉阳明白了,宇文执是那根新柱子,父皇从各地调来许多青年学子在国子监讲学堂,就是在做准备喽。

“可是悲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也感染了他那份无奈。

“柱子终究是埋在水里的,时间久了还是会烂。”

棘茉阳没说话,她突然想到父皇恳切的说:“你不需要跟他比,知道吗?”

她终于真正了解了。

看着天边炫丽的彩霞衬着雄伟而华丽的皇宫,她突然感到一阵风雨欲来的平静。

真的好安静。

第八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棘茉阳回过身来,嗔道。

“我没有跟着你呀,我只是刚好走这条路。”宇文执一脸无辜的。

她才不信呢!“这么巧?”

“就这么巧。”

“胡扯!你从我出宫就跟到现在,你到底想干么?!”

她其实有些高兴,这家伙要不是老盯着她的话,怎么会知道她一下朝就换装溜出宫,还跟了上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回头去寻找他的眼睛,好几次都让她逮到他偷看她。

总算知道天香国色好看在哪了吧!

“你想干么才是我的问题。”是,他是跟着她,因为他隐约猜到她想做一件傻事。

“我才不告诉你我要干么。”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他笑笑的说:“太危险了,所以你不许去。”

棘茉阳眨眨眼睛,“我不信你知道我要干么!我又没。”

“我就是知道你要干么,不信打个赌。”宇文执伸出手指来,一脸的挑战意味。

“好呀。”她也伸出手指来,“输的人要依赢的人一件事。”

啥,他死定了他!她要叫他做她的奴才,供她使唤,她不开心的时候要哄她,她想哭的时候要陪她……

“好,你输定了。”宇文执说道:“你想去当那个替死鬼,不准。”

今天早朝时茉阳一说开矿的事,皇上马上就大表震惊,下令彻底查办绝不宽贷。

若是朝中有人跟这件事有牵连,他们一定开始急了,会想在被查到之前将矿产脱手。

看茉阳一下朝立刻换装,到大街小巷四处溜达,没听到什么风声就往西山的方向走。

她大概决定直接杀到矿坑那里,假装很有兴趣的样子,引那幕后人出来跟她交涉。

但他不能让她去,他已经安排好计画,只等大鱼上钩了。

“你……”棘茉阳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猜错了。”

天哪!是宇文执太可怕,还是她的心思太单纯?她想什么他都知道耶,奇也怪哉!

“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猜中了,偏偏她还死不承认。

她的样子活像刚刚生了一枚鸡蛋似的。

“我就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干么嘛!”她心虚的笑着,“我是要……是要……”

真要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她出宫是要干么。

“对了,我是要去沧浪苑找爽月皇兄,顺便看看我的花。”

宇文执假装疑惑道:“奇怪,怎么我记得皇太子跟邵院使好像到疫区去了。”

对喔,她都忘记爽月皇兄和邵译嘉昨天就出城了!

“我是要考考你有没有在注意听我话。”她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很好很好,你很认真。”

他笑着摇头,“你明明不会说谎,为什么要硬撑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心虚?”

她嘟着嘴,“好!算你行,很厉害,给你鼓鼓掌!”

棘茉阳没什么诚意的拍了几下手,“行了吧。”

比算命先生还准,干脆去摆摊算了。

“刚刚说好不是这样的。”拍几下手就想混过呀,没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她手往腰上一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先说好,本公主可不让你当奴才使唤。”

“原来你原本打算胜了以后拿我当奴才使唤。”

“是又怎么样?”她哼道:“我可以,你不可以!”

“你奴才那么多了,还要我当你的奴才,不觉得太贪心吗?”

“不一样呀!她们都没有你……没有你傻,这么会逗我开心。”怪了,她原本是要说什么呢?

她是觉得他怎么样?为什么说到一半,就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我什么时候逗过你开心了?”宇文执故作纳闷,心里有一丝欣喜。“我以为我只会把你气得发昏。”

“你以为你现在没这本事了吗?”棘茉阳皱皱鼻子,像只可爱的小花猫。“只是我莫名其妙的身体变强壮,不昏了。”

她想到自己曾经异想天开的说一吵不过他,就要假装昏倒,把他给吓得屁滚尿流,她就觉得好笑。

可惜上次她被树枝从马背上弄掉下来时,是真的昏倒,却没机会目睹他吓得惊惶失措,大喊臣罪该万死的狼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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