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条胳膊似是断了,被林靖以一种极端扭曲的方式别在身后,那只手臂除了痛还是痛。
我该庆幸,林靖并没有想他所说的那样对我,他是个男人,是个只爱着自己弟弟的男人,他对着我这样一个让他痛恨憎恶的男人硬不起来。
他只是用他的脚踹着我的腹部,然后剥了我的衣服,欣赏我身上被他弄出来的青紫和淤血,他觉得我这样的屈辱模样能给他带来快|感。
我的模样确实狼狈,上衣被扯了一半,零碎地挂在手臂上,裤子被林靖变态地退到了膝盖下,像一个男|妓一样任由林靖和那两个大汉用各种眼神审视着。
我把脸埋在地上低低地喘着气,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地面出奇的冷,呼吸愈发急促,每一口气都带着很高的热度,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发着烧。
林靖拍拍我的脸,笑呵呵地说,“还别说,你这模样到让我有了些兴致。”
他将视线放到我袒露在外边的皮肤,然后伸出一根食指缓缓地沿着我的腰线下滑,他冰凉的手指在我白色的内|裤边缘别有意味地摩挲。
我只觉呼吸紧促,身上开始发起虚汗。
林靖的手指伸进到了里边,我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反抗,我连呼吸都极其费力,我只半睁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其实我现在并看不清他的面容,因为我额头上的汗已经流进了眼睛,我只得缓缓闭上。
我模模糊糊间听到一声巨响,再睁眼时,便看到一个男人疯了似的举着铁棍冲进来逢人就一阵乱打,我听到惨叫和哀嚎,听到类似铁棒和骨头猛烈撞击的声响,听到血液四溅的声响。
那么响,那么清晰,那滴滴铁锈味溅落到水泥地上,溅起四周飞扬的尘土。
我听到孙铭健的暴吼声,以及他喊的那声“老子杀了你们……”
孙铭健疯了,我看着他拿着铁棍对着那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汉打成一团,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了的蛮牛,用它的犄角疯狂地袭击着那群人。
孙铭健好几次踉跄,好几次险些倒下,但是最终倒下的是那几个大汉。
看着孙铭健脸上溅到的红色液体,我觉得我从来没这么恐惧过。
孙铭健站在一批倒下的男人中间喘着气,像一头发了狂红了眼的野兽,不,是他受了伤,他因为受到了伤害才被激怒的,因为那些人动了他用性命守护着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孙铭……健……”
那头野兽丢下手中染了血的铁棍,踉跄着向我跑来,让他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我。
“阿文……阿文……”他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难受……”我靠在孙铭健的怀里,贪恋着他的温度。
“不难受不难受,我抱着就不难受了……”孙铭健笨拙地安慰着,他紧紧地抱着我,一边说着,一边胡乱而小心地抹去我嘴角的血丝。
他在我嘴上亲了好几下,满是汗水的脸颊贴着我的额头,“我抱着就不难受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孙铭健说着用他沾了血的衣袖抹了把脸。
这个笨蛋,我都看到了,他脸上湿漉漉的东西。
他是被吓坏了吧,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呵,孙铭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
我肯定孙铭健是受了伤的,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我刚想说什么,就觉孙铭健的神色一僵。
我眼睁睁地看着孙铭健倒在我身上,然后看到孙铭健身后站着的男人,林靖。
他手里拿着的是孙铭健丢了的铁棍,那个沾了很多人的血的铁棍,如今也终是沾了孙铭健的血。
“你做了……什么。”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我对他吼叫,“你做了什么!”
林靖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力气撞他,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险些倒下,但是他很快就站稳了,他戏谑地用铁棒敲击着掌心,“呵,这小子够狠的啊,竟然敢跟我……”
林靖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躯体直直地倒了下去,他手里的铁棍坠落下来,撞击到水泥地面发出“铛”的一声。
林靖身后站的是林凡,那个柔柔弱弱被摧残得失了心的少年,手里举着一个凳子,那凳子的一角已经沾了红色,是他亲哥哥的。
我想,林凡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他只是不希望我们受伤,所以他宁愿让他自己伤痛,伤了他深爱着的人比伤他自己还让他痛吧,即便那个男人曾经那样对他。
我向孙铭健那边挪去,每挪一步心里就紧一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喊着孙铭健的名字,带着颤音,带了哭腔。
“唔……”孙铭健发出一声极低的声音,仿佛是为了让我放心一般,他皱着眉吐出那么一个音节。
“孙铭健。”我咬着牙侧着身体拼命靠近,竟一丝没察觉自己与水泥地接触的皮肤被粗糙的地面划得血痕斑斑。
“阿文?”孙铭健皱眉甩了甩头,就赶紧爬过来把我抱住,“阿文,别哭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吗,走,我们这就去医院。”
我埋在他怀里猛点头,我不想承认,可是我真的怕了,要是刚才我喊孙铭健的时候,他没有回答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竟没来由地湿了眼睛。
这个男人啊,什么时候已经对我那么重要了?
这个最开始让人生厌的流氓,邋里邋遢,喜欢说脏话,举止又粗鲁,没心没肺的男人现在却把我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别扭而露|骨的为我吃醋,直白而笨拙地对我好。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他说他要陪我一辈子一直到老,他说……
他说,阿文啊,你会跟老子好好过日子吧。
他问得那样小心,那双眼睛里只有我的身影。
孙铭健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那样小小的空间里装的满满的都是我,我觉得我知足了,如果就这样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话。
孙铭健,出院之后我们一起开饭店吧,我辞了新亚的工作,听你的话跟在你身边。
高兴的时候听你陪着我笑,难过的时候看你傻乎乎地逗我笑,时不时的,和你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一番,然后晚上在你帮我端来洗脚水之后让所有的火气烟消云散。
之后随你亲随你抱,听你讲你只对着我讲的下|流情|话,和你缠绵在小小的暖暖的被窝。
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第42章 玩够了么?
我最后的意识便是孙铭健抱着我往外边跑,在他怀里一颠一颠地,很快就将我早已透支的意识颠散了。
我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好深好沉的觉,感觉就像是在深潭底沉睡了好几千年一样,等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也昏沉得不像样子,我迷迷糊糊动了动眼皮,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的黑色脑袋,是林凡。
我又沉沉地转了转脖子,在看到推门进来的脑袋上绕着厚厚一圈纱布好笑地拄着拐杖的男人时,我终于又昏昏睡去,意识涣散的那一瞬,我听到孙铭健熟悉的嗓门,“阿文睁眼了,他睁眼啦,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