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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逃之欲(89)+番外

说实话,这个男人长相虽比不得沈桐,但也绝对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这种感觉说不出个具体,只能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对同性,也是极具吸引力的。

在我将视线从阿诚身上缓缓移开的同时,阿诚亦收回他的视线,他浅浅一笑,然后转头对江睦的脸颊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让位了呢。”

江睦宠溺地摇头笑笑,拍了阿诚一下,对我点了点下巴,阿诚亦大大方方地向我走来,他对我伸出手,很是友好,“你好,我是陈诚,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面对阿诚的笑脸,我只能以淡淡一笑回他。

“既然哥来了,哥你可得给我作主啊,江哥以前老是欺负我,你给得替我管管他啊,你看啊,我又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哥就不一样了,我一看啊就知道江哥一定听哥的,哥可得帮我出气。”阿诚蹲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带着笑意。

我承认阿诚是个会做人说话的人,他这一番话将我们三人的关系很明了的定了位,既给江睦留了面,又给我充了脸,让人不得不说这是个八面玲珑的可巧人物。

嘴角的笑意微敛,我对他点点头,“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嗯,那我送哥回房。”阿诚说着起身将手搭在轮椅的椅背上,“哥的房间是右边那间吗,那间房光线最好了,我之前问江哥讨,江哥还不肯给我呢。”

我的房间其实不在右边那间,我也知道右边那间房是客房,但阿诚既然这样说,我自是不会不识趣地留在江睦房间妨碍他们,相对江睦的房间,我更喜欢冷清清静的客房。

我笑着没说话,我不是不明白阿诚说的这些话话里面的意思,只是我没想过要跟他争什么,我从不认为自己会对他构成威胁。

江睦也没说什么,只叼着烟在后面看着我们。

阿诚将我送进右边的客房,然后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开了窗,他转身对我笑笑,“阳光对身体有好处哦,尤其哥的腿脚不方便,更应该多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就在隔壁,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叫我就行了,我可是很乐意为哥效劳的哦。”

这一番话听着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但是其实我才是闯入他们生活的客人,这里本就不属于我,我从来就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这话语里的敌意我亦忽略了。

我对他微微点头,阿诚笑着关了门走后,我滚着手轮圈到了窗边。

窗户边缘洒进一些初夏暖融融的阳光,这样的光线并没有盛夏时那样强烈耀眼,反而是带了一丝柔和和细腻,让人联想到趴在毛线球旁边酣睡的小猫。

这一刻是宁静的,难得的宁静,让人非常惬意。

然而很快,我耳边的安静消散了,窗外的暖风携卷了一丝隐忍而甜腻的声音,时而急促,时而绵长,逾是到后面逾是激昂,给人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好似那种愉悦来得那样猛烈实在让人无法抵抗一般。

我只是轻微笑了笑,那笑里多了份说不出的意味。

我闭上眼睛呼吸着窗外的暖光,静静地让脑子里的东西沉淀下来,留出空间供自己肆意遐想。

这一刻我想了很多,我甚至猜测起徐亚然和孙铭健如今的生活,他们如今是什么样的呢?我也想到了沈桐,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和那个金色头发的美国男人发展得还顺利么?后来又断断续续地想到了安东和张菁,阿楠和庄佩,巫俊和小七。

说到小七,我已经半年没见到他了,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孩子。

最初是我将他带到这座城市,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忽视了他,弄到如今,我连他在哪儿都不清楚,我只能说,自己在小七这件事上确确实实没有尽到责任,正是如此,我对他存在着许多愧疚。

我自己的状况我无力改变,无论江睦将我留在身边是什么目的,他如何定义我的身份,我都不在乎,因为现在的我对未来一片茫然,我想象不出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又会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在我和江睦身边的叫陈诚的男人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我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很可笑,按阿诚所说的那样,同留在江睦身边的我们,我是正房他是侧室,我是妻他是妾,所以我该配合他演绎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这恐怕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只是它和一般的笑话的区别就是,面对普通的笑话,我或许还能笑出来,可是面对这个笑话,我笑不出来,因为它实在不好笑。

既然不好笑,我现在又笑什么呢?

也许我只是在笑自己在江睦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浪荡地叫床?是不是也这样肆无忌惮地喊着江哥,让江睦再用力些。

耳边阿诚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甚至带了些哭腔。

我听着他用性感的声音向江睦求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男人和男人这样算什么呢?

我笑了一下,这样一种原始而单调的行为算什么呢?为了生理发泄?还是为了表达内心的爱?

爱……

我这一生还能再度拥有么?

我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也许,我这一辈子注定会和江睦缠在一起,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关系。

二十五岁,我笑笑,一晃下来,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知不觉的二十五岁啊,我之前的二十五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呢?我眯着眼睛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竟然一事无成。

前面的二十五年,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一直是和男人纠缠在一起,我想过原因,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同志,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看着窗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只是感受着那渐渐变浅变淡的光线,感受着窗外的世界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淡橘色轻纱。

“阿文,想什么呢?”江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下去吃饭了。”

“端到上面来吧,我在房里吃。”我滚着手轮圈转身离开江睦。

江睦笑了一下,他耸耸肩,“好吧,我可以把这理解成吃醋吗?”

我淡淡地撇开眼,江睦走过来掰过我的脸,在我嘴上亲了一口,“阿文,你对江哥总是特别的。”

江睦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当然知道这味道来自谁身上,说实在的,我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只是不知为何,闻到这种味道,我只觉得胃里翻滚着什么,让我觉得一阵恶心。

我皱皱眉,“离我远点可以吗?”

江睦捏捏我的脸,手上的力道都带着宠溺,好似我真的是在为他争风吃醋一般,他不顾我说的话,俯身把我抱了起来,“阿诚早就在下边等了,我们也下去吧,在上边吃有个什么意思。”

我懒得说什么,任由他将我抱下楼。

楼下餐桌上阿诚正笑呵呵地等着我们,他见我们下来,赶紧站起身拿了个软垫子放在江睦身旁的椅子上,“哥坐这儿,小菊,盛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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