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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分手后?(2)

作者:唐筱声 阅读记录

“得了,知足吧你,我要是你我早乐疯了,能找着这么个人对自己容易么。”

“呵呵,行了,说个地儿吧,兄弟舍命陪君子。”

傅清丰说了个地址,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陈朗挂了手机,把车开到了傅清丰说的地儿。

哥俩在小饭馆了点了几盘下酒菜,一瓶二锅头,一口苦水一口酒,拍肩膀拍桌子足足说了大半天话,傅清丰是百般羡慕陈朗,张口闭口说芮秋多好多好,陈朗多少有些得意,这一得意就没控制住嘴,又叫了两瓶啤酒,哥俩好地灌了几杯。

这边把傅清丰送走了,那头陈朗看了看手边,赶紧就开车去了芮秋上班的地方,哪想刚上路没多久就被交警逮了个正着,又扣驾照又扣分,还罚了好几百块钱,他要再多喝那么一口酒就得被拘留了,陈朗一肚子骂娘脏话没地吐。

去了芮秋上班的公司,结果对方说芮秋一早就请假离开了,还连请了几天假。陈朗两手叉腰,歪着脖子怎么也想不通,几次三番打了芮秋的电话,得到的回答不是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

芮秋还真好几天都没回来,陈朗每天跟无头苍蝇一样,在自己家里拱来拱去,他的东西从来都是芮秋收拾的,从房产证到银行卡,从衣袜鞋帽到牙签儿指甲剪,甚至他想换条内裤还得在自家翻上大半天。短短几天,陈朗从风度翩翩的有为青年沦落成不修边幅的邋遢汉。

驾驶证被扣,陈朗不敢冒被行政拘留的风险驾车上路,只好老实的待着,开始几天还给芮秋打电话,后来几天干脆埋头在家里睡个几天,饿了就趿拉着拖鞋抓耳挠腮地爬起来叫份外卖或者泡碗面,吃饱喝足窝电脑前上个网,找人聊会天,要不点根烟跟人网上斗地主,烟雾缭绕中在聊天框里骂几句“你妈个SB会不会打牌?”如此打发了几天时间。

就在以为芮秋彻底从人间蒸发的时候,陈朗接到了芮秋的电话,等听到手机那头熟悉的声音,陈朗立马就扯了嗓子大吼:“你MD跑哪去了!这日子你想不想过了,啊?!”

手机那头安静了快三十秒,陈朗把手机攥得死紧,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委屈日子全是拜芮秋所赐,心里的火那是八百年也浇不灭。

“我跟穆兰离婚了。”

陈朗只觉得一肚子话在瞬间爆发的当口上一齐堵在嗓子眼了,堵得严严实实,说不清心里是落了块石头还是猛地压了块石头。

原来那几天他是回上海和穆兰办离婚手续了……

手机那头没有声音,陈朗不知道芮秋是不是在等他的回应,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诸如“我日,早该离了,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或者“你怎么都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又或者一声简单的“哦。”

按理说他该松口气觉得高兴才是,毕竟因为这事他对芮秋发过许多次脾气,一次次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拿这事质问芮秋,问他为什么到现在不肯离婚,是不是耍自己玩的不想跟自己过了,最严重的时候他当着芮秋的面砸了遥控器。芮秋每次都是淡淡地皱着眉,“陈朗,小弈高三正是关键时候,我不想他分心,离婚的事……再等等。”

而如今,陈朗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卑鄙。

也许他等的就是芮秋那句再等等,只要芮秋这么说,他就占了理,他成了感情被人玩弄的受害者,只要芮秋一天没离婚,对方就亏欠自己一天。

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没想要你为我和穆兰的离婚负责,这是我自己的事。”

芮秋说要他放心。

“我想过了,你说得对,这样貌合神离的婚总要离的,拖了这么多年,再拖下去也没意思。”

“那小弈……”

“穆兰同意把小弈的抚养权交给我。”

“……嗯,这就好。”

“小弈快放假了,我准备搬回去住,我还没下火车,你要有空先把我的换洗衣服送回去吧。”

“我驾照被扣了。”事实如此,陈朗却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心虚,立马又添了句,“酒驾,扣了一个月。”

手机那头叹了口气,仿佛在无声的责备,“我自己取吧。”

陈朗动动嘴,“那我先给你收拾了。”

“别了,你收拾不全。”

“……也好。”

“不说了,我到站了。”电话就此挂断。

这一晚,陈朗躺在床上,没有开灯,仰望着天花板丝毫没有睡意。

隔着房门,客厅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下意识,陈朗闭上了双眼。棉质拖鞋轻柚木地板,声音越来越清晰,在卧室门口停顿了短暂几秒,卧室门把手轻轻地转动了一个弧度,清脆的微响,卧室里的黑暗被温柔的驱逐了。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响是芮秋在收拾衣服,陈朗紧闭的眼皮下,眼珠滚动。

很快,卧室又陷入了安静。

一根手指带着温热气息轻轻触在陈朗的嘴唇上,手指细腻浅淡的纹路在陈朗不薄不厚的嘴唇上缓缓摩挲。陈朗的身体难以自制地僵硬了一分,触感消失之后,房门被轻手带上,卧室一如最初的静谧无声。

陈朗睁开眼,眼神晃动,手不由得往身旁的床铺摸了把,空的,凉的。沉沉吐了口气,嘴里骂了句脏话,陈朗狠狠扯了被子把脑袋蒙住,竟似要把自己憋死一样。

离婚,儿子,回家。

六个字,让他一夜辗转难安。

第2章

时间在陈朗并不明朗的心情中很快过去了,等陈朗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芮小弈寒假的第一天了。

以往芮小弈放假都是陈朗开车去接的,这次自然不能例外,于是陈朗赶紧打了傅清丰的电话,让人充当了免费司机,车子上路就直奔芮小弈的学校。

芮小弈的高中在邻近城市,是寄宿制学校,管得挺严,芮小弈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

一路上,陈朗都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对芮秋这两天没有联系他的事难以释怀。

那天芮秋一个电话似乎在无形中捅破了一层什么,让两人的关系忽然间变得赤裸,这让陈朗一时无法接受,这就好比他在商店看中了某款剃须刀,试用之下确实满意,于是看着那上边挂着的吊牌就觉得碍眼得很,要是揭下来让它成为自己的该多好,于是这心里猫抓虱子爬一样,奇痒难当,然而当失手揭了吊牌之后,这心里的滋味就说不清了。

自己兜里的钱真够?自己就真不想试试别的款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这心里有压力。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了大半个小时,陈朗胳膊搭着窗户抽了几口烟,转头就见芮秋父子出来了,芮秋拖着行李箱,芮小弈挽着他的胳膊,仰头弯着眉毛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伸手一把抱住芮秋的脖子,把人弄了个踉跄,引得芮秋“喂!”了一声。

一个无奈,一个得逞,父子俩笑了出来。

眼看不远处两人已经到路边招出租了,傅清丰忍不住扭过头来,“哎,我说这人都要走了你怎么还没个反应呐,你小子到底是来接人的还是来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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