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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分手后?(3)

陈朗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丢了,口中吐出缭绕的烟雾,一个屁没放。

“装什么深沉,这人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啊?”

说话间那头芮家父子已经上了出租。

傅清丰两边瞅瞅,叹了口气,发动车子,“怎么了这是,拌嘴了?”

陈朗没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芮秋被芮小弈折腾得头都疼了,好不容易把儿子那双冻得鬼爪一样的手从自己领子里拽出来,一罐热乎的牛奶递过去,这才安宁片刻。

芮小弈从小就喜欢闹腾人,从四岁的时候跟穆兰进了芮家大门,这小皮孩子就黏住了芮秋,芮秋走哪儿他抱大腿跟到哪儿,直到长大些这习惯才被芮秋强行改过来。

两个城市相距不远,火车一站路半个小时也就到了,两人没有直接回家,先是在车站附近的大娘水饺点了盘饺子一碗麻辣牛杂汤,热热乎乎地吃了一顿,这才搭乘地铁回了家。

芮小弈说要好好“洗洗尘”,进家就钻进了浴室,芮秋进卧室给他找了套居家服。

芮小弈洗完澡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套上衣服就窝到沙发上了,发出一连串舒服得不得了的感叹声。

“闹感冒了,有你受的。”一条大毛巾递过去。

“还是有空调舒服啊,爸你不知道,昨晚宿舍空调坏了,没冻死我,我跟同学拱一被窝里睡了一晚,不然今天你接到的就是一具僵尸了。”芮小弈胡乱擦了几把头发,顶着一团绒毛伸手从茶几的巧克力罐摸了块德芙。

“哪那么夸张。”

“一点不夸张,早上起来小便就跟尿出一道冰柱似的,弧形的。”芮小弈伸手比划了一个弧线。

“跟谁学的这乱七八糟的。”芮秋失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起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递给芮小弈,“这次放多久?”

“半个月。”芮小弈就着热水喝了一小口,被烫得直吸嘴。

“这么短?”

“因为要补课啊。”芮小弈捧着水杯捂手,“真希望下场大雪把学校给埋了。”

芮秋把他黏在脖子上的湿头发拨开,“再累把这半学期挺过去就好了。”

“其实也没别人传的那么累,每天做试卷都做习惯了。”芮小弈把水杯放茶几上,搓着手抱了个沙发靠垫在怀里,“对了爸,这次怎么没见陈叔叔?”

芮秋笑了笑,一句“他挺忙”敷衍过去。

芮小弈哦了一声,没多想,话题已经跳跃性地转到今年过年的事了,“爸,咱今年过年在哪过?跟陈叔叔一起么?”

“你奶奶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去过年。”

芮小弈点点头,“确实好久没一起过年了。”他抱着抱枕想想,又问:“你给我妈打电话了么?她今年过年还要出国出差么?你要再跟她打电话就告诉她,她再不回来,我这个儿子都要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芮秋转过脸,“过年你见到她跟她抱怨吧。”

“她回来了?”芮小弈坐起身。

芮秋动了动嘴角,避开了芮小弈期待的眼神,“这次会待久一点。”

芮小弈撅起嘴,“哪有这样做妈和妻子的啊,把丈夫儿子晾在一边就顾自己满世界跑,她到底记不记得她除了是公司销售主管还是我妈是你老婆啊?”

芮秋听着并没吱声,他和穆兰结婚这些年,聚少离多,芮小弈小学到高中的家长会从来只有他一人出席,不知道的还当芮小弈出生在单亲家庭,芮小弈对此没少抗议过,无奈每次穆兰回来就跟点炮仗一样,匆匆忙忙,待不了几天人又满天飞了。

“爸,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俩多久没在一起了?我是说过夫妻生活。”

“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

“爸!我是替你不公,你这个岁数一直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越说越不像样。”敲了芮小弈额头一下,“你只要管好学习上的事就行了,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芮小弈鼓着腮,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他把抱枕抱紧了些,闷闷地说:“爸,我问你个事,你做对不起我妈的事了没?就是……你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么?”

芮秋沉默了许久,久到芮小弈的呼吸都急促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难以置信,“爸,你背叛我妈了?”

“小弈,我想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芮秋的神情告诉芮小弈,接下去他要告诉他的绝不是什么好事,芮小弈跳下沙发,“我困了,先去睡了,爸晚安。”

“小弈。”芮秋叫住他,“我跟你妈已经离婚了。”

芮小弈的脚步顿住,因为他背对着芮秋,芮秋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芮小弈的声音沉闷地传来。

“半个月,本来想等你高考完再告诉你。”芮秋吸了口气,“我只能说,我们离婚的原因绝不是别人。”

芮小弈安静了几分钟,“爸,我睡觉了。”

卧室的房门无声地关上。

芮秋望着门站了会,退到沙发上坐下,空气顿时静了下来,电视屏幕倒映着他瘦削的身影,长长一声气息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

傅清丰是没了法子才给芮秋打的电话,他和陈朗虽然是好友,他也知道陈朗和芮秋之间的事,但单芮秋这个人而言他并不多熟,连对方的号码他都是从陈朗手机里翻出来的。手机那头响了几声,便听到芮秋模糊的声音,傅清丰觉得不大好意思,一大清早地就把人吵醒。

“芮秋么?是我,傅清丰。”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么?”芮秋揉了揉额头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一条厚实的被子不用说自然是芮小弈替他盖上的,芮秋心里暖了些,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芮秋,陈朗喝多了,正在饭店里撒酒疯呢!人家饭店经理都出来了,说再闹下去要报警,你赶紧过来一趟把人领回去,出了事可就不好收拾了!”

手机里噪杂一片,隐约能听叫嚷以及酒瓶砸碎的声音,芮秋不敢耽搁,赶紧问了地点。

到了饭店,那边早闹成一团了,酒店经理和保安和陈朗扭打成一团,地上盘子碎酒瓶撒了一地,陈朗被几个人扭着按到桌上,有人喊着要报警,场面极其混乱。

傅清丰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究竟怎么回事,芮秋给酒店方赔礼道了歉,让对方清算一下损失,又在ATM机上取了现金给对方作为赔偿,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陈朗喝醉了酒力气格外大,芮秋和傅清丰两个人都险些没制住他,三个人在大马路边上跟打架似的,引了不少路人围观,陈朗跟疯了一样乱踢乱打,芮秋脸上挨了一下,当时就青了一片,傅清丰身上也没少挨拳头,后来火了,一脚把陈朗踹栽倒在地上。

这一栽陈朗倒老实了,躺地上跟滩烂泥似的哼哼唧唧,也不撒疯了,两人这才把陈朗弄到车上。

第3章

“没事吧。”傅清丰从后视镜上看到芮秋脸上的淤青,心里过意不去,要不是他把人叫来,对方也不至于掏了钱还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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