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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55)+番外

颀相思被巨响震得半天才回神,抬头正好对上同样对过来的视线。愣住。

钱程喝止那泼妇骂街:“陈缘!不得无礼!这位是……”

相思阻断:“钱老板,别来无恙。”

钱程意识到相思是不想暴露身份,大笑道:“好的很,颀老弟呢?”

颀相思笑答:“无恙。”

钱程感叹,就是这种笑容!

察觉到钱程打量自己的视线,平日漠然的颀相思忽然想起什么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要紧,红霞浮面,甚是诱人。相思慌忙回身看向玉灵,将玉灵拽至一旁,硬着头皮,红着脸小声问道:“我,我脸上,颈项上,没,没什么,印记吧。”

玉灵原本还为主子这超级奇特的异常担心,却听他问出的话,恍然知道了是什么事,嘴角忍不住便要上扬,还要顾全主子的面子,轻咳了两声,憋着笑表情痛苦道:“主子一切都很正常啊。”

相思觉得今日出行前真该看看黄历,到底还是被玉灵看全了自己的糗样子。

平静了好一会,却见钱程还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悦。刚才若不是他平白无故直直看着自己,也不至于后来丢脸。镇定道:“后悔有期!”略一抱拳,便拂袖而去。

一阵淡淡的清香拂过,钱程随之回头,看向那个渐渐融入人群的背影,出神。

陈缘娇声唤他元神:“程程,你怎么这么不专心,我们还没到一个月呢。”

钱程转身搂着他,哄着,“缘缘吃醋啦。”

接着便是钱程特有的大笑,传遍十里八乡……

颀相思,不识货。

他捡起小摊上的货品,便会对着太阳仔细看看,看光泽,看岩性,看原生色,看结构。看了半天,鉴定道:“二氧化硅。”其实他想说水晶。

小老板见他琢磨了半天,竟然起了这么个难听的名字,打趣道:“这位爷,您真逗,您拿我这上好的羊脂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啊。”

颀相思笑了,什么羊脂玉,一块石头我还看不出来?转身望向玉灵,玉灵遗憾的点头。

相思拿着看了又看,这就叫羊脂玉?

颀相思,心太软。

一个小孩从他身边蹭了过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未等他反应过来,玉灵一个回旋踢,把小孩撂倒了。三下两下便从小孩身上掏出了几个钱袋。

颀相思突然怀念十多年前曾经瞪过自己的那个小乞丐,他现在应该比自己大吧,或许混出来了,成为了丐帮帮主,或许早见官了。相思更希望是前者,相逢既是有缘,若能用身上的钱袋换与那人再见面,未尝不可。

冲玉灵摆摆手,相思蹲在小孩身前,小孩很坚强,拽着相思腰间的流苏不松手,相思说:“你叫什么?”

小孩不答。

“今年多大?”

小孩不答。

相思指向旁边巷口露出的一个小脑袋说:“那是你兄弟?你若不乖,一起抓了见官。”

小孩哭了。

相思丝毫不介意的摸了摸那个脏的不像样子的小脑袋,叹息道:“玉灵,找人带他们回去,这俩孩子,我养了。”

颀相思,习惯怪。

同样是红萝卜,颀相思吃生的,呛的,炒的,抄的,不吃炖的。因此桌上只剩了一盘炖菜。

相思吃东西,第一注重口感,其次才是味道。若口感不好,味道再好都不能引起他的食欲,当然是在有食可挑的情况。

颀相思吃东西前,习惯先闻闻,皱皱眉,小小的尝尝,然后才会慢吞吞的一点点的吃。并且会将喜欢的东西留在最后吃。他吃完一顿饭,隔壁桌已经换了两拨人。

他吃饱了,不愿动,说法奇怪,饭后半个时辰不宜运动。

颀相思,喜欢听曲看舞。

据不完全统计,在一下午,颀相思逛的三条街上,凡是出声的地方他都进去过,每次出来都很不情愿。

颀相思,好男色。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绝色男倌无尘打场子的清华楼。

钱程听着手下的汇报,越加对颀相思这个人感兴趣了。他倒真的不像一个王爷,只像个纨绔子弟。

算了算日子,还有不到十日与陈缘也到一个月了,那么,钱程夹了一块红萝卜塞进口中,下一个就他了。

颀相思今日逛街大有收获,心情很好,虽然下身又痛又累还不能说出口。但是,早上想要的小厮,现在有了。看着收拾完白白净净的两个小孩,相思问道:“这次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那个偷人钱袋的小孩,硬着胆子答道:“我俩没名。”他才知道,下午竟然偷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身上,他有这么大一座宅子,以后自己与弟弟要好好伺候他,这样便不用再挨打了。

相思为难,想了许久提议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那你就叫玉契阔,弟弟叫玉成悦。”转头望向玉灵道:“他们俩以后由你们玉阳宫教导,半个月后带回来,交一些基本礼仪,若能识字最好。”

相思回房后,玉箫好奇问玉灵:“今日主子心情很好?”

玉灵瞪他一眼,“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玉箫又问:“为何?”

玉灵见左右无人,附在玉箫耳边:“你那几日还不是心情很好?”见玉箫没反应过来,玉灵退了几步大声道:“与你无尘佳人相好那几日!”

玉箫下意识的便要追着玉灵打,奈何她早已料到,跑的无影踪了。玉箫又想了一会,终于明白玉灵的意思,后知后觉的笑了出来。

从那日过后,颀相思发觉自己总是无意识的,或者潜意识的,又或者深意识的在等着半夜窗开的声音。然而每日皆是寂寞。怪不得别人,谁让他明明原谅颀肃清的疑心,却从未表现出来,两人平日接触本就很少,这种冷战许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那日之后,颀相思好久没再逛街,无事可做,便会陪玉隐聊天。没事帮他活动活动胳膊腿,以免他肌肉萎缩,并告诫下人,以后类似的活动,要加强。若是再发现玉隐瘦了,便要下人都陪他躺在石床之上。

相思渴望奇迹能够发生,或者蛊虫许久未动,先玉隐一步肌肉萎缩。或者蛊虫哪日大发善心,自己出来。或者玉隐精神力强,战胜蛊虫。

这么琢磨着,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急急叫来玉灵,“玉灵,若玉隐失忆,蛊虫可会发作?”

玉灵眼睛一亮,这确是一种不是方法的方法,只要玉隐失忆,忘了主子,也许就不会使情蛊发作。

玉灵开始四处筹集‘忘忧’的方子。

‘忘忧’药如其名,让人忘记忧愁,然而这忧愁是指一切由爱情引起的忧愁。无论谁服下,之后都不会再产生爱情。

相思也充满希望,尽管玉隐的蛊毒发作到最后一个阶段,但是那枚银针既然能阻止蛊虫,那么只要让他回复到没有感情的时候,也许可行。

颀相思从来没想过,玉隐真的还能复活,尽管他在想尽办法寻找蛊笛,然而这半年过去事情没有丝毫进展,自己也许都绝望了。因此在玉灵喂玉隐喝下‘忘忧’后,相思觉得自己的手有些不稳,不若那日插下银针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