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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56)+番外

轻轻抽出银针,玉隐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第三十七章

玉灵说还要回复一阵子,玉隐才可能醒来。

秋末东初,冷风一日寒过一日,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时光的脚步匆匆,路上行人的嘴边尽是白色雾气,也有路人呵着暖气到手中取暖。

颀相思穿着奢华的雪貂皮,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这件雪貂,遍寻齐国,也只得两件。父皇下旨赏的,他不得不收。平日只在自家院中才穿,暴殄天物。

裹了裹衣服,相思荡着秋千,看着光亮不足的太阳,一会眼便花了。

起身去书房,拿了东西,又回内室换了件白色裘绒,对玉灵说:“去明王府。”

许久未来,上次还是颀越病重,今天来看看这小孩怎么样了,顺便看看他爸。

颀肃清看来没有再纳妾的命了,上次那个内务府的大臣,刚推荐自家闺女没几天,他闺女一日上街便被匪徒抢了,现在吓的有些神经质,还一个某臣的妹妹,据说对颀肃清颇具好感,让哥哥提亲,结果还没等男方同意,女方身上得了怪病,浑身过敏,现在不知道还是否‘闭月羞花’,此事不了了之。

相思很是怀疑自己是否有梦中发号施令的怪癖,为何这两件事发生的让自己觉得巧合的很,却又很符合自己心意,并且又不过分呢?

颀相思等在中厅,与颀肃清见面竟然要如此正式,而他想见自己时,却那么低调,以至于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发现。这就是习武的好处么?

颀肃清有些见外,冲着外面吩咐道:“还不奉茶!”下人退走。

颀相思说道:“慢!茉莉花茶。”

颀肃清柔声笑道:“开始挑嘴了?”说着将手中的手炉放到相思怀中,“冷么?”

相思摇头,真的不冷。

“这是什么?”颀肃清翻了翻桌上放的一本书,里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画。

“送给越儿的。”相思见他好奇的样子,感觉很可爱,忍不住又说,“我亲自画的”

自从玄国回来,颀相思发现了自己的画画天赋,将《七龙珠》发扬光大,这本书中,当然少了许多情节,更通俗易懂些,一直画到悟空第一次参加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为止。画了许久。

颀越过生日自己恐怕来不了,因为同时太子的小儿子抓周。要去那边。今日提前将生日礼物奉上。

相思尝了一口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水,问道:“茉莉茶有泛着甜香的么?”

颀肃清想了想回答:“不曾听过。”

颀相思道奇。

颀肃清哼声,“许是父皇特意为你准备的。”

相思望着颀肃清,勾起嘴角。

颀越正在院中拿着小木剑比划。看着长相越来越像颀肃清的小越儿,相思开心唤道:“越儿!”

小家伙已经忘了自己吧。

颀越抬头看到颀相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磕磕绊绊的朝着他跑去,看的相思步步惊心,忙向前迎了几步。

颀肃清笑骂:“越儿见我都不曾这般着急。怎么好似越儿父王是他!”

颀越扑到相思怀中,软糯糯甜滋滋的童声响起:“七皇叔,越儿想你了。”

相思开心问道:“皇叔以为越儿不记得皇叔了,越儿好乖啊。我也有你这样儿子多好!”

颀肃清站在他身后,挡住后边人视线,醋声问道:“想与谁生啊。”

颀相思扑哧笑了出来,前仰后合,眼泪都聚在眼眶,被挤了出来。

颀肃清还是第一次看到颀相思笑的如此开怀,眼睛笑的弯如新月,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竟然还有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声比越儿的童音还要柔软可人。

颀肃清转身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去中院候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便独自享受着颀相思的笑容。可惜他忘了,下边还有一位小朋友。

颀相思没想到自己孩子缘这么好,越儿一直吵着要他抱抱,颀肃清黑着脸抱起颀越,将越儿伸出去的两只手弯在了自己脖子上。

相思拿出那本‘漫画’递给颀越道:“这是皇叔亲自画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颀越接过小书,还未打开,就急切的说:“喜欢。”

又惹来相思一阵轻笑。

颀越倚在相思腿上,翻开了小书,仔细看了起来。

颀肃清看着相思,忽然没头没脑面露担忧的问:“相思知不知道父皇新近纳的男妾?”

颀相思一边帮越儿翻书,漫不经心的回答:“知道。”

“可见过?”

“不曾。”

颀肃清放心,摸了摸颀越绒乎乎的小脑袋,又揉了揉相思的发丝,说道:“我小时待你若像你待越儿这般好,就好了。”

颀相思接着翻书,时不时掐掐颀越水嫩的小脸蛋,仿佛没有听到。

并未久留,相思便告退。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吧。待到第三场雪,无尘又可以酿他的桂花酿了。颀相思伸出莹白的手,看着雪花落到掌中,慢慢融化,渐渐消失,享受着几不可察的冰刺肌肤的感觉。

手上,不再沾染雪花。颀相思抬头看到一柄墨绿两岸水色江南的油伞,沿着伞柄上的指尖微厚有一层黄色薄茧的大手向上望去,看到穿着一袭黑衣的——钱程。

钱程看出颀相思眼睛亮闪闪的透着疑问,却并未问出口,心道还真是个怪人,张口说道:“颀——公子,看来我们还满有缘的,竟然三番两次在街上遇见。”

颀相思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明王府,红门虽敞,人已不见。推开身旁的油伞,漫步走出。

钱程也不在意,收了伞,紧随其后。清澈透亮的声音时时响起:“颀公子,相逢既是有缘,可否赏脸陪在下品茶呢?”

相思不语。

“在下可怀念江南的芙蓉糕了。”

相思听闻,驻足想了一会,“那有劳钱老板带路。”

眼前是一座二层的茶楼,尽管今日天气不是很好,里面也聚集了不少人,小声说着话,不一会便会爆出哄堂大笑。相思看了一眼不知何事如此好笑。便随着钱程转上了二楼。

像钱程这样有身份颀相思这样有地位的人,竟然没人选择雅间,像是暗中说好的,同时坐在了靠窗的中间座位。

钱程要了一壶龙井,边喝边摇头叹气,这龙井不正宗,这水也不是泉水。相思只点了一盘芙蓉糕,捏在手中,细细的品,慢慢的尝。对钱程不时飘过来的视线恍若未闻。时而看看窗外远处的皇宫中最高的建筑——祭祀塔。银色的塔尖年复一年的消磨,现在已略微泛白。

传闻塔中是有祭司的,只是谁也未见过。相思只当是传言听着便忘了。祭司?风调雨顺的国家要祭司干嘛?

听闻钱程叹了一口气,相思终于抬头,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钱程道:“没想到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竟是充满了误会。”

“我当时可不知堂堂七皇子会独自出去玩耍,还好死不死被我碰见。我当时说过什么?好像没说什么不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