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杀人地方尤其热闹,两人排了大半小时的队,才等到落座,点了一客蟹黄两客纯肉,井柏然整个后背湿漉漉地趴在桌上喘气,“我热死了,我累死了,包子你唱个小曲来给我解乏。”
“……”,本来不想理他,可看热扑扑的小狗有点可怜又非常可爱,耳边传来那阵子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的歌,付辛博一转眼珠,嘻皮笑脸地掐着他的腮帮子唱,“听我说手牵手我们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给我。昨天不要回头,明天要到白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井柏然听得脸都黑了,“大哥你注意点影响,公众场合不要调戏人。”
“井宝你好难伺候,”付辛博幽怨了,“点唱的也是你。”
“那你就不能挑好听的唱?凭什么是我要嫁给你。”
“我没唱我要嫁给你,我是唱你要嫁给我。”
“再说!”
“那我实事求是的好吧,不然你让人评理。”
“我掀桌子lia!!”
“掀吧,”服务员阿姨很酷地给两人端上小笼,“掀了也是要付钱的。”
一口一包汤汁,名不虚传的美味,两人吃的眼睛都眯成了线,“恩,好吃……我们那儿的小笼没这么浓。”
“……”不说话,埋头猛吃埋头猛吃。
“不过沈阳有大枣大梨小坚果。嘿嘿~~”想奶奶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拉票?”
“和你差不多吧,29、30的样子。”
“恩,回程给我带点那些个大枣大梨小坚果。”
“看吧,”井柏然一口咬破薄薄的皮,“我还得给赛区兄弟带好些东西呢,拿得动就稍上你那份。”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后头的位置啊……”包子笑着说,眼睛却埋在帽檐下。
“……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呢?排第几?”孩子露出了狡猾的一面,算玩笑算试探,你揭破他老底,他也不会承认。尾巴在身后摇啊摇,金光灿烂,修炼成了精你个十八岁的坏蛋。
“说在嘴上的都不算,”付辛博伸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汤汁,“自己去慢慢体会。”
吃饱喝足,两人在纵横交错的老城厢里逛了底朝天,一边嘀咕着东西好贵果然是斩老外的,一边用手机摄像头乐呵呵地乱拍。井柏然的掌中宝在下午四点宣告没电,“包子你也别拍了,留着电,万一台里找我俩。”
“喔……”他缓缓地把手机放在裤子兜,缓缓抬头,缓缓地对井柏然说,“井宝,从刚才起我发现……”
“发现啥?”
“我们好像迷路了……”
“啊?”
“我们一直在绕着杀人路转圈,我已经分不清早上坐公车从哪个路口进来的。”
“……旧校场路。”
“我们必须得叫出租了。”
“……我们吃小笼吃掉多少钱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
“只剩八块钱了,你和我,加起来。”井柏然深呼吸,“打电话求救,你的手机拿来。”
“喏。”再掏出来,递过去,井柏然“啪啪啪”一通按键,黑着的脸更黑了,“为什么你的手机里除了我,其他一个联系人都没有?”
“他们之前打我手机,我没插卡,后来插了卡,他们又不打了。”很无辜。
“那你小灵通呢?”
“我为什么要在上海用西安的小灵通?漫游很贵的好吧!”很理直气壮。
“付辛博。”井柏然深呼吸再深呼吸,换上自己的sim卡,一边给服装师姐姐拨电话,一边说,“我往后要再跟你单独出门玩……”
“怎么?”
“我就是猪,我就随你处置,我就任你给我穿妞的裙子,戴妞的头箍!”
2007年5月20日晚上七点四十八分五十二秒,生活时尚节目组探往好男住宿区,在门口遇见灰头土脸的沈阳冠军和杭州选手。
“走开。”白色蛤蟆镜还挂在脸上。
“井宝别生气。别生气井宝。”
“离我远点。”
“够了啊,我从来不哄人的。”把自己的鸭舌帽往井柏然的头上戴,“乖,井宝别生气,别生气井宝。”
= =|||||||||||||||||||||。一路上就那么两句,井柏然心想我怎么就这么背,被他给哄上了。
“还好你问清了路,知道怎么换车。”付辛博推开宾馆大门,冲遇上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点头,“宝啊心肝宝,哥哥没你可就认不出回家的路了。”
“他妈的,”井柏然扑到他背上咬,“咬死你,咬满你浑身大金表,让你骂我是导盲犬。”
等着摄像师打光的间隙,主持人看着这一幕,捂着脸说年轻真好。= =||||年轻真好的俩人在主持人推开杭州赛区房间的那一刻,又一起出现。
洗漱完毕,肉喷喷地靠在床头啃署片,付辛博冲着镜头说麻烦往前看,井柏然笑得嚣张又有些腼腆,我看他寂寞可怜来陪陪他。
你说这话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把小龙赶出去,硬赖在我床上。付辛博对主持人控诉。主持人笑的满脸深意,频频点头。“你俩感情很好啊~~是不是喜欢吃的东西也一样?”类似的话题聊了会儿,两人你言我语,对着镜头吵架都是嘴角含笑眉梢春色,怎么看怎么像调情,主持人愣是话都插不上,头晕脑胀地开门说我去别的选手房里采访。
“姐姐要去哪个赛区?我指给你。”井柏然挨着门问。
“额……”都有点糊涂了,“杭州吧。”
“我这房就是杭州啊。”付辛博也冒出来,头挤在井柏然耳朵边,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再一起奇怪地看主持人。
“啊?”彻底糊涂了,“不是沈阳的?”
“不是不是,我是来他们屋陪他的。”
“是硬赖过来的!”打过去一个脑刮,“我们刚开始不就跟你说了?”
“而且是一起说的。”井柏然用力点头。
“……你们一起说的话太多了。”主持人姐姐黑线,“对了,我们的节目25号晚上播,你们记得看。”
“——才不要在电视上看他的脸!”异口同声的说完,扭打着关上房门。屋内一阵叮铃哐啷,夹杂着付辛博招牌的“呀哈哈哈”春意荡漾笑声。主持人姐姐捂起脸说果然年轻真好= =||一旦十个以上的男孩子聚集在一起,必定是吵嚷的,尤其又都喜欢哼着歌。即便是晚上,也朝气蓬勃。
“今儿几号了?”
“二十三……”张殿菲都快疯了,“扎西我求求你,你都已经问了几百遍,要不要我在脸上挂个日历?”
“我紧张啊。比赛一天比一天近。”扎西举着杠铃,“你心情不好对我凶。”
“我没心情不好。”
“得了吧啊,闫安上飞机那天跟你说完话之后,你就没给过笑脸。”
张殿菲哼了一声,扎西看看他,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因为害得他掉了票所以被淘汰,让你把票还他。
沉默一会儿,张殿菲低沉地说,“反了。”
反了。闫安其实对他说,殿灰哥,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是玩笑,我尽力了淘汰也不丢人,能不能复活都靠自己,有人想要再听我唱歌我就继续,但我不要同情票,你如果因为之前我那些玩笑话而过意不去给我四处找熟人拉票,我就不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