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跟我玩这套,”笑着死命拽,“超,我的人。”
闫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殷勤地从井柏然手里拉过张超,“他的人,他的人”,揽着张超走了。
“干啥,有话就说,别搂搂抱抱dia。”
“你别这么小气好吧!我刚扎你是为你好,你看大家都那么认真,就你一人不停打哈欠。电视要播出的好吧!”真委屈了,付辛博有一习惯,辩驳起来越嚷越高声,井柏然都震惊,本来就困,这会儿更是脑子转不过来,走进化妆室,屁敦坐在圆椅上,就跟着弹簧旋转,一圈一圈,玩傻了,天旋地转一骨碌掉到地板。
“你有没有听见张姐刚说,不能阅读色情书籍,”付辛博抿嘴贼笑,“破小孩你老实交待,看过那些没有?有没有开过荤,哥给你……”一回头,圆椅兀自旋转,空荡荡不坐人,付辛博脸色发青爆走,“井宝不见了!”
“……这儿。你别奔了,小心踩我。”敦在地上伸手,付辛博挂满黑线拉他起来,一听我给你开荤就激动成样?井柏然揪揪眉毛说别开这种玩笑,真的,如果只是玩笑,以后都别说了,当我求你。
圆椅子空荡荡的旋转,付辛博最后看了一眼,那眼就瞑目,接着椅子被瘦了十几斤的张殿菲坐到倒塌,大伙儿夺门而出的时候,哄笑着赔钱赔钱。
重头戏当然是参观卧室,十个白衣翩翩的男生,一溜排,付辛博揽着井柏然,“如果不分在一起,就太纠结了”,两人走到墙边,“这床不错”,井柏然拉起被子裹着自己,冲付辛博咧嘴笑。
“盖这冷不冷?”
“你当现在三九严寒啊?空调不会开太冷的。”井柏然鄙夷他。
“那我喜欢裸睡的好吧,很可能会着凉的好吧!”
“有摄像头,建议你穿衣服睡。”张姐铁面无私的扔下一句话,走了。
“……我喜欢裸睡。”付辛博可怜兮兮地冲周围弟兄们抱怨,“那样才舒坦。”
“这不万事都有个过程么,”扎西怜悯地拍拍他,“你当初也是脱啊脱的就脱习惯了,如今也能穿啊穿得穿习惯。”
“难,我试过,穿着衣服睡,可第二天醒来一看,早光着了,半夜几时脱的,我都自己不知道。”付辛博认真。
“嗯……”井柏然心有戚戚地点头,“你不但脱自己,还脱我。这几天我早上都是冷醒的,才发觉衣服被你扒了。”
……众人结舌。
“着凉了?”付辛博探过去心疼,“不能吧,我不都抱着你么?”
……
……扎西看看柏栩栩,柏栩栩说你看我干嘛,我虽然大了几岁,这种场合也觉得很尴尬。
所幸有人不懂尴尬,天然的小孩多么讨喜欢,李易峰来回看看这俩,惊呼说你俩抱在一起睡觉?!!你们太奇怪……
“不是你想的那样!!!”井柏然奔了。
“是因为我两赛区都只剩一个人,房间空着……”付辛博开始解释。
“房间空,心里也空,寂寞了……”乔任梁若有所思。
“所以你们就抱在一起睡觉!”李易峰作结论,“你俩真的奇怪……”
“不是的好吧!”井柏然爆炸,抬脚踢付辛博。
付辛博比他更奔,“你们怎么不让我说话!”
众人黑线,你不一直在说么……
“我们是,是一起……休息……这两天……”用力挠头发,“但就是……这样,每天排练,都累死了,我俩什么也不干,真的,聊天都没力气,一见面就睡觉。”觉得自己总算说明白,脑门上的灯“叮叮”直亮,付辛博冲着一圈人大声强调,“我俩一见面就睡觉!!对吧,井宝?”
“你这话太下流了……”井柏然欲哭无泪,他整个就not man but animal了,脸色发青,“说什么都晚了……我毁了。”
……
……沉默,尴尬的沉默。扎西又看看柏栩栩,柏栩栩说你看我也没用,我虽有阅历,但此时无言以对。
李易峰崇拜地对乔任梁小声说,“一见面就睡觉……他俩居然能不吃东西,空着肚子睡觉,真不是人该有的境界。”
乔任梁无言看他,“小白,你也修练到不是人的境界了。”
但男生,毕竟大喇喇,那什么的话题笑笑也就过去,井柏然吵吵着,横竖我形象毁了,张姐,我要和包子邻床。
“先去换便服,然后过来分床。”张姐一个一个点人数。
“那为什么要穿这么一身?”付辛博不自在地拍拍白色衣服,“害我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蹭哪儿脏了。”
“因为要拍新闻呗,”李易峰正专心拉着厚重的落地窗帘,很是狼狈,付辛博看着好笑,便过去帮忙,你一手我一手,使力不均,轮轴咕噜噜滚动把付辛博裹在布里。
“和别人换,也要分在一起,是不是?”井柏然回头,只看见李易峰一人愣愣地扯着绳,爆走,“包子不见了!!张姐,包子不见了!!”
终于等到宣布分床的那一刻,已经是晚饭过后,张姐揉着太阳穴,哭出来的心都有,谁说男生不吵吵,你试试十个兜一块儿养。
“我要和包子邻床!”从坐在大厅里等就不安分,一听开始分床,井柏然比谁都先从沙发上跳起来,付辛博“哎”了一声,他立即停下等,越过谁和谁,一勾胳膊,两人一块儿走。
“知道了,就算和别人换!”张姐大声呵斥,井柏然委屈闭嘴,考拉似的挂在付辛博手臂。
“……好重……你减肥好不好?”付辛博半个肩膀往下耷拉。
“嘘————”小孩是真紧张,“先听怎么分床。”
他俩共同看上的靠墙那张给了乔任梁,张姐依次报名单,“第五床,李易峰。”
李易峰不太高兴地看看床,又看看门口,离餐厅这么远……
乔任梁隔着千山万水看看他,又看看墙,头发耷拉下来,离小白那么远……
“第六床,柏栩栩。”
“还剩四张,”井柏然竖着耳朵,无意识的下手一掐。
“你作死啊!!”付辛博疼地跳起来,胳膊上青紫一块,“你交待,和我邻床是不是要杀我?”
“是,我怕别人夺走你,又怕你有一天离开,杀了你烧成灰,只能归我一人。”井柏然心不在焉地随口哼哼,伸长脖子试图看张姐手上的名单。
“柏栩栩旁边,井柏然。”宣布。
“啊——”也不知道惨叫什么,就光想着还剩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井柏然哀号着往后倒,腰一沓,手上是更用劲,付辛博忍辱负重拖着他继续前行。
“再旁边,付辛博。”张姐念完,看看他俩,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
这会儿倒突然不说话了,小孩就是小孩,即便道行高深也懂遮羞,井柏然突然冷漠下来,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放开付辛博,晃啊晃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
付辛博也奇怪,自顾撸被单,开橱门,忙活的农民一样就是不看他,眼角的笑纹却慢慢染开来,然后有那么些怯,抬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