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嗯嘿嘿,”叮——灯亮,想到什么似的,付辛博好笑地瞪圆眼睛,回头找自己,“我发现这人就跟我差一个字啊!”
“……”
“闭眼!!”化妆师姐姐崩溃尖叫。
“喔……”付辛博不敢动弹,算害羞还是算致歉,舌头一鼓,脸颊突出小肉包。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包子?”井柏然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摄影大哥。
“我也觉得很奇怪。”摄影大哥眉毛都没抬一根,继续往相机里装胶卷。
拍摄的主题是浴室照,男生们在嬉笑打闹中被勒令扒光了上半身,井柏然那小婴儿肥的奶香成了被取笑的焦点,尤其令人不爽的是,笑声最大最淫荡的那个居然还堂而皇之道貌岸然,点儿肉都不露地披着浴袍息肉如金。
“我不作脱星lia!!我要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lia!!”井柏然抢过一条大毛巾往自己身上挂。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付辛博完全从睡眠不足的困乏中亢奋起来,来劲地拔着毛巾不给小孩得逞。“脱!”
“俺不要……”小井委屈,眼含热泪。
“让你脱!”
“俺说了俺不要……”
“是男人吧,是男人吧,是就不要别别扭扭,赶紧的。”
“没你这样的!”井柏然怒了,“自个儿裹密密实实的,跑我跟前来逼良为娼。”
“……小井,我们是娼么……”那边三个光溜溜摆着pose的哥哥射来幽愤的箭。
井小孩来自哥哥们爱的教训之:成语是不能乱用的~~~~~~~>0<~~~~~~~~~~~
后来,他们的相貌各自有了细微的变化,总都是好看的。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界限,隔着屏幕的我们,其实瞧得分明。
后来,他们在接受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采访时,被无数次问到“初遇时的情景”,会说,“一起上的节目,唱了童话”。他们不曾刻意回避那场扮演情敌的小品,但也不主动提及彼时阳光灿烂的拥抱。
藏在心里就好了。
拍完照,已是下午时分,因为还要录制节目继续随车而和同伴道别的时候,付辛博对谭旭控诉说,你们赛区的小破孩咬我!!我怎么惹他了?
说这话的时候,井柏然坐在他身边瞌睡,就没见过这么能瞌着的人,前一秒钟还在抢橡皮糖胡说海聊,下一刻就肩膀沉重,奶香肉丸脸居然靠过来随即听得呼噜声四起。
“他谁都咬,越熟越杀,对你是特别狠点,”谭旭看着付辛博手上的大圆牙印失笑,“可见他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哈!稀罕。”付小朋友眼睛里那股子劲儿,你要硬说不是欢喜我们也没办法的。伸手替井柏然撩开扎到眼睑的头发。
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电视台录制间,但两个男生在工作人员繁忙纷乱的穿梭中,始终是有些无措的,与其惶然,便索性一起躲在角落的沙发上呆着,你看我一眼,我再看你一眼,于是稍微松口气。
“呐……来聊天吧。”不知是谁起的头,明明已经聊了一上午的两个人,却好像话怎么怎么怎么也说不完,永远有下一句在等着,会有同样的态度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原则和标准。
“你说话总是慢半拍……”
“你不是人啊!比我还迟钝的笨蛋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如果待会儿节目组要我们说参赛感悟,你会说啥?”
“不要这么肉麻的吧……”
“快说。”
“恩,……学会感恩。换你。”
“不论以后会怎样,都绝不抱怨。”
说完以后是沉默,两人同时看对方一眼,又同时笑着说“真的不要这么肉麻吧……”
……“和这个人说话,是真幸福”,类似如此的想法,已经浮现到了脸上。
——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一定要和这个人做很长很长时间的朋友,恩。
所以,后来会在井柏然的博客里看到:一把冲上去,激动地拽住小包子,本来想对他“拳打脚踢”,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呆呆的和我很像,就忍不住改了思路,大声喊,“哈哈!那我们更亲上加亲了!”小包子也被我吓了一跳,瞪着他圆圆的包子眼,张着大大的包子嘴,半天才冒出一个字:“啊?”
夜幕低垂的时分,宾馆热闹起来,一室一室的灯明亮,男生们高高低低的笑声歌声响彻。
“恋爱ing~~~~happying~~~i~~n~~g~~~”乔任梁心情爆high地踏进大门,一眼就瞅到蹲在走道上地毯式匍匐的两人。
“你给我好好找!找不到的话,井柏然你今天就死定了!”
“屁!!那明明是你弄丢的,关我啥事!”
“那要不是跟你说话,我哪会弄丢的??我又不是那么迷糊的人。”
“付辛博你说这话,全世界人民都笑lia。”
抓抓头发,乔任梁走过去想帮忙,却只换来两人心不在焉地一声轻哼,愣是有种融入不了的尴尬,晃着肩膀走回房间,一推开门就冲王传君嚷嚷,“他们俩几时变这么好的?”
“谁们俩?”
“付辛博和井柏然。我刚看见两人蹲在外面,头挨头地又说又打又咬。”
“是啊?”王传君擦着眼镜说,“一直就很好吧。”
“乱讲,前天几大赛区开会,还都不说话的。”
“大君,眼镜~~~~~~~”王睿一把推开门,探着头笑咪咪,“换我戴戴。”
“死要好看——”
“小kimi你这么说哥哥就不对了,”王睿揽过乔任梁的肩膀,“哥的眼镜给你使。”
“不客气,”乔任梁搡开他,眼见王睿一屁墩往自个儿的床上坐,“实话交待——是不是阿仕在练歌?”
“聪明。”
“= =||||,那也没你这样躲的,他得多伤心。”
“我把小松扔屋里陪他了。日本人对中文的抵抗力总是强一些。对了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他八卦,”王传君抓起镜架凌空扔去,“非要跟小狗仔似地讨论人付辛博和井柏然几时要好起来。”
“喔,那俩啊——今天一起拍照来着,我也在,跟两头嗅对了气味的小狗似的,一会儿工夫就扑在一块儿了,扯都扯不开。”
“嗯~~~~~~~这就叫缘分哪————”王传君笑了起来。
“我靠————!!”乔任梁怒吼,“王传君你不要笑得这么恶心!!太暧昧了,太暧昧了——”
“哪儿就暧昧了,我真心觉得好。”大君无辜,回头问王睿,“我笑得恶心了?暧昧了?”
“……那什么,我先回屋,小kimi说的对,阿仕的心是不能伤的。”走之前,王睿又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能说你长了一张暧昧的脸。”
管事的张姐很头痛,好容易付辛博不再纠结地四处逮人问为什么要叫他小包子,却跳出来一个王传君,拉住她不依不饶,张姐,你认真说,我的脸长得暧昧么?
……当然,还有那俩深更半夜都不回自己房间,偏要蹲在走道上算是找东西还是胡吹瞎聊的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