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捏得喀啦,想揍人却忍不住心里翻腾的喜悦,帐可以日后慢算,井柏然抽抽地扑他,眼角的褶子淹死付辛博,“包子,包子!!可以在一起了。刚小殷姐姐跟我说,她听到确切消息,有公司提出要签我俩,而且必须连着,做组合。”
“谁家?”他不敢笑,不敢相信,这孩子在确定之前不敢轻易喜悦。
“……忘了。= =|||”谁家有什么重要,对井柏然而言,可以两人一起站立的地方,就是全世界,他在他身上,小狗般蹭,得意忘形到无意藏起尾巴,啪啪拍着拍到自己脑震荡,开起玩笑竟然口不择言,“这下还真的是工作伙伴了~”话一出就知欠妥,一个嘴巴抽自己,“我错了哎……我乱说的……”
“……”付辛博铁青着脸推开他,余痛扎着心口,时间还短,伤害太深,“以后要敢再讲这话,我真会生气。”
被爱的人划破的伤口,不容易好。以为没事了,轻轻一触还是血丝溢出。
日后要记得多珍重多体谅,只有你俩能陪对方到老,请一定互相爱护。
他呐呐无语,沉默间,两人都有些茫,直到茶几上的不锈钢壶发出小声峰鸣,水蒸气白雾雾飘升,付辛博没回过神,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按开关。
“你傻啦——!那个烫的!”井柏然完全不考虑,探出上身,一手拦着付辛博,一手抓住滚烫的壶往旁推,急他没脑子,“没被烫到吧?”脸都疼的皱起来,还只想着他要不要紧。
“……” 愣了三秒钟,付辛博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才是白痴好吧!!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抓住他手仔细看,红红的肿了,肿的他心里一阵阵紧缩,缩的胸口一层层抽痛,他拧着眉头给他吹吹气,“你缺心眼是不是!”
“没你这样的……”井柏然被他吼的缩起脖子,“我是为谁啊?我怕你被烫着。”
“我这会儿比自己烫伤还疼几百倍,”话一出口他就别扭了,纠结了,怒了,难为情了,迁怒了,“啊——我他妈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你赶紧捡,随地吐痰还罚款呢。”
“去死!!!我找张姐拿烫伤膏药。”
“不用,烫得不厉害,不怎么疼。”他跺地,用头撞他,不让走,“包子包子包子包子。”
付辛博哭笑不得地被堵在沙发上,“随时有人进来,会看到。”
“管他,”井柏然举着一只红肿酱油蹄,“包子包子包子包子包子——”他一迭声叫他,鼻子拱拱,暖和咧,小野兽再也不要搬家了,“可以在一起了。”
他终于笑出来。
没有别人闯入,情意明媚,眉眼发梢,“可以在一起了”,窗外的花都开好,玫瑰艳如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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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没人比他更怕丢脸了,付辛博一眼瞧见身边走来抱小孩的阿姨,赶紧让座,又看那水嘟嘟白乎乎的孩子空着门牙对自己直笑,vivivi地叫唤(蘑菇向大家挥手:是的,这孩子是我……),不由捏住一双肉爪子,逗他,“叫哥哥。”
“爸爸。”那孩子开口清脆。
付辛博赶紧冲人家长弯腰,“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别在意,这孩子妈没来,”阿姨直笑,“刚学说话,只会这么一句。冲谁都叫。”
井柏然凑热闹,那孩子看看他, “二爸爸。”
付辛博“噗”一乐,“死心了?”
井柏然的脸唰地拉老长。
第15章
q:请回忆五年前的俩人。
井柏然:搞搞同,顺便拿拿奖。学学爱,顺便受受伤。
——2012.10《bobo组合专访之不公开部分》q:请展望二十年后的两人。
付辛博:上上床,顺便唱唱歌。度度假,顺便买买房。
——2007.10《bobo组合专访之不公开部分》——
各自回家乡拉票,这是第二次。心境却与两个月前天差地别。迎接他的粉丝站满空地,一大束一大束鲜花。
他鼓着脸认真强调,我真的没想过得冠军,参加比赛只是想试一下,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被淘汰就回西安的工厂上班。
——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过走这么远?
绝对没有。他气别人不信他,可接着,被问起那如果、只是如果上一场让你下,你也不会遗憾吧?
当然是可以说些漂亮话,实诚孩子却只是那么鼓着脸,回答不出。
……会遗憾啊。其实是会遗憾的。我想陪他到最后啊……终场王战,必定逃不开两两PK,可已经得到最大限度的幸福了不是么?简直老天都在成全。
所以他俩机场道别时,井柏然往东,“你记得开手机,记得插卡。”
“不要给我打电话不准骚扰我,我嫌你麻烦。”他挥挥手,往西。
“你说DIA。”
他太听话,他就后悔。站在舞台烈日高照的西安,他在演唱间隙,心神不宁地一再翻阅手机,没来电,没短信,屏幕彻底干净。
靠,没良心,忍无可忍,终于发了一条过去:喂,井柏然!
等到天都塌掉,那边才婀娜多姿地回,大哥你是谁?
他妈的,还了得了,付辛博再不罗嗦,直接拨号,“井柏然,你觉得我能是谁。”
“包咋————”那头的混蛋孩子都快哭了,“你可算开窍LIA你可算知道打给我LIA,我刚下飞机就想拨你手机,结果一激动,把号码给误删了……我当时都懵了,觉得跟你失散lia——5包咋——我薄皮大馅的……”
他“卡”的挂断电话。
半分钟后,那串无耻的号码蹦出短信,“想死我了吧?”
“没可能。”
“你们老师就没教过你诚实是美德?”
“明就回上海了,有啥可思念的。”
“果然想死我了。”
“……”欠调教。
欠调教的小孩在翌日先回到上海,洗漱完毕挑好决赛演唱的歌曲,清爽干净一身奶香,全神贯注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西安飞来上海要多久啊?”
“我没飞过……”乔任梁不厌其烦地回答。
“那他咋也不打电话报平安啊?”
“飞机上不让……”
“他不打我打……靠,包子为啥不开手机啊?”
“证明他在飞机上……”
“那飞机从西安到上海要多久啊?”
“我真的没飞过……”乔任梁呈现痴呆状。
听不到那个人声音的手机简直是一堆废铁,井柏然闷闷回想误删了付辛博号码的那一瞬,真是全身血都冰凉,大气层峰鸣般刺激耳朵,怎么办……失散了……把他弄丢了……,脑子被吓成空白,居然想不起来可以从别的选手那边问,甚至忘记了几十个小时后就上海重逢,怎么就会陷得这样深,深到不可自拔?这么愚蠢的自己突然说不清楚彼此相遇是好事还是糟糕,但清楚明白跳进地狱也不回头了。
即使是这么浓烈的思念,真正重逢的那一刻却平淡至极,付辛博放下行李,云淡风清地搂搂他,“我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