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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当(26)+番外

作者: 宋昭昭 阅读记录

他慢腾腾地走到亭子边上,从秦见祀身后探出半个头来,随即倚上栏杆打量他脸色。

“皇叔?”

秦见祀低下头,微微眯起眼,贺子裕就把左手手心伸了出来。“用的这只手,皇叔打吧。”

“陛下倒是聪明不少,”秦见祀缓缓搭手上去,猛然攥住他手,一把贴近,“怎么,走这条路难道不是去长庆宫?”

贺子裕猛然一踉跄,跌进秦见祀怀里。这是说他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要去见林容儿,却还在路上和郑庭芝勾勾搭搭。

“瞧皇叔这话说的,莫非是生气了,”贺子裕手撑着抬起头来,笑眯眯道,心里却在暗骂秦见祀管得宽,馋他的身子还想要他的心,“丁香花落,朕随手掸去,皇叔不会连这也不允吧?”

“那倒是臣的不是。”秦见祀声调逐渐冷了下来。

“朕颠颠遣了人走,特地来寻皇叔,手也让皇叔打了,皇叔若还要多想,朕也没有办法,”贺子裕摊了摊手,眼里透露出狡黠,“但朕与庭芝绝非从前那般,毕竟后来那珊瑚树……不是送到了皇叔府上去吗?”

“区区珊瑚树。”

“皇叔还要什么,朕肯定一样不落都送到摄政王府去。”

“喔,什么都送?”秦见祀眼中闪过戏谑。

贺子裕瞬间懊恼自己一时嘴快,秦见祀已然伸手去。

“哗啦”一下,他一把抓住了探进亭中的丁香树枝,狠狠一摇,瞬间丁香花瓣飘扬而落,落满肩头,跌进衣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香气。

秦见祀又伸开双手,淡淡看着贺子裕。

“皇叔这是要……”

“不用送旁的,只麻烦陛下,帮臣掸去丁香花吧。”贺子裕正要抬手,他又平静补充道,“用嘴。”

贺子裕一愣,手僵在半空,他看着落了秦见祀一身以及鞋尖上的花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那一连讨好的面色都要绷不住了。

“陛下为何这副神情?”

贺子裕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所有的花瓣都要掸去,连皇叔鞋尖上的,也要吗?”

“臣的鞋履很干净。”

“可朕是天子。”

秦见祀唇角轻挑。“请天子做这些,岂不是比送寻常珊瑚树更有意思。”

亭中沉默许久,直到秦见祀渐渐失去耐心,贺子裕忽然走近了低下头,犹豫地含住秦见祀肩头的一片花瓣,轻轻吐到了地上。

“……朕不能白干这些。”他的拳头悄然紧握又松开,垂眸勉强扯开唇角。

“陛下要什么?”

贺子裕偏头,僵了片刻,含上落在秦见祀脖颈旁的丁香,“朕忽然想到户部主事史天青,因为放荡不羁而被贬职。”

“嗯。”

“还有户部郎中升任侍郎,以至于这两个位置暂时空缺。”秦见祀耳边沾着半瓣丁香,贺子裕犹豫着张唇蹭上去,鼻尖喷洒出温热气息,连着那处耳垂微微濡湿。

秦见祀喉结一动。

“怎么,陛下想换上自己的人?”

贺子裕指尖微蜷,继续往下去,扒开秦见祀的衣领,舔含上那瓣丁香,秦见祀的脸色有一瞬间微变,别过头去。“说。”

“皇叔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贺子裕垂下眼睑,闪过一丝讥讽,“朕身边无人,是左相的意思。”

“他何时与你说的这些。”

“昨日在宫道上。”

贺子裕半跪下来,眼中带了些屈辱,又随即藏入眼底深处,他像是吻上秦见祀腰带,抬手沿着裳裤不紧不慢地触碰上,秦见祀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鞋尖上的花瓣也随之掉落在地。

贺子裕咬着腰带上的那瓣丁香,平静地抬起头看他,手还停留在半空。“朕答应了左相,请皇叔应允。”

“甚好。”秦见祀像是笑了一下。“谁教你的这些?”

“朕不用人教。”

贺子裕跪在那,玄色龙袍微有些褶皱,面颊因为耻辱感而微微泛红,那双杏眼带着倔强。

而唇色似像是沾染了丁香色泽,叫人想一尝其中滋味。

秦见祀的眼逐渐深沉。

鞋履一步踩上丁香花,卒然间,秦见祀捏上他后颈,拽起俯身径自吻了下来。

起先似乎只想咬走花瓣,随即在触唇那刹改变了主意,吻势汹涌而来。

“唔——”贺子裕瞳孔一缩,他几乎跪坐在地上,而秦见祀的紫色官袍压在他身上,唇瓣相贴间,丁香花瓣被卷入口中,顶在腔间,唇齿里湿漉意浓重地弥漫开来,随即浩荡地席卷各处。

贺子裕闷哼一声,挣扎想要推开,连着手也被人抓住,自手腕向上探拢去,直至亲密到五指相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秦见祀的热意弥散。

他张唇去咬,却反而被吻入更深处,

亭中,逐渐响起遏制的低唔,连着五指攥紧,贺子裕被拖入无法呼吸的汪洋中,眼尾渐渐泛红,无力地攥紧指尖。

为何,会如此……

直至很久之后,秦见祀才松开他,像是品尝完一道佳肴,指腹抹去唇上水泽。

·

午后阳光微暖,贺子裕倚靠在柱旁,衣衫凌乱,因为先前长久的吻而面色通红。

而秦见祀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低眉像是颇为愉悦。

“皇叔,朕先前所说之事……”

“臣允了。”

第22章 他是何用意

回到王府后,秦见祀就吩咐暗卫去查查那两人的身份与左相的关系。答应归答应,他也倒不至于全然放纵。

而御花园中,贺子裕拢了衣襟在柱旁倚靠了会儿,垂下眼睫。

那样的荒唐与羞辱,被吻至无力反抗时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唇齿间,湿漉漉地溢出唇角,丁香的花香弥漫在腔中,他竟然与人在凉亭中做下如此荒诞之事。

贺子裕缓缓攥紧指尖。小皇帝不知何时出来,抱胸站在旁边。

“你都看见了?”

“没,没看。”

“你不怪我拿你的身子做了这样的事?”贺子裕抬眼看他。

“你替朕活着,也是难为。”

贺子裕自嘲笑笑低下头,然而那样的感觉,他竟然在一瞬间还有些沉沦,他还记得秦见祀松开他时的喘息声,在耳边沉重而又急促。

“如果你想不被秦见祀挟制,那只有一个选择,”小皇帝淡淡道,“争权夺势。他现在虽然不至于弑君,但你想以如何姿态坐在皇位上,全看你自己。”

“嗯……”

贺子裕目光闪动着,站起身来。

罢了,他此番换来户部两个位置,不管怎样都是值了。

他说出的那两人明面上是左相的人不假,但其实却是太傅的门生。这几日贺子裕将太傅给的名单背熟,也算是派上用场。

“……后日就是春猎。”贺子裕低声道。

“怎么?”

贺子裕转身往藏书阁走去,决定还是将注意力放到朝政上,忘记先前的事情。

如今禁军副统领暂代统领一职,秦见祀迟迟不给副统领实职,一定是想寻一个变数,让自己党派的人走马上任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