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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你好镇定(58)+番外

他又不解道:“说得好像我很想要似的。我很想要吗?还好吧……我觉得你比较想要啊……”

白承修忍无可忍地转身掰着他的脸,一字一字声音低沉:“再不睡觉我做死你。”

他盯着流光,面无表情:“这是陈述,不是警告。”

流光被唬住,畏缩的慌忙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睡觉!”

两人终于背对着躺下。

白承修闭上眼睛,脑中出现今天的种种变故,有点睡不着。仔细地分析起来,直到昨天两人都还没有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四刃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流光入睡之后,他在运用精神力的时候,四刃就在附近,感受到了,这才暴露了自己和流光早已经背叛的事情。

于是,今天本来要陷害昭国使者的事情,临时做了改动,变成了陷害白承修。

白承修是言谨风的亲信,这件事情四国皆知。刺杀 严云泽的事情一出,很多人必定认为白承修背叛言谨风的事情是障眼法,主要的目的是被派来舜国杀严云泽。

这样一来,言谨风要么要和严云泽宣战,要么要把白承修抓到手,一刀砍死,借以表示刺杀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

白承修皱起眉头,心中不解。这个组织的目的,看起来简直就是想故意挑起各国的战争,弄得天下大乱,甚至也不在乎到底哪一国和哪一国打仗。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他这次潜入组织,是得到了言谨风的支持和首肯的。自己的家人也早已经被言谨风妥善安置,以防不测。作为知己,若是言谨风出了事,白承修是接受不了的。

正在思索的有些心焦,白承修只觉得流光也在翻来覆去,根本没有睡着。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浅浅的抽泣。

白承修微微一愣,转身把流光拉到怀中,手指在他脸上一抹,竟然感到有些湿漉漉的。他皱起眉,仔细看着他的脸,低声道:“怎么了?哭什么?”

看到流光不说话,白承修顿时有些着慌。他镇定着温和道:“我刚才……太凶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难受……”

流光抹着眼睛,心中有些酸痛,却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开口。明天就要走了,他躺了半天,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回来,忽然开始难过起来。想家了,不想走了,后悔了,怎么开口呢?况且白承修的性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小声道:“没……没事……我眼睛疼……”

白承修摸着流光的眼角,心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已经明了。他眯起眼睛。欺骗流光当然是很下流,但是放他离开自己,那是绝对不行的。为了让流光留下来,再下作,再不耻的办法他也使得出。

但是,若是流光心不甘情不愿,将来还是会有隐忧。

真特么的该死!白承修不奢望流光能够爱上自己,他只希望流光能够懵懵懂懂的依赖他一生,知道并且可怜自己对他的心意,眼睛里再没有别人,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会有他开窍的那一天吗?

他想了半天,把流光揽在怀里:“流光,我发现你特别喜欢舜国。等事情过了,我们好好在舜国玩上几个月。这里有好多名山大川,我们可以去走走……”

流光抓着白承修的胳膊,抬起头来,眼中带了一点期盼:“真的吗?哪里都可以去吗?”

“是啊。”白承修微微一笑,“我们还可以去和州府。”

看着流光的眼睛明显一亮,白承修继续道:“你知道吗?和州府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小王爷,人家说长得特别英俊,都说是舜国第一美男子……”

流光激动起来:“真的吗?很英俊吗?大家都说是第一美男子吗?”

“我小时候见过他一次,”白承修轻轻咳一声,脸色有点发红,“是个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

白承修笑起来,又忽得有些尴尬:“我……偶尔会想起他。他十五岁那一年被遣往封地,我还以白公子的名义送了他一些东西……”

流光睁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他就是那个白公子?!

当年他一个瞎眼,为了皇兄得罪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被迫迁往偏远贫瘠的封地。除了皇兄,朝中人没有人记得他,也没有人敢为他说一句话。

那一年,他虽然是一个王爷的身份,生活也过的十分凄惨。没想到,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一位白公子给他送来了许多自己爱吃的东西,书籍,还有身为盲人也能用的娱乐品。

这位白公子始终未曾露面,他就眼巴巴的等着,希望他有一天能登门造访,自己好亲自道谢。他也曾经希望这位白公子能再一次送点东西过来,却等了又等,再也没有消息了。

流光的眼睛看着白承修,情绪不稳,死死的抱着他:“修修,那小王爷收到你送的东西,必定欢喜的很……”

“是吗?”白承修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探究,“他高兴的很吗?”

“是啊!他很高兴啊!”流光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咬咬牙,“修修,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那个……”

白承修的眼睛一眯:“你是我的护卫流光!别的什么也不是!”

流光顿时一愣。

白承修翻身背对着他,声音平静:“流光,该睡觉了。明日还要赶路。”

他的眼睛没有合起,目光阴沉,心中满满的都是不安。

流光的身份,自己绝不能捅破。

一旦捅破,流光想留下来,自己就不能阻拦了。

“好……”流光看了他一会儿,悻悻的躺平,心中有点难过起来。

第42章 他的主动

十几天后,舜睿边境的客栈内。

“太晚了,早点睡觉。”白承修把外衣脱下来,往床边一挂,指了指,“你睡床。”

“好……”流光有些懵懂的也把外衣脱下,爬上床,看着白承修要去躺椅上睡,连忙拉着他的手,“躺椅上不舒服,你来床上睡吧。”

白承修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并不看他,直接在躺椅上躺下来,“啰嗦什么,赶快睡觉。”说着背对着流光,盖上被子。

蜡烛已经熄灭,流光怔愣了一会儿,爬进被子里,咬着指头。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道:“修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十几天来,两人白天匆匆赶路,晚上到很晚才打尖住宿,有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还要在马车里过夜,冻得要命。

不过,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二人在马车里过夜的那两晚。因为,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白承修一直和他分床睡,只有那两晚,他才肯和他同睡。

时候已经是入冬,马车里只有毯子,一到晚上就把人冷得打哆嗦。他喊冷,白承修就把他紧紧抱着,和他裹在一张毯子里过夜。他把脸贴在白承修的脖子上,高兴地不敢说话,一直抱着他的腰,生怕他又把自己推开。

但是,一到客栈,白承修却像和他陌生了许多,就是不肯和他同睡。流光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却全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