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简锵不知所措地说:“师兄。”
炙热的嘴唇直接贴上他的咽喉,轻轻咬啮,蓝止浑身发热。不知不觉间领口散了些,肩膀露出来,顿时没了遮挡。
这天的亲密浅尝辄止,两人脸红心跳地分开来,蓝止低着头拉好衣服,简锵也不好意思说想继续,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回去了。
自从这天起,简锵来得更加频繁了些,两人说些话之后,简锵便会倾身上来,轻拉着他做些亲密的事。
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又是互相有意思,自然是有些干柴烈火。这种事不能急,开始时只是像之前那样亲亲脖子,躺在一起聊天温存,后来有天夜里油灯熄了,两人在黑暗里没说话,蓝止只觉得嘴唇被人试探似的碰了碰,湿滑的舌头慢慢撬开进来,从此便有些难以控制了。
蓝止当夜没有拒绝,简锵紧紧抱着他,由开始的轻柔细吮,越吻越深。
谁都没有挑明了说,但越是不说便容易产生绮思,两人心照不宣地小心试探着,不着急也不逼迫,拉扯着对方逐渐陷下去。
同门之间禁止行不轨之事,尤其又是两个男的,自然是要多加小心。蓝止在百草门中的地位超然,简锵频繁的登门自然叫人觉得奇怪,后来说开来,才明白蓝止与简锵是年少旧识。幸而蓝止向来对儿女情长没什么兴趣,因此也没人怀疑他们的关系,只以为他们是好友。
蓝止是男的这件事似乎从来没让简锵困扰过,他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小了些,有些不安。
这天简锵夜里又来,蓝止等他关上门才道:“你进来半年,很快就要抉择将来做什么,你想好了么?”
“想管护送。”
那便是同自己一样,武修为主,其余的可以不管。这倒也不辜负他的好资质,只是依照这小子的性情,恐怕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多点机会亲密相处。
蓝止说:“既是想主武修,便要勤奋修炼,不能偷懒。”
“嗯。”
蓝止躺下来要睡觉,简锵也掀被子上了床,慢慢把他搂在怀里。
简锵的动作非常轻柔,越是如此,就越是难以抗拒。简锵在他的肩窝里蹭着鼻子,在他细滑的颈项上细咬轻吻,含着他的舌温柔吸吮。蓝止只觉得浑身发热,手不听话地探进他衣服里,摸上他的腰。
简锵的呼吸急促,像是得到了鼓励似的,拉散了蓝止的衣服,手也慢慢探进他的裤子里。
混乱间蓝止想着,才十六岁啊,不过是个初中生,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一直对简锵的年纪有些心虚,却也找不到彻底拒绝的理由,今天想到“初中生”三个字,脑子突然间打结,蓝止的身体冷却下来。
“师兄。” 呼吸急促的简锵自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自他的前胸抬起头来,“怎么了?” 蓝止要把手抽出来,简锵急忙拉住,重新贴上自己的腰腹:“你喜欢的。”
蓝止很少主动,今天竟然掀他的衣服摸他的腰,实在是难得。
蓝止把他推开了些:“你年纪还小,暂时不能做这种事。前些日子我没想清楚,是我的错。”
“我已经十六了。” 简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哥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成家当爹了。”
“你哥跟你嫂子的年龄一样大,我比你大五岁。” 蓝止半坐起来,“等再过两年你十八的时候,我们再说别的。”
简锵低着头郁闷了很久,说道:“你五年前曾说过,再见面时什么都答应我。”
蓝止实在有些头痛:“再过两年吧,你还在长个子,应该专心修炼,不要因为我而分心。”
这一句话之后,简锵再来时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他倒也不是没试过,可是从此之后蓝止把门开着,什么亲密的事也不能做。偶尔他也能搂着蓝止接个吻,但只要想做别的,蓝止便会把门窗都打开,房间里的动静一眼便能望穿。
望眼欲穿地等了两年,终于到了他十八岁的生日。
蓝止对简锵这两年的修炼是非常不满意的。以他的资质,两年之后应该能在天阶左右,可是他却不思进取,与其他资质一般的弟子一样停留在人阶上品,连地阶也不到。
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得过且过也就算了,但是男主是应大劫而生,肩负天地重任,修行若是不到,将来大乱时连自保也是问题,更不用说消灾除难。
蓝止又看看书橱里的一叠纸。
这小子怕是很有艺术细胞,不但会吹箫吹笙弹琴,连情书也写得很好,几乎每隔几天就作首诗送给他,有的还谱成了曲子,搬着琴过来唱给他听。
本来不想让他分心,可惜有些人天生就没有修行的自觉,不在乎长生,也不在乎大道,只想着跟心爱的人相依相守,风花雪月。
简锵上一世还不至于如此不求上进,细想来,这怕是临死前遗留下来的恐惧。蓝止先他而死,简锵却还有几百年的寿命,终究承受不住,追随着蓝止一起去了。
转世再生,竟然多了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情。
想到此又觉得有些不忍,蓝止却不能任他我行我素。能力越高,责任越大,这便是简锵身上的枷锁。
生辰这天自然是要帮他庆贺,蓝止把他叫进自己的房间里来,煮了一碗长寿面。他煮饭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简锵自然清楚得很,还是连汤也不剩地喝光了。
之后两人漱口清洗,简锵不声不响地把门关上,揽着蓝止上了床。
蓝止有些被动:“你要做什么?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两年了,你说等我到十八岁,我已经十八了。” 简锵有些着急,“你当年答应了我的。”
蓝止的嘴角抽了抽:“你还答应我好好修炼呢。”
“我有修炼啊。”
“你要是能每天修炼两个时辰,也不至于升不到地阶。” 蓝止胸中的气小旋风似的慢慢而起,“你别跟我犟嘴,昨天做什么了?”
“早上去修炼室了啊。”
“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墨,下午就给了我一封六七页的情书,早上在修炼室做什么了?我就不信修炼还能染墨。”
被人抓包,又狡辩不得,简锵的眼圈一红:“修炼的时候想到你了,觉得心痛难受,写了封情书给你。”
蓝止又道:“前天呢?”
简锵抹着眼睛掉下泪来:“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你怎么总是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蓝止生气道:“你别避重就轻,你在我床上滚了一天没做正事!”
简锵呜呜地哭起来:“为什么那么凶……”
蓝止道:“在一起的事过两年再说吧。夜深了,你回去睡觉吧。”
简锵闻言怔了怔,眼泪决了堤似的涌出来:“又要我等两年!我从十一岁就开始等,好不容易等到十六岁,你要我等两年,我等到十八岁,你又要我等两年,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不干,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