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风生:“你想赌什么?”
赵淳喻的眼神瞬间就认真了,看得潭风生后颈一麻,连忙道:“别想歪门邪道,老子我不可能因为一场比赛卖|屁股。”
潭风生可没忘了,赵淳喻就是个顺杆爬的货,亏吃一次就够了。
赵淳喻笑着道:“谁输了,就叫一声哥吧。”
潭风生:“行,这个可以。”
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句哥吗?男生之间叫哥叫爸爸,就跟喝口水一般简单,反正也没有熟人,无所谓。
比赛规则很简单,谁先滑到下面的小红旗,谁就赢了。这段路还算平稳,不会出现大问题。
“3、2、1!”潭风生倒数三个数,“唰”地冲了出去。
同一时间,赵淳喻也滑了出去,两人不分前后,趋于同一水平线。
潭风生用余光瞥了一眼,双臂用力挥动滑雪杖,顺着惯力向前冲去。
眼看着就要超过赵淳喻半个身位,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尖锐地女声:“让开!我控制不住啦!你快让开!”
潭风生猛地回过头,就见一个身穿红色滑雪衣的女孩子,像一匹疯马一样向他撞了过来。
潭风生想调转方向,可女孩冲击的速度太快了,多半两人得撞倒一块去。
“艹!”
就在潭风生认命地等着被撞成一团时,后背被用力一推,向着另一个方向迅速下滑,顺利地躲过了女孩,随后身后就传来了相撞的声音,女生的尖叫也戛然而止。
潭风生连忙稳住身形,转头向后看。
赵淳喻稳稳地站在他被推下去的地方,而女孩则坐在了雪地上,一脸懵。
“赵淳喻,你没事吧?”潭风生扯着嗓子喊道。
赵淳喻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跟女生打了个招呼后,跟着潭风生滑了下来。
潭风生左左右右看了他一圈,问道:“刚才怎么了?”
赵淳喻:“她往我身上撞,我用力一推,她就倒了。”
潭风生:……
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赵淳喻:“这场不作数,再比一场?”
潭风生摆摆手:“算了算了,算你赢吧。”
要不是赵淳喻推他一把,他就得跟女生撞成一团了。
赵淳喻:“你不用让着我。”
潭风生坚持:“我大气!”
赵淳喻就没再推辞,潭风生说话算话,说道:“你提起耳朵听好了,我可就叫一遍。”
赵淳喻笑了:“你现在不用说,先保留。”
潭风生:“……”
他怎么感觉自己又上套了?
第四十二章
在滑雪场玩了两个多小时,潭风生有点饿了,两人换上自己的衣服,在休息区吃了点东西垫底,开车驶向了钓鱼场。
远远地就看到了不少人,有钓鱼的,还有小孩子在玩冰车。
钓鱼区域只在岸边的一小部分,冰窟窿开多了会造成冰层不够坚固,容易发生事故。
钓鱼场老板给两人讲了下具体操作,钓鱼不能心急,只能等。
潭风生是个急性子,刚开始还能好好坐着,可干等也不见鱼上钩,再加上越坐越冷,就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赵淳喻看了眼时间,他们交了一个小时的钱,现在才过去二十分钟。
“你回车里等我吧。”
潭风生就等着这句话,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笑着道:“我在车上等,不着急,你慢慢钓。”
快速钻回车,潭风生打开暖风,将座位调向后仰,很快就睡着了。
夕阳渐渐下落,赵淳喻提着还在袋子里活蹦乱跳的草鱼,跟老板结算了帐,老板给他推荐了几个附近餐馆,加点钱就能加工草鱼。
走近车,赵淳喻擦了擦驾驶位的玻璃,探头向里看,潭风生窝在羽绒服里,睡得很香。
赵淳喻绕到车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备箱,用报纸垫着,将草鱼放在了上面。离水太久,草鱼已经不太扑腾了。
又绕到副驾驶,轻手轻脚地上了车,冷空气跟着钻进车里,潭风生一下就醒了,先是迷茫地左右看了一圈。
赵淳喻怕自己手凉,先搓了搓,才拢了拢潭风生的头发。
潭风生掏出手机,睡眼朦胧地问道:“我睡多久了?”
赵淳喻:“不久,才四十来分钟。”
潭风生搓了把脸,调好座椅靠背,吸了几下鼻子,皱着眉头问道:“这么腥呢?”
赵淳喻指了指后备箱:“钓了一条,晚上吃。”
潭风生警觉地扒拉自己的头发,瞪着眼睛道:“你摸完鱼就摸我头发了?”
赵淳喻:“我洗手了。”
潭风生揪着头发想闻闻,可惜头发太短,闻不到。赵淳喻凑了过来,闻了闻他的头发,说道:“不腥,很香。”
潭风生不太信,推了他一把:“你鼻子有问题。”
掏出一根烟,潭风生降下车窗,叼着烟发动车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赵淳喻:“去附近饭店,离我们旅馆也近,我给你指路。”
夕阳的余晖洒下,雪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两人慢悠悠地开在乡间路上,民家的狗子们听见车声,发出一声声的吠叫。
潭风生指着叫得最欢的那只,笑着问:“那只像不像刘遣?”
黄白色相间的串串土狗似乎听懂了潭风生的嘲笑,更是抻着脖链子,死命地吼叫。
“说它像人,它还不乐意了,赵淳喻,你把这狗拍下来,发给刘遣,问他像不像。”
赵淳喻听命行事,不一会就收到了刘遣的回馈,一张雪球在外排便的照片,配文:狗似主人,这狗跟潭风生也一个德行。
潭风生看到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
开到餐馆,除了焖鱼,两人还点了几道炒菜,潭风生看着这些菜就想喝酒了,可这荒山野岭的根本找不到代驾。
赵淳喻:“我能上路,回去我开。”
潭风生瞥了他一个白眼:“你这是无证驾驶,算了,我把车送回去,再走过来,反正也不远。”
赵淳喻:“我跟你一起回去。”
结了饭钱,两人跟老板说了一声,回去送车。
回餐馆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潭风生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赵淳喻站在他的外侧,帮他挡风。
潭风生把下半张脸都埋在羽绒服里,就露出一双眼睛:“你不冷啊?”
赵淳喻鼻头冻得有点红,他回头道:“还行。”
“还行个屁。”
见四下没人,潭风生主动往赵淳喻的方向挨了挨,两人贴在一起,感觉确实好了一点。
赵淳喻一顿,便暗戳戳地伸出了手,塞进了潭风生的衣兜里,握住了他的手。
潭风生瞥了他一眼,倒也什么都没说。
难得吃自己钓的鱼,再加上旅行的高昂心情,潭风生吃得很欢快,还喝了三瓶啤酒,打着饱嗝,才慢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回到旅馆,赵淳喻先把电热炉打开,屋里没空凋,电热炉的加热区域有限,屋里还是有点凉。
潭风生洗完了澡,冻得酒都醒了,钻进被窝,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一个频道放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