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枫的嗓子娅得厉害,到最后,我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嘶哑的声音。
他终于我数到哪个刻在我们婚戒的数字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从枕头里抬起了头,和他的视线相对。
我说,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他大概说不出话来了,但他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摸着他的脸颊,我说,4912天,一天一句我爱你,怎么够补偿。
他的肉穴夹着我的欲望,夹得越发紧了,像是在代替主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把玩着他的头发,我说,肉偿,好像也不够。
他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神色有些委屈,他啃咬着他的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伪装,但我该死的就吃这一套。
我低下头,亲吻了他心脏的部分,我啃咬着他胸前的软肉,牙齿撕咬开皮肉,让鲜血涌现出来。
我舔舐过他胸口的血液,我说,用你的真心来补吧,我原谅你,我的爱人。
番外6 提拉米苏甜啊甜
1.
金枫的生日又要到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年有生日蛋糕么。
我说,我会给你定一个你最喜欢的味道。
他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他的脸上露出了我少年时颇为熟悉的,很委屈的模样,他的手指勾着我的衣角,将我的衣角卷起,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说,夫人,不要撒娇。
金枫动作极为缓慢地松开了我的衣角,他抬起头,眼睛澄澈而清透,带着一点点伤心的小情趣,说着委委屈屈的话。
他说,好吧,我知道了。
他转过头,慢吞吞地往前挪,他不过走了一步,我就把他重新抱回了怀里。
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把玩着他腰间的系带,我说,想吃我做的蛋糕?
他偏过头,亲了一下我的侧脸,他说,更想被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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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亲自给金枫做了生日蛋糕,一点点涂抹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他上下两张嘴吃蛋糕吃得都很开心,我吃金枫也吃得很开心。
2.
我问金枫,地下室他找到的那副画,放在那里去了。
他说,那你先告诉我,那张教堂的画,究竟是什么时候画好的。
我指着我的头,我说,亲爱的夫人,我失忆了。
金枫反问我,那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画了什么么?
我诚实地表示,我也忘记了。
金枫说,那很好,我不要把那副画交给你。
我说,有什么我不应该看的东西么。
金枫说,并没有,画面很美好。
我说,那给我看一看。
金枫说,好吧,我带你去看。
我一直未曾想到,金枫居然把画藏在了我习惯练习大提琴的高背椅的后面,画面有点梵高先生的味道,怒放的田野上,两个手牵着手的背影,勉强能看出,是我和金枫。
这幅画,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像我自杀前画得模样,但色彩的运用,却的确是我手笔。
我的好奇心得到了一点满足,我建议金枫将画装裱上,金枫拒绝了这个提议,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毕竟是我自杀前画的画面,总挂起来,感觉有点微妙。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副画,我说,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金枫也很随意地将画放在了手边的座椅上,他握着我的手,拉我去到花园里踩单车。
我握着金枫的手,那副画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握着长发男人的那个人影,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最终整个画面上,只有灿烂的田野,和金枫的背影。
我和金枫走在去花园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像是不断倒放的电影,从我吞咽下药丸,到没日没夜勾勒这幅画面,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眼前出现了金枫的背影。
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
我听见我自己在说,让我最后一次,看着你的背影离开吧。
【斯闻——斯闻——斯闻】
我的手被死死地攥紧了,疼痛和呼喊声,让我恢复了清醒,我转过头,撞上了金枫的眼睛。
我说,怎么了?
金枫将我拽到他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了我。
他说,斯闻,你又想起了什么么。
我抱住了他,我说,我爱你。
金枫蹭了蹭我的肩头,他说,我也爱你。
我不会再见到他的背影了,因为他已经被我紧紧束缚在了怀里。
3.
我母亲提议我们去做代孕。
她说我们年纪大了,该收收心,养孩子了。
我说这个听金枫的,他愿意要,就要,他不愿意,不勉强。
我母亲笑着说我太过偏爱夫人,我反驳说随了我父亲,我母亲用手中的扇子点了一下我额头,她说,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混账得很。
话音刚落,就有佣人端着个盘子过来找我母亲,方方正正的一个信笺,我母亲看也不看,啐了句没正行。
我喝了口红茶,我说,父亲的情书啊,您怎么这么嫌弃。
母亲说,你父亲当年的情书都快写烂了,整个贵族学院长得好看的姑娘,几乎人手一份。
我补了一句,但他现在只写给您看了。
我母亲被我逗笑了,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拖着席地的长裙对我说了委婉的逐客令,我从善如流地往出走,眼角余光扫着我母亲拎起了裙摆,不贵族也不淑女地快步向前跑,活生生像个沉迷在甜蜜爱情中的少女。
美丽的皮囊终归老去,唯独爱情恒久弥新。
4.
三十五岁的时候,我和金枫的古堡里多了两个新成员。
斯礼和斯枫,本来有一个随金枫的姓,但金枫表示,喜欢孩子冠上我的姓氏。
大概是有了孩子的原因,日子一下子就过得飞快。
我和金枫切成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上班,下班,带孩子,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然后自然而然地做’爱。
依然会有些回忆,偶尔翻滚出现在脑海,初始时的心痛如割,渐渐也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旁观,还要暗自希望能够快进一些,以便节约时间,用来陪伴我的夫人,和我的两个儿子。
过往那些并不愉快的记忆,那些划在心底的伤痕,终于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褪去色彩,只留下浅淡的痕迹,唯独对金枫的爱,一天比一天浓郁,而让我感到愉悦的是,我的金枫同样如此,他一天比一天深爱着我,他无法容忍我离开他的视线太久,他将所有的感情投注在了我,和我们的孩子们身上。
每一天清晨,我和孩子们排排坐在一起,齐刷刷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把一个个圆润橙黄的煎蛋,放在我们的盘子里,我很高兴我收到的是最大的一个,也很乐意把鸡蛋一份为二,和我的夫人共享他的成果。
5.
我和我的夫人十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们去了当年结婚前一夜去的那家饭店。
我们的视线焦灼在对方的身上,间或默契地一笑。
晚餐结束后,我的夫人点了一份提拉米苏,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