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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黑化日常(471)+番外

谁会想到恪守清规的大德名僧,爱上的是一位有夫之妇?

燕国公抬眼,暗含警示的目光投注到镜澄身上。

于是镜澄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三公主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脸拉得极长,她本来就不是耐心十足的人,现在又被他当场落脸,不由得冷笑道,“若不是本公主,还能有哪位贵族小姐敢离经叛道与和尚私通?”

镜澄皱了皱眉,没有在意公主发脾气,只说,“离经叛道,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与她并无干系。”

三公主恨恨地说,“能让大师神魂颠倒的,临死也要为她开脱的,想必是个了不得的绝世佳人,不知是谁有这个荣幸?本宫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出乎意料的,镜澄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温柔了眉目,轻声道,“倘若可以,我想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我阿秀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可我披上袈裟,在这道挣脱不开的枷锁之前,怎敢光明正大地爱她?”

“我不惧死,死后的骂名如何,于我而言,更是无足轻重。可她不同,她还年轻,仍要在这人间行走,我若说了她的名字,教世人明白我的心意,只能痛快一时,到时候,她却要背负无数的流言蜚语。”

镜澄闭合了下细长的睫毛,溢出一声幽微的叹息。

“故此,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不能说,不堪说,是他对她的最后保护。

如此的不买账,三公主恨得柳眉倒竖。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说着佛曰不可说的佛门高僧做了一个令人讶异又极其困惑的动作。

他伸出手,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抚摸了一下。

又稀罕的,摸了两下。

看上去有点滑稽。

而镜澄表情平静至极,慢慢放下手臂,神情晦涩,又带着淡淡的释然。

这样也好。

也很好。

小僧的头发,始终留不长了。

这山长水远、江海难平的人世,始终要留施主一人了。

小僧走后,施主不必牵怀。佛家有偈,成住坏空,人生短长,并无别事。不必苦苦追寻,施主只当是做了一场荒唐的黄粱大梦。

梦醒之后,在清凉的、覆满相思树的月光之下,再找个人,重新代替小僧。

好将你,温柔怜惜入怀。

第315章 恶毒继母前女友(20)

三公主被和尚的冷漠气得要命,心想你不仁我也不义,冲着监斩官不耐烦道,“午时三刻这么久吗?还不行刑?”

监斩官看向燕国公,对方拢着袖沿,似乎在正午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但监斩官仍旧看到了他细微的点头动作,于是慢慢抽出了木牌。(G G d o W n)

“不——”

撩开帷幕看到这幕的琳琅骤然失声,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你最好不要闹出动静。”

燕昭烈警告道,“你没看见老头子在上面吗?他要是见你这样披着头发、衣冠不整地出现,为一个私通的和尚求情,你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下场?”

她并不听从,剧烈挣扎起来。

而燕昭烈早就有所预防,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死死往马车里面拖去。

藏蓝色的帷幕重新落下,掩盖了那灿烂得过分的阳光。

也掩盖了那扑面而来的血腥。

“滋——”

燕昭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方的尖锐细牙狠狠咬在了他的掌心肉上,传达强烈的恨意。

她想以此摆脱他的禁锢。

可惜燕昭烈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孩了,进了金卫营之后,他受过的伤多不胜数,像这种咬一口血印的根本不放在心上,何况他对琳琅还抱有不正常的占有欲,她要亲近他的鲜血,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松手呢?

此时远远的人群发出惊叫声。

一切已成定局。

琳琅失魂落魄,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软软滑进了燕昭烈的怀里,如同死了一般。燕昭烈心头一跳,连忙去抚她的脸,触摸到的是湿漓漓的泪水。

起先是低低呜咽着,后来突然崩溃。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流淌进头发与脖颈的衣襟细缝里。燕昭烈从来没有见过琳琅这么失态的模样,就算是在白马寺被他撞破偷情,她也只是慌乱了一会儿。

“你、你别哭了……”

燕昭烈不知为何,心脏被绞进了一段细线,曲曲折折,稍微一扯就是疼得厉害。他试图将琳琅抱起来,可她的力劲极大,竟然挣脱开来。

琳琅哭得声嘶力竭,身子在马车上翻来覆去,垫在后面的软毯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她一只手握成了拳头,使劲锤着胸口,里头有吸血的蛊虫在钻动着,钻得她肝胆俱裂。

一只有力的大掌裹住了琳琅的手,阻止了她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燕昭烈也躺了下去,一手绕过她的脖颈,把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温热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裳。

她的身体甚至呈现了抽搐的状态。

燕昭烈难受得要死,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后背,让人能顺过气来。

“不哭了,听话,不哭了,你会哭坏嗓子的。”

他吻着她的额头,温存无比,“听话,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琳琅的整张脸埋进青年的胸膛,微微睁开的眼有别样的意味。

没错,一切终将过去。

李琳琅出嫁以后,还没一年,那个衣冠禽兽的丈夫就露出了真容,在一次酒宴迷昏了她,送到了他好友的房间里。等她醒来,木已成舟,李琳琅恨不得咬舌自尽,可这个念头闪过,她又想到了家中疼爱她的长辈,把轻生的绝望情绪压下去。

她趁着那官员还没醒来,哆嗦穿好了衣服,也亏她运气好,找到了一个狗洞,也顾不得什么大家主母的礼仪,立马钻了出去。

狗洞外面连接着街道,她浑浑噩噩,竟撞进了从皇宫讲经回来的一队僧人之中,为首的正是那位高才博识的大德名僧释镜澄。

这时的释镜澄二十七岁,已是家喻户晓的白马寺方丈,世人将他神化,说他是真正的佛陀转世,渡化世间苦难。李琳琅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悲从中来,看到释镜澄,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强忍着羞耻,想向他求救。

在李琳琅的观念中,释镜澄跟二妹李朝云的关系很好,虽然如今的李朝云贵为皇后,但始终是李家的人,她们是姐妹,想必大师会看在她皇后妹妹的面子上,雇一辆马车送她回娘家,她现在精神绷到了极限,急需要父母的抚慰。

然而对方见她靠过来,却颇为冷淡,径直从她身边穿过。

这一举动,让李琳琅刚要说出口的话就冻在了喉咙里。那些僧人看释镜澄头也不回走了,也对被排斥的李琳琅隐隐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将人视为瘟疫,也连忙绕着她走了。

李琳琅呆呆站着。

释镜澄永远也不会想到,因为对李朝云的信任与欣赏,他在对方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对她的嫡姐抱有偏见,从而拒绝了一个妇人濒死之前发出的最后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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