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归霁/奶盐(160)+番外
贺司屿一把拢过她腰,扯落带子,苏稚杳一瞬从地毯落到他怀里,还在状况外,气息薄薄地嗔道:“干嘛……”
一声婉转又软又嗲,含着丝娇媚的尾音,听得人骨头都要发酥。
“拆礼物。”
贺司屿看着她,哑声。
他按到桌旁的控制键,那面墙的灰色幕帘忽然自动向上匀速升起,苏稚杳惊讶地见到,幕帘后整面竟都是玻璃墙,原来不是实墙,难怪要在这一面安装幕帘。
玻璃干净透亮,能清晰越过廊道,看到对面办公室,徐界坐在里面,他当时大约是在奇怪,老板怎么突然退出了会议,苏稚杳都隐约能看出他表情,在苦恼琢磨要不要过来问问。
贺司屿抱起她,径直走过去,让她正面对着玻璃,推她到墙上,苏稚杳一踉跄,掌心撑到玻璃壁。
这时,几名职员走出电梯间,经过廊道。
应该是企划部的职员,因某人对项目报告不满意,相关负责人都被徐界叫了过来,要他们重新审改。
他们越走越近,要被看到了。
苏稚杳心突突地跳,害怕得都哼出了哭腔,慌张叫他:“贺司屿……”
贺司屿从背后抱住她,声音低哑,在她耳旁:“怕什么,单向玻璃。”
“……”就算是单向玻璃,也还是很丢人。
苏稚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前明晃晃走过,视若无睹地,进了徐界的办公室,果真看不见。
黑色衬得她肌肤更加莹白,贺司屿便没剥落,觉得她这模样更勾人。
他温热的唇贴着她耳垂,暗声说轻点叫可能不太隔音。
苏稚杳双瞳浮出雾气,觉得他是故意要吓唬她,又怕万一不敢冒险,只好在心里骂他。
花样百出,坏得要命。
后面苏稚杳就不搭理他了,但也没饿着自己,吃过晚餐才趿拉着拖鞋,在某人好笑的注视下,气呼呼进了卧室。
苏稚杳坐到床上,想着过会儿再出去陪他,结果看到自己内侧的皮肤都红了,又窘迫又羞恼,顿时决定不再出去。
她趴到枕头上玩手机。
屏幕弹出一侧新闻资讯。
【据港媒报道,港区警方日前连破三起泰缅边境毒品走私案,实施逮捕中五名犯罪分子被当场击毙,查获毒品百余公斤……这是港区警方部署三年来,在泰缅边境禁毒工作中的又一重大突破……缴毒近一吨,成为缉毒史上的传奇……】
苏稚杳眼睫止不住地颤了几下。
这则新闻的每个字,都让她不能自已地想起周宗彦。
三年,他不在的这三年,除了没有他,所有事情都有在慢慢变好。
如果他能看到这则新闻,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稚杳不经意就湿润了眼眶。
这则新闻下的评论留言,清一色的“向缉毒警察致敬”,但有一条很突兀。
【太厉害了吧!警方肯定有卧底在贩毒团伙里!好想知道卧底警察是谁!有没有人挖一挖!太帅了!】
这条评论是无心的,但还是被群起攻之。
【你没事吧???】
【想知道你个老太太的裹脚布!NC!】
【服了,警察这种高危职业,卧底身份连家人都不能告诉,卧底过程牺
牲了都不能公布身份,透露一点都能招来生命危险,你还挖一挖,不如把你自己的脑仁挖出来看看有没有芝麻大】
【我的母语是无语……警察同志保家卫国,求你别祸害人家】
【很多卧底警察一卧底就是十几年二十年,天天危在旦夕,望周知】
……
苏稚杳视线被水色晕得模糊,走着神,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些评论,卧室的门打开了。
贺司屿走进,见她双眼水盈盈的,微怔,到床边坐下,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湿痕。
“又没进,哭什么?”他问。
苏稚杳还挺忧伤的情绪顿时消散,瞪他一眼,用眼神控诉他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贺司屿随时都能猜到她意思。
他一身西服端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笑非笑看着她:“磨伤了?”
第64章
起先只是有点恼,想到在玻璃前放浪形骸,就羞耻得很,但眼下他语气这么温柔,充满着疼爱,苏稚杳一下就可怜了。
眼睛还真起了层薄薄的水雾。
他抬掌要去揉她的头发,苏稚杳就拍开他,带着闷闷的鼻音,还挺伤心地说:“不要和你说话。”
她趴着枕头,脸别向另一边,一副闹了脾气,再不搭理他的样子。
贺司屿身子俯下去,贴近她耳旁,轻声:“生气了?”
苏稚杳坐起来,一声不吭挪到边上。
这下有得哄了。
不过女孩子闹小情绪的模样也别有几分可爱,贺司屿无声弯唇,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太多哄小姑娘的经验,从背后搂住她细细的腰肢,把人拥到怀里。
浅浅亲了下她微红的耳垂:“让我们宝贝受委屈了,下次不会再这样。”
这人一向是被高高捧着的,对外阴晴不定,开会时全程冷着脸,话里都像带着冰刀子,背后对她却愿意低声下气,这样的柔情,轻易就能催化她的傲娇。
苏稚杳很轻地哼了声:“以前说自己克己复礼,还答应想做什么都得经过我同意,哪次做到了?”
不等他回应,她又自顾自,咕哝着定他罪:“男人的话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话他确实辩无可辩。
贺司屿低下头,搁到她肩:“我这人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苏稚杳哑了一下。
“钟意的女孩子在面前,我要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是该要反思自己了?”他话里笑意隐约。
“你……”苏稚杳难以置信,却还是被他荒谬的逻辑带进去。
他又问:“是不是这道理?”
这人能言善辩,谈判方面苏稚杳从来就不是他对手,就是一开始也都是他愿意让着,她都知道。
苏稚杳抿抿唇:“不说了……我说不过你。”
男人就喜好逗喜欢的姑娘,不管放在谁身上,似乎都是永恒真理。
贺司屿笑,偏了下脸,用唇轻轻碰到她颊侧,像个中世纪的欧洲绅士:“所以美丽的苏小姐,愿意原谅我么?”
原来这就是人格魅力,他明明都没哄,可三言两语比什么话管用,就如同曾经,分明知道他就是危险本身,绝非善类,那群大小姐依旧对他疯狂迷恋。
苏稚杳心里那一丁点儿委屈也没了,但想着不能太便宜他,扭过头,瞥他一眼:“那你立字据。”
贺司屿看着她,眉眼柔和:“写什么?”
她思考片刻,起了坏心思,故意往夸张了说,讹他:“以后你都得听我的,我说了算。”
他被引得一笑,让着她:“还是合同吧,正规些,法律效力更高。”
这就答应了?
这回轮到苏稚杳自己迷惘,他这么精于算计的人,同意签卖身契就算了,还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