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还想劝老大:别怂、硬刚、不信啥的,被大黄牙连踹了几脚,更恨张少诚。
几个人虽然说混社会混了几年,但十几岁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包括黎伟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
游戏厅里,许山、那个被刘澈称呼许老二看场子的小子,叼着烟,提了提裤子,眯眼看向大黄牙几个里出外进的,他跟身边人耳语,让上前去打听打听。
这一打听,正和刘妈妈难得看回电视的刘澈,又离开家走了。
刘妈妈气的将遥控器摔在茶几上,儿子怎么比他老子还忙?
刘澈赶到时,心里很慌张,他有多紧张江男,多害怕抢的就是江男,在仓库见到大黄牙几人就有多狠厉。
他一手握着江男的手机,一手甩开胳膊,上前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气狠了拿起破旧的凳子要往大黄牙头上砸,是许二给拦下了,同时手上电话又响了。
刘澈一看,他强忍着气,示意身边人静音,接苏玉芹的电话,撒谎道:“阿姨,是,他们还玩呢,男男离我有点距离,嗯嗯,等会儿让她给你回哈。”
……
再看派出所这面,任子滔被单独叫进去问话去了,江男和苏天宇是坐在户籍办理等候区的椅子上。
江男无奈,上一世弟弟不这么大气性啊,天宇一直在她心里属于脾气挺好的,这怎么没干过还气哭了呢,哭一道。
“别哭了啊,你再给自己气过去。”
苏天宇气愤道:“姐,就那男的,是不是也追求你啊?”
“嗯?”江男一愣。
男的,任子滔啊?也?还有谁啊?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啊,我坚决反对!
他咋那么废物?和我澈哥一比,真是啥也不是。
要气死我了,人家我坐澈哥车回来,你知道啥样吗?”
“啥样?”
“进咱省高速有人查车,警车里人下来都和澈哥打招呼,把我牛坏了,不信你问我爸,他们还在头前给我们领了一会儿道。
这要是我澈哥在,能这样吗?
谁保护谁啊?
本来我看见他冲过来,我还寻思可下有人能帮帮你,姐姐不会挨欺负了,结果给我急的,气的我!
我着急姐,怕你挨打,急的不得了,我还使不上劲,你明不明白,我?我也废物!呜呜。”
苏天宇眼圈挂着泪,眼睛通红继续控诉道:“你看看吶,你看我这大腿,差点没让人掰折了,你看看你啊,颧骨这都青了,姐,呜呜。”
江男本能的赶紧捂自己颧骨,真青啦?那完了。
她麻麻本来就抑郁了,现在不能受太多刺激,这要是等会儿回家,看到她脸上带伤挨揍过,能不能更焦虑过渡啊?
嗨!也怪自己,穿哪辈子裙子啊,还是褶皱裙,一转身带着裙摆,能走光,施展不开。
“天宇,少胡说八道,哪个都不是我对象,你澈哥有你澈哥的好,这是你子滔哥哥,你子滔哥哥也有……”
江男抬眼,尴尬地停下话头,她不知道任子滔已经听多长时间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落寞的出局
“叫你进去。”
“噢。”
江男看了眼任子滔的脸,才慢慢站起身,顺了下裙摆走开。
她在进屋前,又再次回眸,看了看任子滔和苏天宇的位置。
只看那俩人,一大一小、脸上都带伤的青年和少年,全都腰板笔直地坐在那里,目视前方。
之前哭的直抽抽的,不哭了;
听了坏话的也没动气;
俩人是面无表情的状态,谁也没搭理谁。
任子滔余光看到江男进去了,嘴唇才动了动,平静说道:“我们见过,苏天宇,在你家。”
苏天宇眼睛闪烁了几下,可见也早就认出来了,那又如何?他继续气哼哼的。
任子滔又说:“你也没打赢,为什么要和你姐说我坏话。”
“哼!”
这回苏天宇是忍不了了,他斜了斜身体,一副你就看我后背,一副我和你直视同一个方向,都会很嫌弃的样子:
“我开学才初一,你呢?
快要上大学了,我就没听说过,你这么大了,也能这么笨?我们农村小娃娃都比你强。
一个大男生,不能保护女孩子,反过来,还得我姐保护你,真是、真是没用!
我又没编谎,你说,我哪句说的不是事实,哪句是坏话?”
任子滔轻点下头,像是认可了这理由。
他看向左手食指上勾着的近视镜,那眼镜现在只剩下一片镜片了,戴上就是独眼龙。
他又摊开右手掌,掌纹清晰的手心里,除了血迹,还有红宝石在白金链子的映射下,正熠熠发光。
可任子滔却合上了掌心,而且像是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紧紧地攥住了链子,从这之后,他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被叫进去的江男,在民警手中,意外地接到了刘澈的电话,她说:“我就颧骨青了,天宇也是小伤,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子滔哥他……”
那面电话已经挂了。
刘澈从听到江男颧骨被揍青了,在他这,就算定了性。
什么赔偿,什么多打几顿,滚他妈蛋,抢劫。
以至于许山对刘澈劝的那几句:飞虎,也就是大黄牙,他老妈眼睛哭个半瞎,正盼着飞虎回家,蹲一年好不容易才出来,抢江男可能是想张罗一桌好饭菜给亲娘吃,等等理由,在刘澈这,没起作用。
他现在是恨不得弄死人家,好不留后患。
刘澈很生气啊,感觉就一转头的功夫,江男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多没用,太没用了,自责。
埋怨自己以前都能很绅士地送女生回家,为什么到了江男这……很怨自己。
他当即找人押着这三个人,就要往分局送,派出所那过程都省略了,而且正在打电话叫车过来押送。
但还是出了茬头。
是四个人抢江男他们这伙人,其中磕巴那位,被大黄牙给先派回去安抚老妈去了,不能干等不回家?
结果不但没安抚住,倒是磕巴兄弟先对老妈说了实话。
然后就演变成,磕巴兄弟搀着这位大婶,急匆匆地来到了游戏厅的后仓库。
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妇女,却半白的头发跑的凌乱,一脑门的汗,见到刘澈就要下跪。
刘澈挥挥手,这戏码早见惯不惯了。
江男这是没受大伤,这要是被刀捅了,不省人事,他给这位跪下有用?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让人给拖走,还不停地打电话吼道:“车怎么还没来?办点事这么墨迹!”
有在道上混的,趁着往外拖女人的机会,就偷摸给这位大黄牙的老妈出主意,小声告诉:“你去出门左拐的派出所求求正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正主一念之间。”
还别说,这片派出所离这游戏厅真不远。
江男他们笔录干脆也不用做了,前脚刚出来,后脚一名妇女,在磕巴男的比划下,离老远就噗通一声给江男跪下了,嘴上哭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