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在江月进房间浴室里后,又赶忙下楼,到楼下后她看到张先生还坐在楼下沙发上。
佣人立马走了过去,到皮沙发旁,唤了声:“张先生。”
张柳岭抬脸朝佣人看去,说了一句话:“不许她出去,有事给我电话。”
佣人看着他那张黑沉到发青的脸,以及紧绷的脸。
她回着:“好、好的,先生,我一定看好江小姐的。”
她在心里想着,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闹成这样。
张柳岭听到佣人回答,这才又说了句:“你去把她东西都整理了吧。”
这是要常住在这的意思。
佣人不敢多问,只能应答:“好的,张先生。”
佣人又连忙去楼下的房间将江月行李搬上去。
张柳岭在佣人去整理江月行李时,他从黑色西裤口袋内拿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正是那柄雕刻着兔子的梳子。
他将梳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突然他的手猛然收紧。
那梳子的齿子陷在张柳岭的手心里,他低垂着脸,眉心紧陷,脸陷在一片痛苦神色里。
不过很快他将那痛苦的神色,又隐忍了下去。
这个时候,施念在医院。
正当张柳岭坐在沙发上时,他接到一通电话,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张柳岭听到,没有在这久待,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手握住手机便脸色凝重的朝外走。
施念这边正在医院焦急等待着,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这个时候,病房内有护士在大声对施念说:“施小姐,您外婆让您现在进去!”
施念听到这句话,目光当即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一扫,脸色仓皇的她没再停留,瞬间朝着病房里冲了过去。
等到她冲到房间里,施念冲到外婆床边,手死死抓着她不断在颤抖手:“外婆,外婆,您怎么了?别吓我,您别吓我,您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她身子不断在颤抖,目光看着施念:“柳……柳岭,柳岭呢!他在哪!”
施念以为是外婆有什么话要交代柳岭,她紧握住她的手,立马回着她:“在来的路上了,外婆,柳岭在来的路上了。”
老太太却不是要听这些,而是手反握住施念的手:“施……施念,小心你身边……小心柳岭身边……小心有人破坏……你跟柳岭,那个人是……那个人是……”
老太太想把这件事情完整的说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那个名字像是卡在她的嗓子里,无法说出口。
她不断在用力呼吸着,呼吸着吊着那口气,想要用力说出来,可是她的瞳孔在紧缩,用力的紧缩,甚至开始在失去焦点。
“外婆!外婆!”
施念大声喊着。
老太太只死死盯着施念,紧盯着。
就在这时,张柳岭赶正好赶到医院,赶到病房门口,他刚冲进去,正好看到老太太的手从施念手上猛然滑落。
而他就站在那,站在那没有动,目光盯着施念面前病床上的人。
下一秒,施念一声惨叫咆哮:“外婆——”
可是没人回答她了,监护上拉成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外婆!”
施念死死将床上的人给摇着。
一旁的医生护士全都静默的站在那,一脸哀默的模样。
站在病房门口的张柳岭,也看着,没有靠近,眉头微皱。
“外婆,你醒醒,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您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施念脸上全是眼泪,苍黄的眼泪。
张柳岭的心情是一种沉重,而沉重中有一丝他没想到的放松。
而老太太的眼睛一直朝着张 柳岭那边盯着,死死盯着。
第133章 最后一个亲人
像是还在想着要说什么,可是那些话她永远都说不出了。
正当施念哭到绝望的时候,张柳岭这才从门口走了进去,走到她身边站着,然后扶住施念说:“已经去了,施念。”
施念泪眼模糊的说:“没有,没有,她还没有去,她还睁着眼睛在这。”
施念无论怎样都不想去接受这个事实。
张柳岭提着她手:“这是个已经无法否认的事实了,何必呢,让她好好去吧。”
施念哭着说:“我最后一个亲人,最后一个。”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回应她。
施念还趴在那痛哭,放声痛哭。
张柳岭也只能漠然看着,这个时候医生走了过来说:“施念小姐,还请节哀。老太太这个岁数,算是高寿了。”
上午人还好好的,下午人就不行了,这让施念怎么去接受,她接受不了。
她接受不了……
张柳岭对医生说:“把人先推出去吧。”
医生跟护士知道,现在尸体留在里面,只会让施念情绪更为悲伤,于是他们听从了他的吩咐,合力将病床以及病床上的人给推了出去,放去别的地方静置。
可是施念不肯,她不肯,手死抓着病床,在那大声哭喊着:“不,不不,还没有,还没有,你们不许推着她走!”
张柳岭的手死扣着她,皱眉:“施念!”
“不!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她整个身子无力的趴在病床上大哭着,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大哭着。
张柳岭的手抱着她身子,低眸对她说:“施念!”
没多久医生跟护士还是把病床以及病床上的人给推了出去,施念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她整个人直接挣脱掉张柳岭的手,坐在地下,对着他大声哭泣着:“柳岭,我没有亲人了,我没有亲人了。”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也只能立在那极其安静的看着她。
施念目光看着那病床推进走廊里的一片暖黄的光线里,她又哭又笑,脸上是极度的荒凉。
站在那看了她许久的张柳岭,伸出手将她从地下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低声说:“走吧。”
之后,施念外婆去世后,在医院里放置了一天,于是第二天就办了葬礼。
来了很多的张家人,以及施念的朋友,还有老师。
张柳岭跟施念站在灵堂,面对着所有来吊唁的来宾。
此时施念脸色苍白的站在张柳岭身边,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神采,表情相当疲惫,所有一些来吊唁的人,自然都是张柳岭在那寒暄,跟他们答谢。
江月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她发现那个佣人时刻紧盯着她,而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保镖。
江月倒是也不一定非要出去,她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唇边带着笑,又走了进去,于是回到房间后,又开始给张柳岭发认错的信息。
她在想,张叔叔这次会怎么原谅她呢,她倒是挺好奇的。
王谢这边被他老子丢进警察局蹲了几天,终于出来后,他秘书在警察局门口等着他,秘书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候着:“王总,您这几天……”
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