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如往常一样吃饭,这个人时候,江家的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去,发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张家的管家。
江夫人无解,江成达也无解,在心里想着,张家的管家今天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江户也觉得奇怪。
而那管家进来后,唇紧了三秒,起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对着一家人说了一句:“江先生,江太太,江月小姐、去了……”
一声惊天的破碎声贯穿整个江家大厅,江夫人脸色惨白的从桌边起身,目光呆愣的看着张家的管家。
江户的新婚妻子也感觉到相当的不可思议,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江户皱眉,突然朝着张家的管家冲去,他一把锁住那管家的衣领:“你说什么?人死了?”
张家的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江户的锁领下,斟酌了很久,无比悲伤的开口说:“突然就去的,前段时间还好好的。”
好好的。
江家这边早就知道江月生病了,张家那边说人不严重,因为江月抗拒跟他们联系,而他们对这个女儿跟姐姐,也早就心灰意冷,所以几乎到了没有往来的地步。
如今却突然传来了死了的事情。
江户抓住管家衣领的手逐渐松开。
而张家管家说:“您跟您父母开过去吧,商量后世该怎么处理。”
“天哪——”
大厅内是江母的惨叫,她如一阵冷风一般飘了出去,背影踉跄,脸色凄如哀霜:“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的女儿。”
江成达跟江户全都冲了出去。
江家一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江月枯败的身子躺在一张病床上。
江夫人站在那。
冷风似刀刃一样在刮过她脸庞,她有点不敢认。
她有些认不出那躺在病床的人是谁,那具毫无生气的身子,那张瘦骨嶙峋的脸。
过了好久,江夫人脚步缓慢的朝着床上那人走了过去,当她停在那处病床边后。
那不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又是谁呢?
她扑在她身上凄厉大叫:“江月!我的女儿!”
她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醒来。
江成达在看到病床上自己的女儿时,差点跪在了病床内。
此时,张家大部分的人在,张嘉文站在一旁看着,都很安静的面对着江家人的到来。
江户的视线锁定在姐夫张嘉文身上,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衣领:“是你们害死的!人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江户发疯了一样恨不得掐死手上的人,张家的保镖全都冲了上来,拉着江户。
这一天晚上,一向讨厌痛恨自己姐姐的江户,在病房,在姐姐江月的遗体前,狠狠的殴打着张嘉文一顿。
江家人歇斯底里,悲伤不已。
正当病房里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出现,病房内所有声响全都安静了下来。
被江户摁在地下殴打的张嘉文抬起脸,唤了一句:“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张柳岭一身黑,目光安静的落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他身上带着满身的风雪,在走到那病床边后,看着床上安静的似睡着的人,脸色沉默。
江月的手原本是放在胸口,整个人平躺在那的,可因为江夫人的哭喊,扑了上去。
她的手从胸口落到了床边,整个人除了脸色不太对以外,完全像是只是睡着了。
她那双瘦的似枯枝,似只剩下手指骨头的干藤。
站在那很久的张柳岭,伸出手轻轻将她那只落在床边的手握住。
而在他握上那一刻,那只手在张柳岭手心像是轻轻动了一下。
张柳岭一点一点收紧。
张嘉文从江户身边抽身,从地下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伤走到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柳岭身边,声音也悲伤至极的说:“二叔,江月是突然去的,毫无预兆,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守在医院的。”
江户不相信,在那大喊大叫:“我姐是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给我还命来,把你的狗命还来!你在外面找小三!那小三怀孕!我姐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又朝着张嘉文冲了过来,可是张家的保镖却将红着眼睛的江户死死的架住,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显然,江家在张家面前毫无优势。
面对他们的争吵,张柳岭没有理会江户,也没有理会张嘉文的话,只是闭上了双眼,他的唇色苍白,脸也苍白。
在这嘈杂吵闹的环境下,昨天接到死讯,今天就到国内的张柳岭,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了一句:“安静吧。”
三个字,让所有声音全都再度停住,同时也让张嘉文那张悲伤的脸也安静了下来。
江月的丧事,是张家这边办的。
办的格外低调,没有对外太多宣扬。
第659章 秘密
在江月丧事那一天,张嘉文跪在张柳岭的面前,哭着说:“二叔,没有江月我该怎么活下去。”
张嘉文哭到满脸的眼泪。
张柳岭面对他的哭泣,只是手指抵着太阳穴,闭着眼没有看张嘉文。
张嘉文却还在哭:“我这么爱她,她怎么舍得离开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让着她,包容着她,少跟她吵架了。”
张柳岭依旧穿着一身黑衣,对于张嘉文的话,可有半分的反应,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嘉文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叔,当初你让我好好对待江月,我却让她落得这样的结局,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他一句比一句声音大,不断在认着错。
可坐在那的张柳岭,只淡漠着一张脸,苍白的薄唇,过了好久,才轻启:“你出去。”
江月死,张嘉文自然要从这里面脱罪,毕竟,他昨天白天才刚通知了他二叔,他二叔第二天居然就到了国内。
那可是北美,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见他应该是接了电话就启程赶了回来。
张嘉文自然要立马脱罪,脱的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施念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下悲伤万分的张嘉文,她低声安慰说:“嘉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张嘉文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终于从地下起身,脚步踉跄到差点没站稳,他哭着说:“好,二嫂。”
张嘉文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怎么开口说话的人。
他只能离开。
施念在张嘉文离开后,也看向那人,她走了过去,柔声说了句:“好点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昨晚,施念亲眼目睹,他在接到江月的死讯后,吐了好大一口血,所以至今他唇色都是惨白的。
当然,施念并不清楚他吐血是因为死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
“柳岭。”
施念小声开口。
张柳岭睁开眼,脸上却是平淡无波。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