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毕竟,侄媳妇死了,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点消息,外界要是听到了,会捕风捉影的。”
张柳岭的视线朝她冰冷看去。
施念的话,是带着几分提醒的。
“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过疲惫了而已,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那就好,我很担心。”
张柳岭的手揉着眉心,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施念从他所在的房间离开后,整张脸心事重重。
她不愿意相信柳岭吐血是因为江月的死,毕竟,这样的巧合太过暧昧,拉扯。
施念想到这里,她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又抬了起来,面向着前方。
江月葬礼那一天,大雨连绵,
江月是葬在七宝山,下葬的那一天,就算张家低 调处理这件事情,可还是来了不少的记者。记者在山下,把墓园的入口处几乎堵塞了。
张柳岭出席了,他虽然是张家的掌权人,可是毕竟是侄媳去世,他也只是一个长辈二叔的身份出席。
漫天的雨,秘书撑着伞跟在他身后,施念也站在他身边。
雨幕中,谁也看不见清楚谁的脸。
张柳岭的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的血色,骨灰下葬时,施念在那叹气:“真是可怜,这么年轻,怎么就……”
施念叹息了好长一句。
张柳岭站在雨中,看着连绵的雨,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月的葬礼结束后,张柳岭跟施念完成家里这桩丧事也就匆匆回了国外,没有再国内多停留。
江月的死,好像并没有在张家掀起什么。
就在那一年里,张嘉文再婚,在外的儿子也随之登堂入室。
江家那边,在明知道江月的死可疑,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无法跟张家抗衡。
可就在那一年,施念跟张柳岭之间发生巨大的裂痕,甚至连表面都敷衍不下去了,施念感觉到那一年里,他心神越发的不再,对自己也越发的冷漠。
她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爱上了她?”
这是施念第一次敢问出这个问题来,她虽然只跟着他回国过几次,却早就察觉到了他对女孩的不一样。
他明知她任性,刁蛮,无理。
可是,他一直都在无人的地方,替她周旋着在张家的一切。
他会在她在张家受委屈了,他给她带礼物,许多小女孩喜爱的礼物。
施念明显察觉出这里面存在的巨大问题。
尽管如此,他跟她之间确实没什么,因为施念去抓过,根本就抓不到,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早就不在了。
至于他的心到底在哪里?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施念嫉妒到发疯,她在他面前砸了所有的东西:“张柳岭,她死了把你的魂也带走了吗?你恶不恶心!你在你们张家居然藏着这么一个肮脏的秘密!”
面对施念的抓狂,张柳岭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施念,我并不想跟你吵。”
施念听着他的话。
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关系面对着众人,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恩爱有加,可实际上,两人之间早就没了关系。
可是施念没想到他对她已经淡漠至此了,他甚至连一个视线都懒得看她。
施念看着他,目光一动也不动。
张柳岭从椅子上起身,冷漠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施念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心,好像真的不再她身上了,无论她怎么对外营造两人恩爱的假象。
她冷笑着说:“张柳岭,你可以继续无视我,也可以继续对我冷漠,我看你对我到怎样的地步。”
她低低笑着:“如果我告诉外界,你心底那个肮脏的秘密,你说外界会是怎样?你别以为我没抓到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张柳岭瞒着世人,爱上了一个张家里的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她们之间早就势同水火。
张柳岭说了一句:“随便你。”他说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
施念在他走后,惨淡一笑。
这个秘密终究是被戳破了。
施念心底的嫉妒还在狂烧着,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心底藏了个人又如何?那个人死了。
想到这,她心底只剩下痛快。
第660章 辞去
江月死后,可谓是张嘉文最为成功的一年,他二叔以身子病弱为由,逐渐辞去了张家的一些职位。
张嘉文不知道他二叔到底是生的什么病,打电话过去永远都是在国外的疗养院待着,张嘉文在那段时间唯一见到他的一次,是他以视屏的方式辞去张家掌门人的职位。
视屏里的他,面色依旧平静,正常,对视屏内所在的所有董事与高层,宣布解除他在张氏的职位。
视屏里都是安静的声音,没有谁说话。
之后他跟他父亲张其成交接了一些,再之后,他咳嗽了一声,便从视屏前离开了。
张嘉文在听到那声咳嗽后,可以确定他二叔应该是确实的生病了。
可是他以生病为理由,逐渐辞去身上一切职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哦,对,是从江月死掉这一年里。
他在心里相当的满意这一切的情况,果然,他没有设计错,夺了他二叔心里所爱的,折磨着他二叔的所爱,看着他那几年就没露出过笑容,他就知道,他走了一步最好的棋。
如今,人还死了,这颗妻子就彻底帮了他一次大忙,不会吹灰之力,就将他二叔给击倒了。
于是,他二叔张柳岭退出张家所有的一切后,张嘉文被张家以继承人的身份,开始掌控张家的一切。
他跟金子涵有儿有女,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走到了张家的顶峰,哪里还记得那个死掉的女人。
他狂妄到了极点。
到第四年,在江月忌日那一天,甚至还对他二叔进行了挑衅,发了一条短信给他那久不露面的二叔:“二叔,今天是江月逝世的第四,恭喜她永远停留在了三十岁内。”
这条短信发过去,如张嘉文所想的那样,如落入大海般无声。
张嘉文那一年性格越发的张扬,而到第五年的时候,张嘉文的好运突然就走到了终点。
他被张家所有董事全体联名指控他贪污纳贿,以他行事手段无视法律规则为由,对他进行起诉。
那一年张嘉文官司缠身,他机会被张氏集团内部所抛弃。
无论张其成其中做多少功夫去保他,在官司打了六个月后,张嘉文被警察逮捕关押,判刑八年。
当张嘉文被逮捕那一天,张柳岭出现在国内,江月的墓碑前。
他在她墓碑前放下一只小兔子,那只雪白的小兔子,在她石碑前嗅了很久,嗅完,便一直绕着她墓碑周围吃着草。
张柳岭想,这回,她应该不会孤单了,有这个小玩意陪着她。
在张嘉文被逮捕的那一个月里,张柳岭在国内也待了一个月,一个月结束,他又回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