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奇怪:“圣上怎么不说?”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知道。”
一直以为楚音很看重权势,如今能当皇后,应是她最为欢喜的事,可他告之封后大典,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相比起她,自己倒显得在意多了。
他恨不得过完年就册封她。
可楚音……
若说她在意这位置,那她该兴奋,若说她在意他,她也当欢喜。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都猜错了吗?
男人态度骤然变冷。
楚音有点奇怪,手指捏了捏折了一半的石榴。
难不成是生气了?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问他“哪日”,他为何如此?
心念电转,她拉住他衣袖道:“多谢圣上,妾身刚才过于激动,忘了向圣上道谢,请圣上见谅!”
“……”
现在装作高兴,是不是太晚了?
陆景灼保持沉默。
她又摇一摇他手臂,声音又软又甜:“别生气嘛,是我不对。”
他特意提早告诉她吉日,是想邀功,但她忽视了。
已经做过皇后,经历过一次,她确实少了惊喜之感。
被她一撒娇,他已有些心软,但仍没有开口。
楚音真的很少见他生气,想一想,凑上去亲他唇。
结果他竟侧过脸。
本来亲他就不太够得着,这下更难了,楚音咬一咬唇,索性亲他脖颈。
舌尖舔过喉结,酥酥麻麻,引得它上下滚动。
呼吸猛地加重,他沉声道:“别撩拨朕。”
谁让他生气的。
楚音没有停,甚至变本加厉,手指还轻轻挠他掌心。
到处点火。
他耳根发热,转身箍住了她两只手:“这就是你的道歉?”
距离拉近,她趁机凑上去亲他唇:“还有这个……”
加起来够了吧?
再多的失落,疑惑也被她的热情给扑灭。
他反守为攻。
两人衣裳瞬间凌乱。
忽然间,他停下了。
掌中有些异样。
低头看,她粉色的小衣皱皱巴巴,胸前两块像被雨水打湿。
“这不会是……”他震惊,“不是还没生孩子吗?”
哪儿来的奶?
楚音羞窘。
要不是他又揉又捏的,会这样?她以前只会溢出一点点,而不是这么一大片。
“要不要请刘院判?”陆景灼问。
“不用,此事是正常的,”楚音披上外衫,“圣上不必大惊小怪。”
竟然是正常的……
他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从来没有人教过朕这些,”一边取出手帕擦拭,“在青州时也这样?”
“嗯。”
他瞄了一眼她比以前丰满许多的地方:“不会每日都有这么多吧?”
“不会,只要圣上管住手的话。”
陆景灼:“……”
第071章
言下之意, 这是他导致的。
原来不会自己流出来。
陆景灼的耳根有点发热,面上却无表情:“你没提前告诉朕。”
她什么都不跟他说,那些怀孩子后会产生的各种情况, 她闭口不提, 不然他知道这些,根本不会让她怀上。
可这溢奶的事儿她怎么好意思主动提?楚音抿了下嘴唇:“那我现在告诉圣上了, 下回请圣上莫再动手。”
陆景灼没答应:“朕会注意分寸。”
一本正经的语调,内容却令人脸红。
楚音不想细品这“分寸”是何意思, 转头拿起手边的话本佯装去看。
发髻已经乱了, 有几缕跌落在染了桃色的脸颊旁,平添几分慵懒,卷翘的睫毛微扇,显示着她的不太专心。
刚才被她的热情所打乱,他都忘了再去思索, 现在平静下来看她, 想着她听到封后大典的反应, 仍充满疑惑:楚音到底最在意什么呢?他真的不太清楚。
不过他或许不该考虑太多, 如果太想要楚音的回应, 他会变得像母亲一样,容易失控。
这是他一直以来, 自从懂事起就在避免的。
他可以去喜欢,但他得保持冷静。
当然, 这冷静指的是情绪,不是身体,瞥一眼妻子裸露在外, 修长白皙的脖颈,他弯下腰去亲吻。
楚音的肌肤立刻起了细栗。
还以为发生刚才的事他会就此停止, 没想到又继续……
话本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他的动作轻而不乱:“这样可以吧。”
“……”
“为什么不说话?不是没流出来?”
呼吸落在耳畔,热气腾腾,烫得她发颤。
“别问我……”
好羞耻,这叫她怎么回答。
“等生下孩子后,又会如何?”
“……”
看着妻子脸颊通红,他忽然找到了某种快乐:“不问你,朕怎么知道对不对,怎么了解你……阿音,这样可以吗?”声音低哑又透着坏。
她睫毛乱颤,半响道:“你再这样我肚子要疼了……”
他终于停止,不说话只动作。
那件本就皱巴巴的小衣被丢在了地上,在冬日温暖的殿内很快便干透了。
……………
今年的除夕姜太后决定在东宫过。
还有一个多月儿媳便要临盆,她生怕楚音有个什么闪失,故而不愿让她冒险坐车来慈安宫。
是以到这一日东宫多点了六盏宫灯,而别的殿宇全都隐没在黑暗中。
坐在宴席上,陆珝左右张望:“娘,三叔为何不来?去年三叔在的。”
因为折纸的关系,他跟陆景睿亲近了不少。
“三叔要守孝,不好出殿门。”楚音解释。
他们能一起过节,也是因为陆景灼不用守孝,她是他的妻子,也跟着免除了。
陆珝歪了歪头,对“守孝”这个词并不理解,只是看向父亲:“要多久才能见到三叔呢?”
“一两年。”
听着好久啊,陆珝还想再问,但见父亲似乎不太想回答,便闭了嘴。
不过儿子提到三弟,陆景灼倒是有话与母亲说:“三弟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可以写字折纸。”
姜太后大为吃惊:“什么时候治的?请谁治的?”
“去年阿音说服他请马院正针灸。”
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她?姜太后很疑惑,但又十分欣慰。
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里不敢提,她觉得自己将陆景睿的一辈子给毁了,谁想到十年的旧伤竟然还能治好,姜太后握住楚音的手:“你怎么会想到让景睿治伤的?幸好有你,我以为……马院正的医术如此绝妙吗?在青州时我替他请了好些名医,没有一个有办法的!”
楚音含糊道:“我是觉得三弟不该就此放弃,便劝了一劝,至于马院正的医术,说实话儿媳也很吃惊,照理是没这么快就有好转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