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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糖(118)

“那美女是谁?”

“是季唯民的新相好么?一看季唯民出来了就贴上来了?”

季童在心里说:放你们的狗臭屁!

第55章

吃过午饭,又吃过晚饭,季童第一次打游戏都打得无聊了,沈含烟还坐在书桌前冥想。

季童:……

她抽了支铅笔和一张便笺,开始画沈含烟背影的素描。

然而刚画完沈含烟马尾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说真的一听这敲门声,季童就知道是季唯民。她坐着没动,但沈含烟背对着她问:“不去开门吗?”

她本以为沈含烟是不愿打断自己的冥想,后来往门口走的时候才突然想明白,沈含烟是知道她想去开这个门。

季童别别扭扭拉开门,就看到季唯民捏着一本书站在门外。

他看到季童先是问:“在这吃的还行吗?”

他们赶到这酒店后都累了,所有人都没吃早饭,但午饭和晚饭是一起吃的。巨大一张圆桌摆着不少菜,味道跟沈含烟做的没法比,但勉强还可以,

但季唯民没吃几口,全程都在打电话。

季童一边把一颗花菜扔进嘴里,一边留神听——

季唯民打的好像真全是工作电话,以她留意的程度,都没捕捉到一点女人的声音。

经过这件事,季唯民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吗?

因为心里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季童在面对季唯民的时候忽然别扭起来。

她低着头看着季唯民脚下地毯的花纹,直到季唯民笑着问:“你姐姐不在吗?”

季童一愣,就听到沈含烟的脚步声从屋里响起。

当沈含烟走到门口的时候,季唯民从背后拿出一本书,对沈含烟笑道:“谢谢,这本我也看完了,及时还你,下次再借就不难。”

沈含烟接过。

季童看着封面上的《古都》二字,悻悻的想:什么啊,原来不是来找我的。

她蔫头搭脑准备自己先回房的时候,沈含烟的手忽然搭在了她肩上。

她问季童:“你看过这本书么?”

忽然间季童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季唯民笑着对她说:“你可以看看,这本书写的很美。”又对沈含烟说:“你写在里面的笔记也很美。”

沈含烟淡淡的说:“谈不上,我是个理科生,对美的感悟力一般。”

这时季唯民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我去谈工作,你们先回房休息。”

季童关上门正要和沈含烟往里走,没想到她的手机也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眼马上看向沈含烟:“你妈。”

因为沈含烟的手机坏了,所以打到季童这里来了。

季童不知道沈含烟想不想接,看了一眼,沈含烟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

她接起来:“喂。”

奚玉的声音腻得像一罐蜂蜜:“季童,含烟和你在一起吗?”

季童把手机递给沈含烟,沈含烟接过:“喂。”

奚玉的声音一下变得急切:“出来找我!我在你酒店门口!”

那是一种近乎命令般让人不适的语气,尖锐到站在一旁的季童都听到了。

沈含烟直接把电话挂了。

季童小声问:“你不想去?”

是啊她不想去。

可为什么她的双脚已经带着她向房间外走去。

像飞蛾扑火,明知等待自己的是毁灭的命运,仍然敌不过那向光的本能。

沈含烟不是向光。

她是缺爱。

******

沈含烟先去敲了敲季唯民房间的门。

季唯民来开门的时候,手机夹在肩和耳朵之间,看上去正在打一个忙碌的工作电话。但他笑了笑低声问沈含烟:“有什么事么?”

“打扰了。”沈含烟说:“不过我妈在酒店门口,我想问下如果我现在出去的话,会给你添麻烦么?”

季唯民看了她一眼:“不会,你去吧。”

以沈含烟这么年轻的年纪来说,能有这么周全的思虑,实属难得。

沈含烟走出酒店。

这酒店藏在郊区的一片密林里,青灰色的旧瓦片筑起一个月亮拱门,显得古意森森。今天夜里好像有雨,这会儿风很大,吹着远处的竹林哗啦啦的摇。

奚玉穿着一件礼服,以她的年纪来看多少有点暴露。她好像觉得冷,裹着条丝巾缩在月亮门边,夜风把她的卷发吹得很乱。

她看沈含烟出来,一把攥过沈含烟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季唯民是不是真的没事了?不会是假新闻吧?”

她的指尖凉得吓人。

沈含烟:“应该是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天无绝人之路。”奚玉絮絮念着,又神经质的把沈含烟手腕抓得更紧了一点:“你让他见我一面。”

沈含烟:“他不会愿意见你。”

奚玉急了:“为什么?”

沈含烟不说话,她的冷静与沉默,连带着奚玉也沉默下去。

其实奚玉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趋利避害的凉薄本性帮了她很多的忙。

所以在季唯民出事的时候,她像她每一次的做法那样,把季唯民当作一艘快沉的船,毫不犹豫的弃船逃生。

然后现在,当她发现这艘巨轮居然缓缓驶了回来,而她自己快要溺毙在海里,她已经没了再次上船的资格。

此时的她已经慌不择路了,死死攥着沈含烟的手腕:“我必须和季唯民结婚,我必须拿他的钱来救我公司,不然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就完了!”

“坐牢的不是季唯民,而是我!”

其实沈含烟不难想象,奚玉一个毫无资源和背景的人,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么大,多少用了一些手段。

不同于季唯民是被卷进错综复杂的案件中,奚玉是实打实钻了一些法律的空子。

沈含烟说:“我没有办法。”

不管季唯民看上去如何儒雅,说到底他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沈含烟想不出任何理由,他现在还愿伸手拉奚玉一把。如果奚玉不是慌到失神、而和她一样保持起码理性判断的话,奚玉甚至不会深夜找到酒店这里来。

并且尖叫一声:“沈含烟!你是让我给你跪下吗!”

沈含烟:“你给我跪下有什么用?”

她把奚玉的手从她手腕上剥下来。

奚玉的手指很凉,过长的美甲甲片深深嵌进她皮肤,和所有小说中所描写的、和沈含烟从小所想象的、妈妈那种温暖的手很不一样。

沈含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只余奚玉离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竹林寥落的摇动,哗啦,哗啦。

******

沈含烟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季童趴在床上,她本以为季童是在打游戏,没想到走近一看,季童手里捏着那本《古都》。

她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把书丢在一边:“沈含烟,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妈找你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沈含烟问她:“书好看么?”

季童:“难看死了,我要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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