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双手握着沈含烟的手,整个上半身贴在沈含烟身上,她觉得自己在发抖,不知沈含烟感觉到没有。
她含着沈含烟的嘴不肯放,刚才那套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她叫沈含烟进乌篷之前,不知在心里排演了多少次。
她不知沈含烟刚坐在船头想什么,那么出神,以至于她转头看着沈含烟的时候,沈含烟一点都没察觉。
她对着沈含烟飞快的拍了张照,然后快速低下头,看着相机里那张照片。
她不敢一直看着沈含烟,怕沈含烟察觉。
就一直看着照片,照片里的沈含烟眼神幽远,坐在船头河面,整条河却都藏在她眼中,风撩起她的一丝长发,让季童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化为一缕风。
不过她现在坐在这里也好,闻着沈含烟身上的香味,垂下的眼眸里,还能看到沈含烟随风飞扬的发尾。
沈含烟到底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以至于她路过沈含烟身边、钻进乌篷的时候,沈含烟都还没察觉。
她躲在乌篷里又看了一阵照片,粉白细嫩的手指,风一样轻抚过沈含烟的侧脸。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唯一的想法。
她想亲沈含烟。
就像她现在所做的这样。
她紧紧攥着沈含烟的双手,唇瓣不停的吮吸,半个砂糖橘早不知被谁吃掉了。而这时,沈含烟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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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像一个饿急的人要剔掉鱼里的刺才能吃一样,十分笨拙而急切的开始摸沈含烟口袋里的手机。
沈含烟好像被她吻得也有些动情,在乌篷里砂糖橘皮一阵甜腻又清新的香气中,并没有阻止她。
季童捅了三次才把手捅进沈含烟的风衣口袋,把那一直在震的手机掏了出来,她下意识看了一眼。
沈含烟大概就是从她微妙的一个凝滞里,感觉到打电话来的是个很重要的人。
季童压低声音喝道:“你敢接!”
然而沈含烟依然平稳了一下呼吸,甚至拢了拢肩头的发,好像季唯民即将出现在她面前似的,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季唯民的声音传来:“含烟,今晚有空吗?”
沈含烟:“我不在邶城。”
季唯民愣了一下:“你在哪?”
沈含烟:“乌州。”
季唯民:“出差?”
沈含烟:“嗯。”
季童咬牙切齿的低低笑了一声,她觉得自己这种从喉管往外发声的样子好像一只野兽。
季唯民:“我本来约了个律师朋友,想说今晚我们一起聊一下。”
乌篷里那么小,即便沈含烟把手机紧贴着她那莹白的耳朵,季唯民说的每一个字季童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沉默下去,听着沈含烟说:“回来约……”
季童像只暴起的野兽一般,不等最后那个“约”字的全部音节从沈含烟的唇瓣吐出,一把抢下沈含烟的手机挂断扔在一旁,把沈含烟扑倒在乌篷边长长的椅子上。
那椅子木条制成刷了乌色的漆,沈含烟的后脑勺磕在上面“咚”的一声,像磕在季童心里一样让心一阵生疼,但季童现在没心思管这个。
沈含烟想挣,季童双腿像钳子一般死死钳住沈含烟修长的腿。
她用那种从喉管里发出的声音问:“季唯民约律师干嘛?他不会真的动了心思要把公司资产转给你吧?”
“他是要跟汪晨离婚么?”
“沈含烟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你……”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季唯民这种人搅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继续当我心里干干净净的沈含烟?
你为什么……
不能跟我在一起。
这时外面日头应该升得更高了,连带着乌篷里的空气都转暖,扔在一旁的砂糖橘皮甚至开始发出甜腻到腐朽的味道。
沈含烟一定有很多季童想不到的手段,比如她可以搞定徐敏让徐敏承认孩子的真相,比如她可以玩转季唯民那老狐狸的心。
沈含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真靠这么一直钓着季唯民?
还是趁她不知道的时候……
季童扯开了沈含烟的风衣,她不知道自己手指上是不是还黏着砂糖橘皮的汁,但她一点不介意弄脏沈含烟那雪白的羊绒毛衣。
她想破坏,想毁灭,对沈含烟的毛衣是,对沈含烟也是。
所以当沈含烟那套浅绿色的内y露出来时她冷笑了一声。
沈含烟什么时候买的新内衣?为什么要买新内衣?
她直接咬了上去。
包放在旁边被两人蹭掉了,掉在乌篷船木制的船底上,季童伸手去够,从里面翻出一个zt,她现在也一点不介意沈含烟发现她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那套浅绿色不像柳叶,淡的薄的程度像吹过柳叶的、一阵被染绿的初风,沈含烟雪一般的肌肤从薄纱里透出来,美得几乎惊心动魄。
可越美的东西越让人有破坏欲。
季童狠狠咬着。
其实在最初的一阵愤怒发泄出来后,她并没真的觉得沈含烟已跟季唯民发生过什么。沈含烟的皮肤那么薄,那么嫩,她甚至不需要用力,轻轻一碰就能留下一道红痕,在沈含烟身上好几天都消不掉。
要是沈含烟真有什么,她早就发现了。而且季童不傻,她能看出沈含烟对季唯民的一些靠近其实很排斥。
但是以后呢?沈含烟能为钱做到什么地步?
她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她近乎悲愤的摸到了沈含烟牛仔裤的纽扣。
如果这时乌镇的石桥上,刚好有人在眺望河道风景的话,一定会发现河面唯一的这条乌篷船,摇摇晃晃得很厉害。
季童看着沈含烟紧皱的眉,那张脸在紧张和刺激的双重作用下,染了一层桃花般的绯色,以江南这样的天气,再过不久,河畔两岸就会开满这样的桃花。
季童越来越放肆,沈含烟脸上的桃花就越开越深,最后直到眼皮和黑发间露出的耳朵也染上了这层绯色。
季童手指深入沈含烟的黑发里抓住她,沈含烟终于半抬眼皮看了季童一眼,嘴里好像还有橘子清新的香气,眼里沁出的水光如她们船下的河水一样温软。
事实上沈含烟整个人都那么温软。
季童快疯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把沈含烟揉碎的念头。
怎么办啊沈含烟,我是如此恨你。
我是如此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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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乌篷船的震荡停止了。
季童下来,坐到对面的长椅上。
沈含烟在她对面缓缓坐起来,低着头长发垂下,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低头把白色羊绒毛衣塞进牛仔裤,又缓缓把那颗银色的纽扣扣好。
季童喘匀了气,把zt摘下来用好几层纸包了,塞进自己包里。
桌上的果盘刚才被她俩撞歪了,靠在桌子最边上摇摇欲坠的,季童并不想扶正,她伸手又拿了一个砂糖橘剥了,分了一半递给沈含烟。
沈含烟低着头没接。
季童笑了一声,把那半砂糖橘放在桌上,另一半塞进嘴里,挪到沈含烟身边坐下让船又一阵轻摇,捏住沈含烟的下巴,把橘汁送到沈含烟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