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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127)+番外

“你喜欢的人,是你当初在娱乐圈认识的?他是不是比你年纪大?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不开眼的喜欢着他?”看我都不回答,萧磊自己再恶狠狠地说,“李春风,以你的智商,就等着被骗吧。”

我烦得要命,但打死萧磊之后就没人跟我讲物理题了。索性戴上耳机继续写手里的英语作文,题目让我分析“论文和考试,哪个更能体现学生真实成绩”。我思考片刻,决定选择“考试”。

“嗨,李春风?”萧磊再推推我。

“嗯?”

他一本正经的问我:“跟你最后确定一件事。你喜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你的脑子分辨得出来吗?”

我终于怒了:“再跟我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桌下的篮球塞到你鼻孔里再从你肚子里挖出来!”

因为戴着耳机,声音大了点。四周自习的同学不满地看过来,萧磊忍着笑,帮我给他们道歉。

我其实不止一次怀疑,钱唐愿意主动表白说喜欢我,只是因为他那年太忙了,于是索性先表白。等栓定我后,就能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做事。但我又同样觉得这理由特别荒谬,因为我觉得不管钱唐怎么冷落我,甚至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可能都会继续喜欢他。

我的意思是,那年除了高考和种土豆,姑奶奶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对吧。而身边除了叶伽蓝是个变态外,其他能看上眼的只有整天拿湿毛巾擦光头的语文老头了。

他倒是很关心我学习。“李春雷,数理化比文科进步快,这是为什么呢?”

我咬牙切齿:“老师。我叫李春风……”

除了总叫错我名字,语文老头还提供给我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高考居然也有“特长生”这一选项,虽然不能直接加高考分,但能在选专业上获得优先权。语文老头劝我去考个空手道的一个什么认证资格,说这样对高考有“裨益”。

我把这事告诉钱唐,本以为他会再笑我“头脑简单”什么的。结果钱唐听了后,却亲自帮我打听这事。

果然,体育特长生是比普通考生多了那么点特权的。

“啊,我简直不能相信空手道那么有用!”我忍不住喜滋滋地炫耀,“居然还能帮我到大学。”

“特长生,这说明你对空手道只了解这么多。”

“那也已经不算少了。”

钱唐也笑了,他说:“不错嘛!”

“光夸我可不行,拿出点实际的来。”

钱唐看着我,他微微拖长了语调:“怎么个实际,现在我们可还是在大街上。”

“大街上怎么了,”我奇怪地说,“我也不要别的,就你得帮我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平日买蛋糕做什么,又不过生日。”沉默了良久,钱唐终于无法忽视我愤怒的目光。他歉意地说,“你什么时候过得生日?”

“昨天!!!我昨天回家,我拿着喝水的新杯子,那是萧磊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钱唐被我喊得有点尴尬,低声说了句:“我以为他随便送你的。”

什么叫随便送我的?钱唐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

但我还是大人有大量,原谅了钱唐。而在他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我还特别酸溜溜地回答:“我要你的心。”

钱唐愣了下,很快就旁若无事地接下去:“你要它干什么?吃掉吗?”

最后钱唐许诺等高考完,不管我考得结果如何,他都会把自己的跑车借我开一个月。这条件太诱人,我很快就忘了心的事了。

从那年春天和夏天开始,我的作息时间和钱唐持平。甚至到了以后,我是起得比他还早,睡的比他还晚。

钱唐只许他自己乱放东西,却从不允许我的书乱放。而我在钱唐面前,脾气总是特别温顺。既然他不允许我乱放书,那我就只好几本习题册在家反复看。西中管高三下半学期的期中考试叫“二模”,而这次考试通常比“一模”难。大家也习惯以这次分数报学校和志愿。

等到拿到二模成绩那天,我直接打车去了CYY的新大楼。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那漂亮的女前台却依旧在工作。我可没有工作门卡,犹豫了会跟她说自己是李权,需要找钱唐。她眼睛也没多眨一下就向对讲电话里通报了我的名字。

我把校服上衣团在书包里,这样显得不那么怪。坐电梯上去,钱唐的新办公室很大,四周都是玻璃窗,能看到他在和别人开会。有老有少,其中有几个人特别好看,一看就是女演员。我走上去敲敲玻璃,里面的人闻声全部看过来。

中央的钱唐皱眉,朝我略微挥下手,但我坚持没动,直直地盯着他。

再过了会,钱唐跟他旁边的老头低声说了句话,然后走出来。

“最好十万火急。”他说。

我压着兴奋,只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但钱唐这种吊胃口的个中老手,有的是耐心。既然已经从会议室走出来,他又显得不那么着急了,甚至还问我:“你校服上衣呢?忘在警察局了?”

“什么啊!我二模,分数是全班第四名,年级第十二!其实我和第三名分数一样,不过他姓安,因此按照笔画,我是第四名!”

沉默片刻,他问:“不是第一吗?”

我忍不住都要喊了,但还是拼命控制住:“就凭这分数,基本什么大学都能报了!而且你忘了,我还有个体育特长加分呀,基本可以指哪报哪!”

钱唐依旧若无其事的:“知道了。你在这等着,不要再打扰到别人。”说完,转身没半点表情的走回办公室。

我只得眼巴巴地等在门口,内心跟揣着兔子似得。幸好还没等到五分钟,钱唐他们的事情就谈完了,大家纷纷往外走。

出于种奇怪的自尊心,我如今不太乐意见那群过于耀眼的人,便转到角落里躲着。过了会,听到最后走出来的人问钱唐:“全班第四?”

说这话的是把很苍老的声音。估计是个老头,但老头怎么知道我成绩的?

那老头再严肃地对钱唐说:“我孙子次次考试都第一,也没见他跑过来特意告诉别人分数。骄傲,现在的年轻人都骄傲!”

骄傲个屁!我现在读的是高三,他孙子估计才小学。我小学也次次第一啊!但算了,我现在高兴着呢。也不跟他计较。

等送走了那老头,钱唐转过拐角找到了我。他依旧淡着张脸,若无其事地拿车钥匙,载我一起回家。路上堵车等红灯的时候,还调了好一会广播听。

“钱唐,”我在路况消息中简直快疯了,“你说句话啊。我这成绩还可以吧!我每天都跟狗一样的学习啊!你也都看到了。”

钱唐还在按着该死的广播按钮,他慢吞吞地说:“大概比以前要懂得努力。”

我望着钱唐,我知道他是故意装着不表态的。

我求他:“钱唐,你说两句啊。”

“我在开车,不要打扰我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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