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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行禁止(111)

作者:野有死鹿 阅读记录

“那不是很好?”丁了没什么兴趣地说。

“你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画画,”丁了想了想,“吃饭,做饭,睡觉。化了个妆,卸掉了。”

张灼地道:“没意思的话,运动一下。”

丁了在家里休息是他们两个开过会谈论完的结果,丁了的性格不适合与人相处,以前又行事张扬,树了不少敌,张灼地担心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出任何意外,在短时间内,俩人都同意让丁了先在家适应一段时间。

但是长时间待在家里不出门,丁了待得有些散了,注意力不大集中,対很多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了。

人是不能总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的,张灼地盘算着抽一个休息日,带丁了出去逛一逛。

丁了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有人敲门。”

小区里没有门卫工作了,最近的安保并不是很好,丁了没有给他开门,趴在猫眼看了,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

“没有敲很久,”丁了说,“也敲了隔壁,没人应就走了。”

张灼地在服务员们那里听到了不少消息,道:“最近听说有很多人会上门发传单。”

“什么传单?”

“和我们有关,”张灼地说,“王骞石宣传得不错。”

王骞石虽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去做,但是却很适合搞宣传,他认识很多圈内人,一辈子都在搞营销和炒作,虽然失去了网络,仍然做得很不错。

“不过还是不能随便开门。”张灼地说。

丁了给他包了一卷烤鸭,塞进他嘴里,说道:“别烦。”

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吃完了,也收拾好了,拎上了垃圾准备出门。

最近街上很不安全,一直到凌晨都有很多游民在闲逛,张灼地决定开车出门,路上还遇上了有人要砸车,他闪得快,但还是让人砸碎了后视镜。

丁了说:“疯子。”

“说谁?”

“刚才那个。”丁了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曾经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好像是被突然按灭了灯,张灼地打着车灯看路,不知道压着了什么,车身一晃,俩人都没动静,沉默着过去了。

“这几天死了多少人?”过了会儿,丁了问道。

“不清楚。”

张灼地转着方向盘,扶了扶滑下去的眼镜,随口道:“没人能统计出来。”

就这么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会儿,他们到了工作室,以车窗被砸就砸了吧的决心把车停到楼下,看见刘艺烨的车也停在旁边,张灼地放心了,估计了下这两辆车,说道:“要砸,也是先砸她的车。”

丁了则是恶向胆边生:“不如咱们给她砸了。”

张灼地拎着他上了楼。

工作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在楼下根本看不出,里头灯火通明,亮着灯在吃着泡面打扑克。

张灼地这几天打扑克打得看见扑克就头疼,说道:“你们不能干点别的?”

“奋斗快三十年了,”王骞石甩出一张牌,“我才知道这玩意怎么玩的。新的传单在桌上,你抽空瞅一眼。”

张灼地说:“小心点吧。”

“宣扬‘神’的旨意,”王骞石说,“谁奈我何?”

杨小苗说:“我看过了,不错。”

“你有什么进展吗?”

杨小苗拿出笔记本电脑来,说道:“你过来看一下。”

丁了来了这里,也还是觉得懒得没劲儿,看张灼地去忙,就坐在沙发的一角,抽出一张白纸来随便画,最近他爱上了画画,时不时用来打发时间。

查理斯被他吸引过来,问道:“这只蝴蝶好漂亮。”

“嗯。”丁了敷衍道。

查理斯说:“这是什么蝴蝶?”

“绢粉蝶。”丁了道。

查理斯没想到它真的有名字,说道:“它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很漂亮。”

也许外国人就是什么都值得大惊小怪地夸一夸,但是他还是取悦到了丁了,丁了把张灼地给自己讲的关于绢粉蝶的知识大方的分享给了查理斯。

刘艺烨说:“不就是蛾子吗?”

“嫉妒不会让你变得更优秀。”丁了冷冷地说。

刘艺烨:“我快五十了,谁告诉你我还想要变优秀的?”

丁了无话可说。

大家都不专心打扑克了,王骞石也就收了摊,倚在沙发的另一头,探着头去看杨小苗的电脑屏幕,杨小苗说道:“……所以我判断这个‘神’是个年轻男性。”

“等等,”王骞石说,“倒退一点,没听见。”

杨小苗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把电脑屏幕亮给大家,说道:“麻烦大家都专业一点吧。”

众人纷纷表示不好意思,杨小苗说:“我做了一些心理侧写,从规则的措辞,到附加条例里涉及到的知识背景,分析这个规则的制定者,应该是一个年纪27-35岁的年轻男人。”

“以他対于这个世界的……”杨小苗没有说出那几个不好的词,但是大家都明白,“也许,他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才让他有了这样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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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无间地狱(九)

“你正处于这个年龄阶段,”杨小苗不客气地对张灼地道,“我以你的现有人格判断,也一定经历过一些足以重塑人格的悲惨经历,说实话我越看越觉得像你。”

张灼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没抓住机会。”

杨小苗:“什么意思?”

张灼地却不再多说,只是道:“还有吗?”

“你觉得这很容易吗?”杨小苗说,“你说得轻巧。”

“哥,”白风风道,“我的活儿也干完了。”

白风风最近不大爱说话,一直补得很勤的白色发根也已经长黑了一大截,看上去大部分都是黑色了,他最近总是穿很多,天气越来越热了,他今天却穿着卫衣来的。

“我花了些时间熟悉老式的广播线路,在几个广场都把扩音器安好了,音量调到了49,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张灼地说:“很好。”

丁了抬起头来,对白风风道:“你最近在干什么?”

“嗯?”白风风说,“……就哥交代我的那些事情……”

丁了:“吃什么?”

“泡面,”王骞石说,“你进门的时候应该看见了。”

白风风无所谓地说:“随便吃点,反正不会一直这样的。”

大家都抱着希望,日子也许可以回到过去,这种混乱的局面只是一种暂时过渡状态。

张灼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对白风风缺少关注,甚至就连丁了都比他要关心白风风,这些天他都没有主动地问过白风风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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