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90)
高澜内心有些不安,似乎在担心今晚的事情,李党展则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只扳指在出神,似乎若有所思。
但这里最不淡定的,应该还是董晚风,董晚风的慌张已经不需要观察了,就摆在明面上,任谁看都知道她今天吓坏了。
是白逐舟死了吓到了她,还是说她看到了其他东西?
丁了默默地收回思绪,听到了敲门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张灼地要站起来开门,被高澜拦住,说道:“我来。”
她保持着冷静站了起来,手放在扶手上的时候,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打开,门外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就在这个时候,崔无敌道:“女同志闭下眼睛。”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他,崔无敌把裤子脱了。
“啊——”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你疯了?”卜天骂道,“赶快穿上!”
崔无敌毫无负担地遛鸟,丁了看了一眼马上闭眼,烦得要命,说道:“穿上!”
崔无敌把裤子穿上了,无所谓地问道:“谁过生日?”
高澜愣了一下,看到了卡片上的名字,沉默了一下才念出来:“李向星。”
崔无敌又要脱裤子,卜天说道:“好了,大家都是清醒的!”
“那就好,”崔无敌说,“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做的牺牲?”
丁了道:“不用你牺牲,也有人记得。”
他的目光看向了李党展,果然,李党展面如菜色,非常难堪。
高澜借了支笔,把李向星的名字划了下去,要动手的时候,看到了他的名字,有些失神,过了会儿才下笔,在下头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澜把蛋糕放回去,众人道:“可以开始了。”
白风风把蜡烛点亮,又退了回去,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个蛋糕。
黑暗里传来了生日祝歌,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刚停,只见那支蜡烛忽然灭了。
在灭掉蜡烛的那一瞬间,众人脸上划过的表情皆是一变。
一声猫叫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张灼地在黑暗中站了起来,点亮手机,在模糊间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柔软的毛从他的指间一划而过——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打亮了手电筒,看到了屋里的景象,顿时所有人都是汗毛直立。
高澜和李党展的身体摞压摞地栽在地上,头扣在蛋糕上,血红和奶油混在一起,一时惨不忍睹。
“都死了?”董晚风不可置信地说,“都死了?”
“怎么回事?”
张灼地看着手里的那一撮黑色的毛,陷入了沉思。
白风风道:“难道高澜不是死者?”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宁滨道,“高澜不是死者,所以她死了,李党展也被猫杀了。”
张灼地道:“有两只猫叫。”
“是的,他们不是为了一个人来的。”
“更紧要的问题是,现在外面有三只猫变成的兔子了。”
丁了不允许张灼地出去处理尸体,他非常固执,宁愿今晚陪着尸体入睡,都不让张灼地出去,最后是张灼地他们几个把尸体打开门放在了门外,简单地用一件李党展生前的衣服将血地板盖住。
这件事让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沉默。
一天死了三个人,在以前的游戏里确实是很少见的。
“如果不是高澜,”宁滨问道,“还能是谁呢?”
张灼地道:“还有谁,知道关于0505这串数字的吗?”
如果不是生日,还能是什么呢?
张灼地总觉得不对劲,这次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把他们往错误的答案上引导。
他拿出手机来,找关于0505的聊天记录,随后想了想,又去搜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儿,他还真的找出来了个东西。
那是他分手的日子。
赵瑶瑶在咖啡店里跟他说了分手,当时张灼地还在论坛上顶着“猪猪公主”的ID给她找代购买迪士尼的布偶娃娃。在等她来咖啡店的时候,张灼地坐在店里,不小心刷出来了那个帖子。
“怎么处理一只一百多斤的动物尸体?”
张灼地觉得很可笑,随便回复了一句,结果第二天早上宿醉醒来,丁启的尸体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张灼地越思索越感到了不对劲。
“难道死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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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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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极恶森林(八)
他没把想的东西告诉丁了,他觉得丁了绝对不会允许他在蛋糕上写自己的名字。
在疑虑和恐惧中,他们就这么度过了在这里的倒数第二个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放在门外的两具尸体又不见了。
丁了早上醒来,照旧感觉眼睛非常不舒服,去河边洗漱的时候顺便整理眼睛,他这两天总会感觉自己的眼球疼,但是明明已经没有眼睛了,那种痛感就像是他刚刚失去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半夜会惊醒很多次,为已经失去的东西疼得摸着自己的眼睛流眼泪。
张灼地说:“我看看。”
这还是张灼地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一般丁了并不愿意摘掉义眼,对于伤口保护得很严,张灼地自然觉得他应该是不想自己看。
丁了犹豫了一下,然后让他靠近看了那只眼睛。
把义眼摘掉之后,露出的是一个血洞,无论丁了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恶心。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东西,并没有指望别人会接受。
张灼地却看得很认真,他问道:“是一直这么红,还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丁了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那只红色的**,说道:“也许是发炎了。”
他对自己的伤口不太了解,因为一直很回避,总是带着义眼,好像只要不管,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张灼地对他这种状态不是很满意,说道:“回去要检查一下。”
丁了说:“难看吗?”
“嗯?”张灼地没听清。
丁了又问了一遍,张灼地说:“伤口哪有好看的?”
他说得很平常,就好像看见了一块普通的伤疤,张灼地道:“要是发炎了不能带义眼,就真的丑了,你自己想清楚。”
丁了:“……”
他其实没想到张灼地会是这种态度。
他早就知道张灼地不是那种会说漂亮话安慰他的人,但也没想到张灼地也直言这是不好看的。
“你真的很烦,”丁了勉强戴上了义眼,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干脆死吧。”